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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迷谍香-第63部分

小说: 迷谍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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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既然可以为女子画眉点唇,为何不可以为女子绾发?”虞从舟想到她害怕侍女婢从,更执着道,“窈儿,我原本就想天天为你绾发画眉的。”
  姜窈闻言、微愣了神,但也没再阻推。虞从舟按着记忆中她从前的发式一点一点为她梳编,饶是他自小雕玉、手巧心细,但仍没料到女孩子家梳个发辫竟如此不易。
  发髻小辫都梳得有些歪歪扭扭,他尴尬地笑了笑,还好窈儿并没嫌弃,反而忍俊不禁地摸上他修长却略显笨拙的手指,摒了个乐嘲道,“原来,跟淮哥哥一样笨……还好没有让你为我画眉。”
  虞从舟反倒一喜,直把这当作鼓励,毕竟、哥哥也没有做得更好……他抽出她发髻间松斜的星月簪,笑道,“只要你肯让我多练习几次,我一定能做得很好。”
  他正要替她重新插平星月簪,窈儿忽然看着那玉簪说,
  “这簪子、不是我的。”
  “是你的,是从前我送给你的。”
  “你送的?这么贵重的玉簪子,我怎么能收?我、我有一枚小鸟木簪的。”
  虞从舟心里一虚,一手按住怀间他藏起来的她的那枚小鸟簪、说,“你那支小鸟木簪被我弄丢了,所以、我还你这枚玉簪……对不起。”
  窈儿见他起了歉意,反倒宽慰一笑,“原来… 没关系… 不用还。”
  虞从舟低了一膝、伏在她身侧、惭愧仰望道,“你不明白,是我伤了你……就算拿我一辈子来还,也已经不够了。”
  楚姜窈眼神惴惴、见他眼眶又泛红,连忙尴尬地将目光挪去别处。
  视线落在那枚玉簪上,她好奇地接过,仔细看着、缓缓抚过七缕百星金缀,啧啧称赞道,“这枚玉簪子雕得真漂亮。星耀月,月拢星……”说到此处,她凝着那勾婉玉弯月中镂空刻出的那颗星,浅浅一笑、自言自语,“千千繁华星,一颗已铭心。”
  虞从舟心中短短一愣、长长一怅,‘千千繁华星,一颗已铭心’……窈儿虽忘了过去,却似乎比从前更加心思通透。当初在秦国山岭上,她问他月中雕星究竟什么意思,那时他说不出来的,现在竟由她的口中一一道出
  ……
  午后,虞从舟回到虞府安排事宜。至于行程,他只与众人说,想独自去塞外走一走、不必挂虑。
  说是说去塞外,但他仔细想来,还不知道第一站该去哪儿好。心里又念及窈儿的手疾,不由伫在厅中,不言不语。
  “公子?你看上去很累… ”杜宾轻声说了句。
  虞从舟忽然想起什么,喃喃问道,“雪山可会有温泉?有谁听说过么?”
  无人接话,似是从未听闻,也不知他为何发问。从舟挥了挥手,让众人皆退下。曾几何时,仿佛有人对他说过,“温泉疗伤”。只是那些都恍然如梦境,不知何处可寻。
  他独自在厅中站了会儿,沈闻忽然又折回,一作揖道,“我似乎曾听闻,邯郸城外、有雪山高耸入云,但山上有温泉唤作‘九射日’,终年蒸腾、温暖不息。”
  ‘九射日’这三个字像闪电一般怵进他心里,他一把拉住沈闻问道,“就是‘九射日’!在哪里?究竟在哪里?”
  沈闻疑惑地看着他说,“好像是在北面的尚璧雪山中。”
  原来真的有雪山温泉!他脸上晃过淡淡痴笑,撇下沈闻、大步走出房去
  ……
  遁出虞府,虞从舟又掩身进了弥叠香园。几名侍卫在园中扫地,楚姜窈一人在柳树下自顾自地踢着毽子。记忆中,她从前的技术很好,只是如今伤未复原,抬脚无法自如,毽子时常落地。他见她时不时笑着摇摇头,慢慢蹲□去捡毽子。
  又一次踢飞,她跛着脚走过去要拾起,一只温润手臂拦在她腰间,她侧头一看,见是从舟,对她眉眼一弯,笑了个好看的弧度。
  虞从舟拾起毽子递给她说,“你踢,我来捡。”
  姜窈并不客气,点点头说“好啊好啊!”
  她正要开踢,虞从舟忽然看见她的左手被绳子缠着、缚在腰间。那一眼,直唤起他记忆中、她在地牢里被缚手缚足的血景。他心中疚、怒骤起,一扫周围侍卫,斥喊道,“是谁绑她?谁敢绑她?!”
  侍卫们被吓得一愣,不知所以地看着他。旁边楚姜窈亦是怔然,似乎过了一会儿方才意识到他怒从何起,碜碜笑了笑说,
  “是我自己… ”
  “你… ”
  “因为… 这只手没感觉,控制不了,早上出房时、还不小心碰翻了桌上那盘棋… ”她说着略觉尴尬,拿毽子的羽毛在额头蹭了蹭说,“…甩来甩去的、还不如拴在腰上。”
  她说的越自然,他心里就越像是被那绳索紧紧缠绕、越来越深地刻下疤痕。她对侍卫们笑笑做了个鬼脸,示意他们快些下去。人都走散了,她重又开始踢毽子,神色十分专注。虞从舟强忍着心烦意乱,在她身边为她捡毽,但他的目光却自始至终都粘连在她受伤自缚的那只左手上
  ……
  那晚沉沉睡到夜半,楚姜窈朦朦胧胧在梦境中游走。又走进同一片树林。四周看去,地汽弥漫成水雾,氤绕在林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树林出现在她梦里,又或者说,她出现在这树林里。
  她沿着月光的方向走,渐渐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向她行来,从夜雾中慢慢清晰耀眼。
  姜窈急忙提裙向他奔了几步,范雎一身玉色长衫在林间散着柔柔荧光。她停在他面前三尺之外,神色惘然道,
  “淮哥哥,我知道这不是梦,我知道你是真的来见我,只不过、你让我服了‘子悬晓’对不对?”
  她想起范雎的这种迷药会让人把从子夜开始的记忆都沉入梦境,到破晓时醒转,只以为那场际遇仅是一个梦。
  “为什么你不带我走呢?为什么你只让我以为我们是在梦中相见呢?”
  “小令箭… ”范雎走近、抚过她的发丝,那样的暖意,不是梦中能有的温度。
  他忍下寂寥,淡淡答道,“秦国太危险。你留在从舟身边反而安全些。”
  “虞从舟真的是… 真的是淮哥哥的亲弟弟?”
  范雎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口中含着一声‘嗯’。
  “那……淮哥哥要和他相认么?”小令箭思绪万千,目光盘旋在他双眸之间,“他已经是赵国上卿。”
  “我不会和他相认。他现在过的很好。过去的事情不必让他知道。”
  甫一说罢,范雎平静的瞳中忽然散出一丝疑寻,“你… 很担心他?”
  


☆、梨涡浅笑

  小令箭定定地看着他。范雎以为她会逃避;而她只是直语答道,“我… 我是担心他。”隔了片刻,她语音渐轻道,“他是淮哥哥的弟弟……”
  范雎眼眶发酸,诸般牵连,于今早已分不清是孽是缘。他一时无语;只是拢着她的肩头,半晌说了一句;“小令箭,若遇到危险;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嗯。”
  “…不许再假装不会武功。”
  “这… ”小令箭闪躲着垂下眼说,“但甘叔叔不允许我……”
  果然刚才那一声‘嗯’只是说来给他安心的。范雎捏紧她道,“小令箭;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我早已成年,就算甘叔如今还活着,他也不会不听我的命令。”
  小令箭望着他,怔怔一眼,静默了一会儿,认真答道,“我明白,我知道了。”
  范雎这才松了她,转过身去不言不语。她忽然觉得头脑昏沉,猜到是范雎要走、欲令她睡去。她挣扎着站稳,牵住范雎的衣裳说,“淮哥哥,我知道你现在要回秦国去,但能不能… 能不能别再复仇,太危险……”
  范雎回首一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从小到大,她最清楚他背负的血海深仇,却怎会说出要他罢手之话。
  小令箭又说,“从前… 从前你没有亲人、没有牵挂,可以孑身独立。如今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有血亲、你有牵挂,可不可以、不要再拿生死作赌注?”
  范雎的目光一下子柔软了,陷在她似含晶露的眼神中。他咽下一道酸楚,轻声说,
  “我一直都有牵挂的。我最牵挂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熬了半生的话,直到今天才敢说出口。小令箭怔了怔,却没有太多惊讶,反而向他又挪了半步,仰望着他,
  “淮哥哥不必牵挂我。你在人间,我便努力求生;你若走黄泉,我便去奈何桥。”
  范雎的心中一阵剧烫一阵猝冷,他从未想过她竟存了这种念头,不禁冷喝道,“你胡说什么!你在威胁我?!”
  “小令箭不敢!”她被他的怒喊震得哆嗦了一下,双膝一软、跪在他面前。
  她低着头说,“小令箭的命是淮哥哥捡回来的,所以我总想… 总想要以命还命才好。”
  “谁要你还?!”他眉间深深皱成一道嵯峡。顿了一顿,他一把将她拉起,按入怀中。此生此世,对她的牵挂早已像一道掌纹,深深刻进他手心,而她这句‘以命还命’霎那间更像一刀砍来,令他满手血流。
  他几乎恳求般地在她耳边说,
  “你必须好好活着。我连心都不要你还,何况是命!”
  ……
  树林中的一幕一幕愈发暗淡,不知过了多久,她从‘梦’中醒来。不出意外,她还是在自己的房中。也不出意外,虞从舟已经在她一旁端坐,微微笑着看她。
  “你… 笑什么?”楚姜窈抬手摸了摸脸颊,不知道子夜的泪痕是不是还残留在脸上。
  从舟毫无察觉,笑意盎然说,“起床么?今日我们要远行。”
  “远行?去哪里?”
  “去塞外。可好?去北方不属于赵国,也不属于秦国的地方。”
  “那……就是赵国也攻,秦国也想打,连匈奴人都想占的地方?”
  “……”虞从舟即时瘪了下去。
  “好在你会武功… ”窈儿努了努嘴,表示放心。她撑起身,从床榻边摸过她那根软剑,在从舟眼前晃了晃说,“我也会武功,不用怕!”
  窈儿没有说不,从舟呵呵地笑了,沉入水中的心又慢慢悠悠浮了上来。
  “快吃点东西,出塞之前,先带你去个很妙的地方。”
  楚姜窈问都没有问去处,便嗯着点点头。
  几个时辰后,二人已在尚璧山的半山腰了。没想到仲夏时节,竟还有这等地方飘着白雪。窈儿冻得咯咯发抖,紧紧捏着大氅外沿,苦道,“从舟哥哥,这、这就是你说的很妙的地方吗?”
  他脑海中那个温泉山庄是在更高更寒的地方,在一个白头雪山的侧谷中。他抬眼看看雪山说,“那地方,应该在这雪山顶上,我也不确定。”
  “啊?”窈儿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你自己都没来过?”
  “我梦里来过许多次。”
  这回窈儿真的哭出来了。
  “这条山路,你有印象么?”虞从舟边出神边问。
  “我从没来过,怎么会有印象?”
  从舟的神色愈发懵然,苦笑一声道,“我以为没有来过,但我似乎却记得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谷一壑。”
  此时楚姜窈那匹短蹄马‘加影’被冻得呼哧打了个喷嚏,唬得他的坐骑‘逐曦’也抖了抖马鬃。
  他侧脸一瞧,窈儿冻得两只小耳朵彤彤红,她似乎对寒风很敏感,眼泪不停往外冒。他呵呵一笑,伸臂裹夹住窈儿的细腰,一携一带,已然将她从那矮马身上捞起,稳稳放在自己的马上。
  他以为她会娇羞避讳,没想到她转身就钻进了他的银氅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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