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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三只鸳鸯一对半-第5部分

小说: 三只鸳鸯一对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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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清寂,他这一嗓子委实有点悠扬,竟带着空谷回音的意味。我的耳根儿越发的热了,匆匆朝院子里左顾右盼了一下。有几位师兄原本黑了灯的房间又亮了起来,还有开窗的声音,看来,只差绿幽幽的眼神了,我暗暗抽气。

  “小末,你别走啊!”他又喊了一声,我头皮一麻,鬼使神差的竟听出了深情款款,情义绵绵的味道,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我热着脸埋头疾走,差点一头撞上一个人,借着月色,我抬眼一看,居然是云洲师兄。

  其实,不借月色,我也大致能看出是他。因为整个逍遥门,身材最高的就是他和江辰,我刚好到两人的肩头。

  我慌慌张张的叫了一声“哥哥”。

  “小末你别急,我穿好衣服就去找你。”身后再次传来江辰悠扬又悠远的一声呼唤,情意绵绵的带着幽幽的水音儿。接着我听见了几声扑哧扑哧的闷笑,师兄们就不能装没听见么?

  云洲默默往一边让了让,沉着嗓子说了一句“我不是你哥哥”,而后,和我擦身而过。

  他的衣袖从我手背上擦了一下,凉幽幽的。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隐于夜色,心里倍感内疚。他一定是被我伤的很重,连哥哥都不肯做了。我得赶紧弥补自己的过错才是,可是去那里找那如花似玉的仙女呢?逍遥门除了我就是小荷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空有一腔红娘志的我实在是惆怅。

  我回到房间里还没坐稳凳子,江辰来了。果然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连腰带都系的甚是周正。

  我一见他就有点上火,方才,我明明是光明磊落的去找他,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被他几声吆喝就吆喝成了月黑风高夜,莺莺会张生?不光被师兄们误会,最最不巧的是,还被云洲碰见,想到这里,我心里甚是不痛快。

  江辰一双漂亮的眼睛熠熠生辉的盯着我:“小末,你找我有事?”

  我手心里握着平安金锁,横了他一眼道:“你方才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他眉头一蹙,叫屈道:“我没大声啊,不过是平常的语调,许是夜晚,格外听的清楚吧。”

  算了,他这人一向没个正形,我若和他计较,说到天亮也纠缠不清。

  我把小金锁递给他道:“你总是送我东西,我也没什么回你的,这个,送你聊表心意。”

  他看着我掌心里的金锁,又看看我,眼睛亮晶晶的闪着两族小火苗。

  “真的送我?”

  “自然是真的。”

  他从我手心里毫不客气的拿起金锁,情真义切道:“小末你对我真好。”

  其实,我对他并不好,他这么一夸,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

  他走到门口,突然象是想起了什么,又停住步子,回头冲我脉脉一笑:“莫非,你送我金琐的意思是,情比金坚,锁定一生?”

  决无此意!我大惊失色,急忙一把扯着他的袖子,义正言辞道:“非也,此乃平安锁,通常是母亲为孩儿准备的保平安之意,江师兄,你千万、千万,不要想歪。”

  那两个“千万”我一字一顿的强调。

  江辰从我手里扯回袖子,虎口脱险般的重重舒了口气道:“恩,幸好你提醒,不然我定会想歪,定会彻夜难眠。”

  我也偷偷抹了一把汗,万万没有想到送礼物也是有讲究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幸好江辰是个直爽性子,想不明白的就开口问,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翌日一大早,我一开门就碰见何小乐师兄和赵夜白师兄。

  何师兄一见我就质问道:“云末,你也太偏心了吧,为何送江辰金锁,不送我们。”

  我怔住了,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把金锁带在脖子上,洗澡的时候我们都瞧见了,他说是你送的。”

  我,牙疼。

  “这个,何师兄,那个是因为,他送了我礼物,我无以回报,所以。”

  何小乐翻了个白眼:“难道我们没送你礼物么,哼,偏心。”

  我无话可说,的确,每个师兄都送我礼物,我独独回送了江辰,这确实看上去有点偏心。

  赵师兄鬼鬼祟祟的用手笼着小喇叭在何师兄耳边道:“人家那是定情信物,走吧,别争了。”

  赵师兄一向声音洪亮,拢在小喇叭里的话,我听的清楚分明,心里一震!

  定情信物!我觉得自己大约是做错了,得赶紧改。

  我急匆匆找到江辰,开门见山道:“江辰,那金锁我不能送你。”

  他眉梢一挑,问道:“为何?”

  “师兄们说我偏心,还说那是定情信物,我不能让大家误会你我的关系。”

  他一脸不悦:“送人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呢。”

  他还好意思说,前两天是怎么对我的?那妆盒那胭脂,哼!

  我正色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若是别人,我万万不会这么做,但是你例外,上回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所以,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你定能理解我。”

  江辰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从床头拿出那个妆盒递给我。

  “这个送给你,你也别要回这个金锁了。”

  “那不成。”他把我想的太小气了,我可不是因为他送我东西又要回去,所以我也这样对他,我实在是不能让人误会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特别是不能让云洲误会。

  他抱着胳膊耍赖皮:“反正我不还你。”

  我一听急了,再一看,他的衣领处隐隐露出了一条链子,定是挂着我的金锁。

  我也就不客气了,施展逍遥门的小擒拿手,自己去取。他也不客气,竟和我拆起招来。我们从屋里打到屋外,徒手。

  因小擒拿手不需内力,比的是巧劲儿,所以短时间内我勉勉强强能应付几招。

  不料,很快我们身边就围上了几位师兄。

  “快看,小末在扯江辰衣领子!”

  “哎呀,不得了了,你看小末还摸江辰的脖子!天哪天哪!”

  “快去叫师父!要出事了!”

  “哎呦妈呀,小末如此剽悍,江辰,你就从了吧!”

  师兄们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话语太不纯洁了,我实在打不下去了,连耳朵根儿都是烫的。

  师父和云洲匆匆赶到的时候,江辰死死捂住领口,一副我非礼他,他誓死不从的模样。

  师兄们一副看采花未遂的遗憾表情,哼哼唧唧的纷纷埋怨师父来的太早,他们没有看过瘾。

  师父玉面雪白,大惊失色:“你们两个拉拉扯扯的怎么回事?谁,谁先下手的?”师父可能是太激动了,竟然把动手说成了下手,我,有点不满。

  江辰紧紧捂住领口,一如贞洁烈夫,忿然道:“师父,这件事我要单独和你私下里谈。”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江辰,这事儿,有必要私下单独谈么?这不把事情越发弄的暧昧不清么?我冤枉的□,简直不敢看云洲的表情。

  师兄们嘿嘿嘿笑着,安慰他道:“没事,事关你的名节,我们决不对外说。”

  师父和江辰进了房间,江辰关门的时候还嗔怨的看了我一眼。

  我,无语。

  师兄们非常善解人意的对我道:“小末,江辰生的如此风流倜傥,你一时情难自禁在所难免,我们能理解你,决不会对外说的。”说完纷纷善解人意的散去了。

  庭院里,只剩下云洲。

  我怯怯的看了他一眼。他正凝望着我,眼神冷凝,神色肃穆,隐隐有股愠意和失落在眸中闪动。

  我心里一动,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沉默着,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的竟冒出一个念头,莫非他是在吃醋?

  这念头一冒泡立刻被我“吧唧”一声拍破,怎么会呢!他一听师父为我说媒,立刻忧郁的借酒浇愁,然后言语愤慨的指责我胡闹,我是亲眼见的。所以,我千万、千万不要自做多情。

  可是他的表情分明和其他师兄不同,其他师兄都是嘻嘻哈哈的看热闹,他却是冷着脸很不高兴,除了吃醋,我又想不出别的原因。

  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翻来覆去,前思后想,左右分析,结果是,弄不懂。

  我正在屋子里纠结苦恼,师父负着手来了。他见到我先是幽幽看了我一眼,接着又幽幽叹了口气,这才幽幽说道:“小末,江辰说,你非礼了他。”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胡说,我什么都没做。”

  师父抽了抽嘴角道:“师兄们也都作证。”

  我无语,这群师兄可真是惟恐天下不乱啊!

  我瞪着师父,半晌憋出一个词:“清者自清”。这个词,通常都是想为自己辩白可是又辩不白的时候,万般无奈才用到,如今我体会到了其中的真谛。

  师父垂眸看着自己的袍角,低声道:“小末,你也大了,不可再与师兄们打打闹闹,在逍遥门里还好说,万一传出去,或是被别人看见,你的名声可就不好。男女授受不亲,以你和江辰方才那一阵势,若是被外人看到,只能成了亲才能堵住别人的悠悠之口。”

  我吓的一愣,忙道:“师父,我只是和他过招而已。”过招时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脖子,后果竟如此严重?

  师父尴尬的咳了两声道:“小末,这过招又摸脸又摸脖子的,成何体统?”说着,他老人家的脸色有点泛红,仿佛被摸的是他,我颇无语。

  “这个,女孩子的心事我不大懂,你今日喜欢云洲明日喜欢江辰,这样花心可不成。你若是再调戏江辰,师父我只能为他做主了。”

  我花心?我调戏江辰!我似被一块臭豆腐给噎住了,半晌才委屈道:“师父,我可什么也没做啊。”

  “你对他摸也摸了,看也看了,还想怎样?”师父瞥我一眼,尴尬地红着脸走了。

  我也很尴尬,师父他老人家身为一个男人,对我推心置腹的说这些私房话,实在是太难为他了,可是他也实在太不了解我的心事了,我那里就花心了呢?我一门心思的闷在房里,一直在分析探究云洲今日的表现。

  我七想八想的后果是,把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心又扒拉的死灰复燃了。

  这万一,万一他是吃醋呢?万一,万一他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呢?

  我就这么万一的纠结着、矛盾着、疑惑着、痛苦的熬到中午,生平第一次决定勇敢一回,去试探一下他的心意。如果不是万一,我就彻底死了心,死心塌地的做红娘算了。

  我选了一个很保险很隐蔽的办法。

  我跑到竹林里,砍了一颗大竹子,然后一节一节分了十五节,做成了十五个杯子。

  我用云洲送的小匕首在其中的一个杯子上刻了一句诗“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其他的竹杯,我就胡乱刻了什么“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等。

  我打算把那一个相思泪的杯子送给云洲,然后,问他一句话。

  我给自己打了一下午的气,晚饭也吃的很撑,终于在黄昏即将溶于夜色之时,我拿着杯子,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地去了云洲的住处。

  他正站在桌前提笔作画。窗前杜鹃红彤彤的艳着,桌上铺了一张宣纸,压了一只玉石小貔貅。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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