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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迷谍香-第4部分

小说: 迷谍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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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物遮挡,虞从舟见她双眼上皆有难看的疤痕,原来她失明并非疾症,而是受过伤害。。虞从舟见此情形心生歉意。
  算卦小瞎只是憨憨一笑,一边蹲在地上摸索遮眼带,一边说,“这位大哥想来不幸已久,常见俊颜,日渐呆蠢。”
  樊大头直想揍他,虞从舟挥袖制止,沉沉说,“樊大头,休要无礼!” 
  他拾起那条遮眼带,递还给小令箭。只是脑海中挥不去她方才说的桃花劫,轻叹一声,转身零落一副孤单背影,对众门客说了句,“走罢。”
  小令箭听他语气悲凉,心中暗笑。一转念,又一本正经说,“大人莫要悲伤,你桃花结虽紧,但近来你骨骼之中金气横溢,正好金克木,如今桃花结尽已散去,今日便是那起承转折之时。从今而后,定是红鸾高照,鸳鸟双飞。今生情浓,来生不换。”
  虞从舟闻言全身暖了个遍,回头定定看着她眼上黑布,忽然好似纯呆症附身,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怎不早说……” 
  他脸上止不住笑意,只得用拳背抵上下唇,不叫路人看见。眼角眉梢的欢愉之意却肆意漫扬。他再不搭话,从怀中摸出一只鎏金小玉兽放在算命小摊上,转身上马,向一士安欢踏而去
  ……
  众人走远,小令箭席地而坐喝了口水。小盾牌爱不释手地摸着那鎏金小玉兽,心想、主人不是说那虞从舟心思百转、最难摸透,怎么今日如此好骗…不觉咕哝了一句,
  “此人… 好像甚呆!”
  小令箭呵呵地笑,小盾牌又说,“不然,怎么你说什么他都信?”小盾牌噘了噘嘴,“我哪里像是个哑巴!”
  小令箭笑得更欢实了,“所以说,陷到情字里去的人都呆蠢。没听人说么,‘爱能叫懦夫变勇敢,能把呆子变聪明'。”
  小盾牌哼了一声,“他哪里变聪明了?!”
  “大概他原本太聪明,掉到情涡儿里反而就呆傻了。”小令箭摇头晃脑地笑,摸过小盾牌手里那只鎏金小玉兽,轻轻咬了口它的小脑袋,润润凉凉的,果然是好玉。
  “快换衣裳罢,”小令箭收了算命摊,对小盾牌说,“接下去要做的事儿还多着呢!
  ……
  马儿跑得太快,虞从舟到得一士安的时候,连戏牌子都还没挂起。他寻了正中一席坐了下来,要了壶茶,茶到了又不敢喝,怕待会儿关键时刻打个水嗝,或憋个三急,总不雅观。
  一士安是邯郸城中最大最热闹的酒楼,雕梁画壁,红墙墨瓦,高高挑挑共有三层,每层还分东西两阙。东阙是酒场子,时而会请南乐舞班舞几出助助酒兴。西阙是赌场子,六博斗鸡样样俱全,外围还有一圈包间专供豪注之人。
  又过了一、两炷香,正等的百无聊赖、唇干火旺,忽听西阙赌场子里有人哈哈大笑道,
  “早就说我今日行东风运吧,你们偏不信!”
  这个声音好生熟悉,半柔不娇,装沉愈清,虞从舟俊眸扫去,珠帘之后那个清瘦人影、倚在赌案边,面容竟似是方才那街角算命的男装少女,但现下根本没再蒙什么黑色遮眼布,眼眶眼皮儿上更没有什么狰狞疤痕,反而一双小媚眼眨得晶亮。
  虞从舟惊诧地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方才街上明明一副可怜却不求怜的倔强小样儿,一幻化、怎生就变得淘气加点妖气的得意百八万儿?
  他愣愣出神,还没想起来眨眼,又见旁边个子高些的那人兴奋地上蹿下跳,把赢来的钱币呼啦啦都收进小袋中,分明就是刚才卖艺的哑巴小鬼,现下居然亮着嗓子冲对家直喊,“买定离手,您别往回拿呀!”
  瞎子成了眼尖的,哑巴是个嗓门大的…… 虞从舟郁恼地眯着两眼,本以为自己朝堂上阅人无数,不料今日竟这般轻易地着了这两只小鬼的道儿。
  他一排手指“嗒达打大”地在酒案上敲着轮回,盯着那二人心中好气好笑。此刻她们俩依旧男子装束,不过衣着光鲜,全不是之前的粗布旧衣,虽不似富家子弟,但也绝不是贫寒人家。
  扮过瞎子那个,额上围了一道翠绿色的锦带抹额,细带正中嵌着一枚白色小玉,淡玉翠锦勾勾勒勒,倒显得她好生灵动。
  见她们换装又换妆,玩完集市玩赌坊,虞从舟心忖,莫非是哪家有闲的小姐拖着丫鬟来游戏人间、作一回公子过一把瘾?想来刚才必是赌输了钱物,才扮成瞎子、算命骗钱,如今本金骗足,又回来再赌一番。
  “娘的,小子装瞎骗钱!”身后樊大头也发现了那两个骗子,一副要收拾他们的样子迈步过去,一掌拍在那赌台上,震得赌客们的小心脏都在钱眼子里抖了抖。
  “死骗子,蒙眼带子往上挪挪就以为爷认不得你?!敢在俺们公子面前装瞎骗钱!”


☆、凡赌无输

  小令箭方才蒙着眼,算命摊前众人什么样儿都没瞧见,因而不认得这个圆脸虬髯的壮男,但认得他这把声音,就是刚才集市上凶巴巴吼自己的那人。
  小令箭脸上装着无辜,道,“兄台认错人了吧?”边说着话,边觉得右手方向似乎有光芒闪烁,甚有些晃眼,却也无暇细看。
  樊大头还欲找他晦气,一士安的赌庄打手见他有生事之嫌,黑压压走出好几人,樊大头稍微压了压脾气。
  又听那小骗子温文尔雅地说,“认错了也是缘,兄台不如坐下一起玩两把,第一把的注钱我替兄台出了。”
  虞从舟在东厢旁观,忍不住想笑,这小鬼真是挺会装样儿的。方才他自以为眼利、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但还不是瞬间被她演的那副低微却倔犟的神态激起怜悯之心。此刻,若不是见过她两回了,也定会为她的倜傥小调子生出一丝结交之意。
  樊大头唬着一张黑脸,又一拍台面坐下来道,“玩就玩,玩得就是你!”
  嗓门是挺气派,却不料他在塞外行军打仗还玩得挺转,如今在这一士安里,完全不是技术派。投个壶、壶倒了,斗个鸡、鸡跳楼了。
  倒是小令箭,样样都在行。这赌台上可不是方才几句算命瞎编的虚头滑脑之话可以摆平的。出来混,到底靠的是经年的实力。从前小哥小姐们上书塾、读经念文的时候,她可都是跟着小叫花们混迹于各种博场赌坊长大的。
  又玩几轮,小令箭笑盈盈撂下一句大话,“凡是我赌的,没有能输的!” 语声语调还像个小孩子家,眉眼里却全是一派得意不羁。
  樊大头本已萌生退意,又被这一句激得够呛。掳着袖子再战几回奕棋、六博,还真是邪门,局局输,直输得一路向北。
  小令箭看着樊大头一脸沮丧地数着赔钱,翘起嘴角笑的得意,“兄台还赌不赌?还想玩什么?”
  一边说,一边右手抽过赌台上称钱的小秤杆,食指拇指微一拧动,小秤杆滴溜溜地绕着她的食指转了一圈。
  “赌!”红了眼的樊大头坚定地说,一戳指头指着小令箭手中的秤杆说,“就赌你能转杆子转上几圈!”
  “哈哈哈,有创意!”小令箭抚掌而笑,又谦虚地探身问道,“没玩过这个,敢问怎么玩?”
  樊大头心想这秤杆虽细、还是颇有份量的,估摸着最多也就能上手转两三圈,便道,”你若一拧嗤、能转八圈,便你赢,转不到八圈,就俺赢!”
  小令箭笑得更畅怀了,众人也未见过赌这般事物的,都好奇地伸长脖子围着看。小令箭道,“人多热闹多,不如在下站高些,大伙瞧得明白,数的准些!”
  说罢,一掀衣袍、左足一跨,潇潇洒洒登上赌台,手怀里还持着那根小秤杆。樊大头见这厮不惊不退、反倒似来了劲儿,心道“毁了!莫着了这鸟人的道儿了!”
  诚心不准担心准,果然,小令箭得意洋洋向赌客们作了一揖,扬手就架着杆秤三指轻捏,手腕一递、指劲力透,乌黑锃亮的小秤杆绕着食指旋转如飞,赌客们齐齐变看客,出声轻数,“。。。。。。五、六、七、八!”
  “八”字一落,秤杆跟着歇了气,搭拉滑落,仍落入小令箭的手心掌握。
  “正好八圈!霸气霸气!那胖子,唉唉,你输了!”人群中有人为小令箭叫好。樊大头输了里子输面子,堂堂樊将军、壮男一枚,竟然在市井被唤成胖子!
  东厢里,虞从舟亦浅笑如花,不过今日接连被这扮男装的小鬼玩趴了两道儿,他心中也起了玩兴,不由起身缓步走入西厢,隔着人群、装出生涩语音,说了一句,
  “这位小哥……”
  虞从舟话没说完,小令箭正得意劲儿上,看都没看他一眼、便打断说,“要么别说要么大声说!”
  “哦,”虞从舟心中闷笑,面上装傻,清了清嗓子亮声说,
  “你…束…胸…的…扣…子…散…掉…啦!”
  小令箭登时大囧。众人闻言俱是一愣,眼睛齐刷刷盯到她胸上,还蛮平的,难道里面真有束胸?赌友们兴致转移,立时开赌、赌这拽拽的小子到底是桃子还是香蕉。
  小令箭此刻血色上溢,从脖子根红到耳朵尖,两手还兀自在自己胸上摸来摸去,想要检查束胸从哪块散掉了,整个人慌乱的不行。耳边还尽是“香蕉香蕉,我说还是香蕉!”,“桃子桃子、俺就赌桃子”的靡靡之音。
  虞从舟见她心虚中了圈套,忍不住侧目闷笑。小令箭这才发现中了诡计,束胸在衣服里面,散不散外人怎知,但周围的人见她慌乱的自摸胸脯,马上都明白她确是女扮男装,众人戳戳点点,开始集体嘲笑她。
  她羞愤难当,登时横眉冷对,手一挥,奋力一指,指向那害她露丑之人的方向,喷了句,
  “你!!”
  就在此时,那人面容却翩翩然闯入她视野,就像闪电窜入树梢,她从头麻到脚,无风亦抖三抖。
  后面两字立时轻了下去,“丫的。。”
  这就是虞从舟?主人只把他的画像给小盾牌看过,没给她看,说怕她出纰漏。她当时不懂还能出啥纰漏,如今深知漏的一滴水都盛不住了。
  这人眼角眉梢的曲线之美,犹如流觞曲水、浑然天成,下似卧蚕,上似飞雁,勾勒着一双栗色如锗石般清璀的明眸。眼波流转处,似青鸟震开羽翼,又似月光漾过如意,怎不叫人颠倒流离?
  难道方才兴赌之时、眼角余光中看见光雾闪烁,竟是因这人的容颜如玉如珠、清耀照人?此时迎面痴看,当真是闪得人心思恍惚。
  这一波花痴劲道、如清浪袭人,抑住她心头怒气。她禁不住正要牵起嘴角,对帅哥报以一丝痴笑,忽见他立在人群中、忍俊不禁,笑如杨柳微摇、芙蕖轻仰,还同众人一样满眼嘲意,她顿时又羞又恼,双手下意识一抠,绷成两只猫爪状,呲牙咧嘴地就从赌台上跃起,向虞从舟扑啸而去。
  她存心想用两只小爪抓破他的美玉脸蛋,挣个鱼死网破,也算折辱他一番。可正当她慢动作般、豪豪迈迈、飞飞扬扬地从高高赌台上向他俯冲下去的时候,余光瞥到远处一个人影,立时心一惊、爪一收,讪讪眨了两下眼,直笔笔地跌趴在虞从舟面前半尺的地方,砸得木头地板也跟着颤了颤。
  众人见这假扮男装的女子想耍蛮没得逞,还摔了个猫啃屎,更是哄笑不停。小令箭磕得额头、膝盖都破了、好生吃痛,此处又不能久留,只得皱着眉头咽下哑巴亏。所幸小盾牌最识时务、也最懂她心意,立刻拉扶起她,从人群中撞出一条生路,灰头土脸地逃窜远去。
  小令箭一边跛着脚跑一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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