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谍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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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令箭一边跛着脚跑一边还没忘记问,“临跑有没有拿上那装钱的口袋?”
小盾牌干净利落地答道,“放心,忘了你也不能忘了它!”
虞从舟摸了摸额间,笑意雀然,想这主仆俩虽是调皮古怪,倒确是有趣的紧。
忽然周围鼎沸的人声笑声渐渐低匿,整座一士安静得出奇,虞从舟忽然有直觉,可是江妍来了?不知不觉心跳便快了不少。
尚未转身已然回首。楚江妍一身红妆,映入他眼帘。众人亦为一士安里出现这么一朵奇葩而惊艳不已,皆屏息静看。而这一朵彼岸花红,又怎与凡花相同。楚江妍芳容沉静,全无顾盼留波,仿佛雪雕的冰美人,只是莲步楼中,已然冷旎生风。
虞从舟望着她,不禁丹唇逐笑、眸含露华,只觉由浊世一步飞腾,迈上了祥云,他出神地迎向她,轻轻笑着说,
“你来了…”
……
小令箭与小盾牌一路小跑,忙不迭逃回城外驿馆,红着脸喘着气。小令箭仍旧兀自双臂捂着胸,仿佛方才真的被人看透透了似的。
“小令箭,没事吧?”小盾牌适时关怀。
“没事。”她一缓过神,想起方才那场惊艳,又憨憨地笑了,对小盾牌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到底算不算和那虞从舟结上了梁子?”
小盾牌指了指她的额头说,“冤家结没结上我不知道,你这儿的疤倒结上了。”
两人同声叹了口气,一起躺倒在板床上。小盾牌又说,“可我想不明白,主人为何要叫我们去挑事儿,既然大小姐已经……”
小盾牌没说完,因为看到小令牌的眼睛放着光,却又没有聚焦点。果然听见小令箭说,“这位虞公子。。。”
小盾牌眼前也不由自主闪过那张出尘出画的俊脸,两人不禁异口同声道,
“…长得真是俊啊!”
“不过小令箭,我们今日这回‘招蜂引蝶’,可算是完败?”
“你懂什么,我这是故意让让他,让他先尝点乐。”说完她凑近小盾牌耳边装神秘道,
“男子健忘,要想让他记住,最好让他轻易得意满足。”
“哼,装懂!”小盾牌斜眼嗤之,不过又腻在她身边说,“那女子又如何?”
“女子易怜,若想让她挂心,最好自残自苦虐身虐心。”说罢小令箭哈哈大笑。
小盾牌瘪了瘪嘴,对她的启明星思维表示无助,说,“随你讲。。但不管怎么样,第一次过招,你就被他看穿是女娃娃了。。那主人交代的事,可怎么办?”
小令箭两手交叉,枕于脑后,“好办的很。今日他当众整蛊我,哼,一定兴致盎然了。明天倒要叫他再添点乐子,必定让他不能忘了我去。”
“明日?明日可又要去哪儿找这位神仙啊?”
“不用着急,呵呵,赌不赌,明日他自会来找我!”
“小令箭,你真的很自恋诶……”
不过小令箭早已听不清小盾牌在说什么,因为她的思绪又飘到白日里那个酒楼中,满眼都是那个杏衣紫缎的玉面公子,他的一抬手一笑颜,都能在她眼里蹭出金光来。
当然,她的反复回忆中,单单略过了自摸胸脯那一段尴尬。
不过她又想起主人的话,和虞公子身后那位如花美眷,心中潮热渐渐凉却。她自嘲地笑了笑,对空一叹,
“镜花水月… 我怎做得了那捞月亮的人。”
☆、画中姊妹
夕阳落烬,虞从舟方回到府中。这一下午看了哪几场舞、喝了哪几味酒,全然不在脑中。只记得浅笑在耳,冷香在侧,楚江妍的一颦一笑都美不胜收。今日一士安中所有人的视线只怕也不在戏台之上,转而嫉恨他身边有她相伴。好在自己够帅镇得住场,他不由得意地笑了笑。
虞从舟向来自信、不吝自恋。否则也没法巴巴儿的在冷美人身侧坚持了这四五年。好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楚江妍似乎终于对他生了些好感。
这一下午好生意犹未尽,幽幽然两个时辰只觉眨眼般恍惚。虞从舟摸着额心,不知明日还能找些什么借口再去见江妍。忽觉怀里硌硌矶矶的,伸手去摸,顿时灵光一闪,大呼‘谢恩' —— 王今日给的那枚白玉杏花忘记送给江妍了,正好明朝拿着御赐之物、登府求见绝对师出有名。
想着想着,虞从舟心中颇是甜蜜,熬着熬着,终于等到天亮。换了身玉色长衫,翩翩然踏出府去。
到了楚天庄,楚伯见是虞少爷,笑呵呵引进府去,说了声,“大小姐在书房呢。”便明智地退了下去。
楚天庄一庄子人都甚喜虞从舟,连楚将军在世时,也对从舟青睐有加,往往会邀他得空常来。奈何流水有心,红花无情。不过越得不到的越撩心,虞从舟放着春水三千不取瓢饮,只在这一潭冷水中愈陷愈深。
穿过小院,遥遥看见书房门未关,朱门中一个婀娜背影,倩然坐在案边,俯首低看一轴画卷。
虞从舟荡漾起心神,飘了过去,指节轻弯在门板上扣了两下。楚江妍有些意外,忽而抬头,对上他明亮的双眼,便微微勾起嘴角,礼节性地笑了笑。
虞从舟每每见到楚美人、总会变迟钝些,此时不自然地寒暄了几句,眼光一扫,看见江妍方才瞧的那幅画卷上、似乎画着两个女子。江妍只好说,“这幅。。是我妹妹,和我。是去年我生辰时,妹妹画了送给我的礼物。”
虞从舟早就听过楚江妍妹妹的事,却并未见过。只知道她叫楚姜窈,小时候与家人走失,流离失所,直到两年前江妍与她偶遇,看见她身上的胎记,楚家方才寻回这位二小姐。可惜楚夫人过世的太早,终不能母女再见。
但听楚庄下人说,二小姐在外受了很多苦,这么多年没有家人、便不爱言语,亦不习惯有人伺候。
偏偏楚老爷和大小姐领她回府的那天还请了个算命的,本为卜卦辟邪,却不料那算卦的说楚姜窈命里与楚家相克,不宜留在楚庄。楚二小姐便仍是在外寄住,或跟着楚将军帐下采购兵器的副将们,一起行走列国。偶尔才回府看父亲姐姐,每次也很识相地只待一两天便离开,从未在府中久住,以致虞从舟这位楚庄常客都未曾见过那二小姐。
此时他细看那画中人,虽不及江妍美艳无双,但一张娃娃脸明润有致,嘴角上翘,童萌之气颇惹人喜爱,尤其一双清亮的眸子笑得纯净开朗,倒没像楚庄人传说的那么闭郁。
而且这画意灵动,足见作画之人心无沉疴。虞从舟想到这楚二小小年纪、多遇变故,却仍旧心念晴朗,倒也蛮不容易了。
“她美么?”冷不防,江妍忽然问道。
勾星之问实为摘月。虞从舟最擅长回答这类了,立刻贴上两步,对江妍呵着气说,
“你很美。她把你画的栩栩如生。我恨不得把你这半图撕回家去,日看夜看,便不会过来烦你。”
果然受用,江妍略红了红脸,低头一笑,“我是问你,我妹妹美么?”
虞从舟做恍然大悟状,再回头看了看,方说,
“她自己画自己,难免言过其实、着墨过于美好,我怎能尽信?”
江妍看向那画,似乎起了心事,并无言语。
不过这一回望,虞从舟似乎想到了点什么,嘟了嘟嘴说,“不过你家楚二,总觉得,很久以前似乎见过她。”
楚江妍一怔,略有些紧张,立刻说,“姜窈这几年很少回庄,你从未见过。”
从舟便也没有在意,或许只是这楚二明朗纯澈的笑意、教他没由来的也想跟着会心一笑罢
……
一晃又到未时,烈日当空,虞从舟又是领了樊大头、杜宾等诸人,立马于一士安楼下。只是今日并非楚江妍邀约,而是为了了结一桩棘手事情,不得不来此守株待兔。
虞从舟心境大不如昨,脸色沉沉、眼神森森,凛声道,“上去搜!好赌之人贼性难改,极有可能还在此中。”
他心中其实极恼,没想到昨日被那市井小鬼接连摆了三道……原以为最后嘲得她落荒而逃,没想到她假装误打误撞逃出人群的时候,竟贼手贼脚地顺走他怀中一卷密信。之后他一心都在江妍身上,直到今日中午才发觉失了密信。想来想去,只有这小鬼最有可能。
樊大头上了一士安,西阙大堂搜了一圈,回来禀说并没见那两个女扮男装的。虞从舟皱了皱眉。
忽然听见楼上赌场小包间里传出几句赢赌拢钱的得意之声,那笑声嘹亮、可算是笑得直截了当。他抬头看去,果然是那两个小鬼,仍穿着昨日的男装服饰。没想到昨日还在摆地摊算卦骗钱,一日赌骗下来、已然够进豪注包间的了。
虞从舟眼神一瞟,樊大头立时会意,领了人就直奔那包间。虞从舟嘴角斜斜一笑,瞅着那小鬼的背影:倒要看看今日你还耍得出什么把戏。
小盾牌在楼上听得好多人咄咄的脚步声直奔上楼,余光一瞥,正见虞从舟立马于楼下、眼神锐利如锋,不由心中一惊,暗声对小令箭说,“你到底搞什么名堂,姓虞的果真来找你了?!”
“我早说嘛,不用急。我们不找他,他自会来找我。他忘不了我去!”小令箭一边还赌着,一边嗡声回答。
小盾牌摇着脑袋,咧着嘴巴,虞从舟眼里吃人的样子都有了,小令箭还在那自我陶醉,遂啐了她一句,“是他来找你,还是你在找死?!”
“别怕别怕,待会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你从露台往左跑,我往右跑,别叫他们轻易抓住。嘿嘿,多给他点儿乐子瞧!”
她话音刚落,樊大头果然一脚踹开包间木门,众赌客一愣,小令箭也立时装出极惊极害怕的模样,扔了手中博币,蹿出露台撒腿就往右跑。
小盾牌与她搭档多年,配合得倒也很好,一跃向左奔去。樊大头只得拆了一半人去追小盾牌,自己拔腿卯上小令箭。
虞从舟在楼下看得真切,那小鬼显然不会武功,但逃跑起来倒也机灵,左闪一下,右躲一记,樊大头的熊掌总是抓不住她,她还时不时随手捡点竹筐竹凳什么的往后扔去,搞的樊大头心气暴怒,脸皮颤得鸡飞狗跳一般。
虞从舟原本心里甚怒,见此情形又忍不住想笑,一时间玩性又起,右手摸出一颗小珠子,嗖得一声向那小鬼腰间弹去。小鬼果然中招,“嗷”的叫了一声,身体一歪、翻落栏杆,向楼下栽将下来。
这一刻、小令箭方才心中喊苦,主人不许她和小盾牌在虞从舟面前流露武功,如今这般从三楼坠下,又不得施展轻功,岂不是要活活摔扁了……
虞从舟笑着用脚尖向樊大头的坐骑臀部一戳,那马噌得向她那方向跃了过去。时间、位置刚刚好,小令箭砰然落下扑跌在马背上。马儿吃痛仰身立起,小令箭才放了一半心、立时又被甩了出去。好在重力已卸去大半,她再摔到地上也不过屁股痛得火辣辣。
“小令箭!!”小盾牌在楼上瞧见她坠楼,嘶声力竭地喊了一声,也不逃了。旋即就被侍卫揪绑住、扯下楼去。
小令箭趴在地上心中还蛮感动的,小盾牌到底还是最讲义气。
两人都被抓了住,虞从舟微一挥马鞭,侍卫们会意,将她们推搡到旁边一条荒僻胡同。
虞从舟下了马,踱到这二人面前,幽幽笑着说,“哦,原来你叫小令箭?”
她倒也不慌不忙,对他眯眼笑了笑。他又看向小盾牌,说,
“那你叫什么?‘小鸡毛’?”
小盾牌顿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