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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衣香 作者:15端木景晨-第197部分

小说: 衣香 作者:15端木景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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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看到一点光明的未来,二爷大概也不会如此行事。看他平日里虽然荒唐,听说在外头花天酒地,可他也没有在家里行事不堪。
  他没什么可取之处,却也没什么可恨行为。
  虽然不恨,却也心里发凉。
  “二爷,您那套海棠冻石茶盏,看似平常,实则万金难求。那茶盏上的海棠花,是前朝绘画大师章已宪所作……章大师平生爱在瓷器上绘画,我家祖父就收藏了两件青花瓷瓶。您这套冻石茶盏,只怕价格不在瓷瓶之下吧?”东瑗见二爷收起眼底的戾色,笑笑对他道,“这套茶盏,是谁人送给二爷的?要不要我告诉爹爹,让爹爹派人去查?”
  二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好半晌,他才慢悠悠开口:“你待如何?”
  “告诉我。世子爷到底去了何处?”东瑗道,“不需要告诉我旁的事,只要告诉我世子爷去了哪里。我就会告诉爹爹,是世子爷临走之前说给我听的地点。保证不牵扯二爷……”
  二爷忍不住讥笑出声。
  东瑗威胁了他这么多,再说不牵扯他,让他觉得妇人的谎言着实可笑。
  二爷行事虽不及盛修颐缜密。不及盛昌侯狠辣,却并不代表他是个愚笨的。
  在府里他束手束脚,不能放手一搏弄死东瑗。因为他不能保证二奶奶和蕙姐儿安全无虞。
  他若是逃走,只怕下场更惨。
  唯一能做的,就是死不承认。
  可薛东瑗要是把这套冻石茶盏翻去给盛昌侯瞧,盛昌侯也会查到这是五姑父送给他的。
  他的五姑父,虽然是文靖长公主的儿子。却没什么骨气。平日里什么偷鸡摸狗的事都敢做。
  当初他调戏袁|家那小姐,弄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袁三太太气得要告御状。后来他一再求到二爷这里,给了二爷五万两白银,让二爷扛下这事。还保证以后每年孝敬二爷五千两银子。
  二爷并不好色,他好赌而已。
  那时他和都尉府的几个人去了河北的地下赌场,准备大赢一场,却一口气输了三万两。
  他在都尉府,每个月才十五两银子。加上他在盛家没什么生意,平日里也是大手大脚,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差点闹到父亲面前。
  二爷很怕盛昌侯。
  转念一想,他多年无子。倘若弄个姑娘回来,替他生下一儿半女,兴许父亲会高兴。
  哪里知道,盛昌侯那般凶狠,宁愿那女人和盛家的骨肉流落外头,都不肯让他们进门。
  因为这件事。二爷对盛昌侯的那点念头,也彻底绝了。
  他只要有一点错儿,盛昌侯就会往死里整他。
  盛昌侯把对付官场政敌的那些手段,都用来对付二爷。二爷从此再也不敢心存侥幸,老老实实在盛昌侯眼皮底下过日子。
  要不然,那次挨打,他干嘛“卧床”半年?他是避开盛昌侯的风头,示弱保命罢了。
  盛昌侯对自己的亲儿子很维护,对不喜欢的人却很残忍。
  现在让盛昌侯知道二爷要害盛修颐,那么二爷就是死路一条。
  他忍不住冷笑,看着薛东瑗:“薛氏,你去告诉父亲吧……”
  说罢,他抓起桌上的海棠冻石茶盏,狠狠砸在地上,然后笑道,“已无证据,你要如何?”
  东瑗也冷笑:“二爷,您觉得爹爹是相信我的一面之词,还是相信你的真凭实据?只要我说一句,您知道世子爷的下落,爹爹立马就会拷问您?您是要现在就把我杀了然后逃走,留下二弟妹和蕙姐儿,还是告诉我世子爷到底去了哪里?”
  二爷的脸色惨白。
  他觉得薛东瑗并非简单妇人。至少二爷想到的后路,她全部想到了。
  她还想把二爷的后路堵死。
  二爷现在,放佛只能相信她。
  不能杀她灭口,因为二爷是否无法灭了东瑗那些丫鬟婆子一堆人,还是盛家知情的仆妇;他更加没有时间逃走,他走了,他的妻儿在府里就更加叫人看不起,甚至可能被盛昌侯杀害。
  盛昌侯可从来没当他们是亲人。
  他只恨这件事没有办的严密,让薛氏知道了风声。
  “我若是告诉你……”
  “你若是告诉我,”东瑗出声,打断了二爷的话,“我只说是世子爷临走前告诉我的。二爷的是,我只字不提,否则叫我天打雷劈。”
  这个时代的人很信这些誓言。那时没有西学东渐,没有科学,他们相信天理轮回,相信报应。
  东瑗的毒誓,终于让二爷有所松动。
  “大哥今日早朝后,就要移交大理寺。大理寺的审讯,陛下都不得过问。你就算知道是谁下手,又能如何?”二爷最后叹了口气,只得道,“我告诉你,这件事和薛家脱不了干系,你何不回去问问镇显侯爷,大哥的事到底是怎么个缘由……”(未完待续)




第254节安好

  薛家?
  东瑗的心仿佛被什么捏住,让她的呼吸都窒闷。移交大理寺,连陛下都不能过问审讯……
  东瑗感觉当头一瓢冷水泼下来,让她从头顶直直凉到了脚心。
  “二爷说的,可是实情?”东瑗好半晌才压抑住自己的心情,没有在二爷面前露出端倪来,只是逼问二爷。
  东瑗敬重她的祖父。她不相信祖父会设计害盛修颐。
  可是二爷的话一说出口,她的心跳得厉害,可见她潜意识里也是有几分怀疑祖父的。
  她既怀疑自己的亲祖父,又担心盛修颐,只差要奔溃了。她不想被二爷看出她的异样,强打起精神。
  二爷还是犹豫了半晌,思量了半晌,最终无可奈何说道:“自然是实情,大哥前日出去,是去了城西的观音寺。我放出消息说,我看上了文靖长公主府里的女婢,暗通款曲生下了孩子,养在外城观音寺。大哥肯定是听了这个传言,亲自去确认了……”
  说罢,他懊恼垂下了头。
  盛修颐就是在城西观音寺被人下了圈套,染上了人命官司吧?
  从这件事开始,二爷盛修海就没什么把握。
  二爷帮五姑父也不过是仗着从前五姑父总是拿金银相赠,让二爷在外头能活动开手脚,手头不至于拘束。
  事发前,五姑父对二爷说:“男子汉大丈夫,与其这样窝窝囊囊在盛家混日子,不如放手一搏,混个潇洒自在。倘若成功了,将来你就是盛昌侯府的世子爷,未来的盛昌侯。尊荣唾手可得,总比现在这样不明不白要强多了。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你仔细想想……”
  “那要是失败了呢?”二爷也反问过这句。
  五姑父却一再保证:“……趁着盛文晖那个老不死的不在家。你瞅准了时机在你们家老太婆面前闹一闹。你们家那老太婆不是总喜欢息事宁人吗?她又端的菩萨心肠,知道盛文晖不待见你,自然不敢再盛文晖面前提你的事,只会让盛修颐去打听。只要盛修颐一入观音寺。后面就是十拿九稳的事,绝对不会出岔子。你要还是个爷们,就别畏手畏脚的!”
  说的二爷真的心动了。
  对这个家里的任何人,除了他的妻子葛氏和女儿盛乐蕙,别的他没有感情。不管是利用盛修颐还是欺骗盛夫人,二爷丝毫没有愧疚。
  直到薛东瑗站在他面前,说了这么一席话。二爷才心底生寒。
  他不把盛修颐的事告诉薛东瑗,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可薛东瑗得不到她想要的,就会去和盛昌侯说,让盛昌侯来逼问。
  到时,不管二爷是否知情,盛昌侯都会借此机会要了二爷的命。
  还是光明正大的整死二爷。
  他把盛修颐的事如实告诉薛东瑗,薛东瑗保证不提及二爷,二爷虽然不信。却多了份生机。
  和盛昌侯相比,他宁愿相信一个妇人。所以才他如实相告。
  这个妇人和盛夫人一样,端的是菩萨心肠。总是以和睦家庭为重。二爷觉得可能她真的会替自己瞒下去。
  东瑗听了二爷的话,城西观音寺几个字反复确认了几遍,才福了福身子,跟二爷道谢告辞。
  她没有回静摄院,而是直接去了外院三爷盛修沐那里。
  三爷并不在家,东瑗就把话告诉三爷的丫鬟画琴:“……你就说,世子爷当初是去了城西观音寺,为何两日不归?倘若三爷回来,让三爷去我那里……”
  画琴不明所以,恭敬称是。
  东瑗就带着丫鬟们回到了静摄院。她一直想着二爷说的盛修颐被关进了大理寺。连陛下都不得过问,她的心就揪起来疼。
  到底因为什么,让盛修颐遭了这么大的磨难?她脚步不稳。
  蔷薇和寻芳搀扶着东瑗回到静摄院时,罗妈妈急忙迎了出来,语带焦急:“孟新平来了许久,急得不行。说是世子爷的事……”
  东瑗愣了下,才想起来福出去之后,用了他的本来姓名。
  孟新平,就是蔷薇的男人来福。
  孟新平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仅仅是东瑗,蔷薇也露出迷惘神色,。
  蔷薇倒是不相信孟新平一早清早是来找自己的。听罗妈妈的口气,孟新平来的很急,那么定是世子爷的事了……
  蔷薇顿时心头不安,不由预感不祥。
  孟新平看到东瑗进门,看都不看蔷薇一眼,径直给东瑗行礼。
  “大奶奶,小的有急事跟您说……”孟新平待东瑗坐下后,上前一步道。
  东瑗心一下子提起来:“你说……”
  孟新平却看了眼满屋子服侍的人。
  蔷薇明白过来,忙和罗妈妈一起,带着满屋子服侍的丫鬟婆子们出去。
  “大奶奶,世子爷今日下了大狱,还认罪画押了,您知道吗?”孟新平急忙问道。
  “什么?”东瑗大惊,失措站了起来,厉声问孟新平,“你说世子爷认了罪?我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世子爷怎么会认罪?定是屈打成招!”
  说完,东瑗又觉得不对。盛修颐平日里虽然沉闷,却绝对是条硬汉子,屈打他他也不会招。
  只怕是早就下好的圈套,逼得他不得不招。
  东瑗急得呼吸都不畅。
  一时间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的公公和三爷盛修沐都不在府里,肯定是为了这件事出去周旋。二爷又不能依赖,薛家……因为二爷刚才的话,她连老侯爷都有了几个怀疑。东瑗只觉得天旋地转,完全没了主意。
  她跌坐在炕上,拳头紧紧攥在一起,身子不由发抖。
  “大奶奶,如今这般,只怕侯爷也束手无策……”孟新平声音有些低,“世子爷自己供认不讳,陛下也不能替他遮掩。可世子爷如果能给陛下写个折子,诉说冤情,或许还有转机……大奶奶,您不是写的一手好字吗?”
  孟新平从前跟着盛修颐,他听盛修颐说过,薛东瑗写得一手和他笔迹有九分相似的字。
  这件事让盛修颐特别惊喜,也特别得意,所以在孟新平面前提过。
  东瑗也猛然醒悟过来。
  的确,她写了手和盛修颐十分相似的字,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只是……
  她猛然回眸看着孟新平:“写……写些什么?”
  孟新平一咬牙:“只说冤枉,等世子爷见到了陛下,自然有话说……”
  东瑗好不容易燃起希望的心,又有种被湮灭的失落。她看着孟新平,艰难道:“一旦我写了折子想法子递给陛下,你大约就会主动去替世子爷顶罪,把罪过揽到自己身上吧?”
  孟新平没有惊讶,他重重点头:“大奶奶,当初世子爷和我就说好了的。倘若出了事,定是我出来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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