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鸳鸯一对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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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咯吱”一声开了,江辰眉开眼笑的走进来。
我正歪在客栈的床上胡思乱想,一见他进来,连忙坐的端正规矩,还把衣裳扯了扯。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两口子,还用敲门么?”他笑得象春风里的牡丹,话音甜丝丝的象从蜜罐里提出来一般。
我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他挨着我坐下,偏着头道:“昨天你不是说我要拖住小郡主半个时辰,你就要谢我么?”
我往一边挪了挪,恨恨道:“你还说,都是因为你我才得罪了她,才会落到和你成亲的下场。”
他的笑僵在唇角,渐渐消失。
“你真的不想嫁我?”
“自然是真的。”
他的眼神黑黝黝的泛着冷光:“为什么?”
我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不想戴绿帽子。”
这虽不是全部的原因,但的确是重要的一条原因,我向来不喜欢抢夺,就喜欢天上掉的,老天给的。这性子,和师父十足十的象。
他原本阴沉下来的脸突然笑的明朗灿烂:“小末,只有男人才叫带绿帽子,没听女人这么说过。”
我瞥了他一眼:“道理是一样的,实质是相同的。反正你这样的性子,将来必定是事儿多,我不喜欢。”
他一本正经的问:“什么事儿?”
我恨恨道:“风流韵事。”装什么糊涂,这人。
他笑出声来,半晌才停住,道:“小末,你这是吃醋么?”
我忧郁的叹道:“吃什么醋啊?不过是未雨绸缪,你懂么?”
他更贴近了些,附在我耳边柔声道:“小末你放心,我只对你风流。”
我脸上一热,呸了一声,赶紧站起身,离他远点。
他跟上来站在我身边,我赶紧往边上让了让,他又上了两步,我再让,结果后腰抵住了桌子,让不动了。
他眯着眼笑着,竟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惊慌的甩手,他却铁夹子般的不放开,用的还是本门小擒拿手的第三式,飞鹰扑兔。
我沉着脸厉声道:“快放手。”其实,我这会儿已是严重的色厉内荏,典型的纸老虎,连声音有点颤,心跳的快要蹦出来,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给拿住了手,这只手立刻就不象是自己的了,火辣辣的烫。
他仿佛没听见,自顾自笑嘻嘻道:“小末,大家都说,咱们是郎才郎貌。”
“恩?”我拧着眉头,这不没我什么事了么?谁说的这是!
他嘿嘿笑道:“其实,他们根本不了解你,你虽然没情趣,却好玩的很,可爱的让人心尖痒痒。”
好玩,这是夸奖人么?我是物件,玩具?
既然,你才你貌,你自个跟自个过吧。我烫着脸继续抽手。
他手里换了一招,飞鹰扑兔变成恶虎扑食,连我的手腕也一并捏住了,我越发的挣脱不开,我还担心,再一挣,他会不会顺竿爬,将我胳膊也搂住?
“小末,你跟我回家见母亲吧。”
“你有母亲?”
“废话,我自然有的。”
“怎么没听你提过?”
他嘿嘿笑道:“我这人谦虚,从不炫耀家世。”
我怯怯的问道:“你家的,家世是?”我一提家世二字,自己先气短。恨不能自己也找个孤儿或弃儿,大家谁也别嫌弃谁。
他柔声道:“我家住在归云山庄。”
归云山庄在江湖上如雷贯耳,门下有无数的产业,水陆皆有,富甲天下。我继续怯怯的问:“恩,你娘是管家?”
“江湖人称她为戚夫人。”
“什么!”
戚夫人,除了金波宫的宫主慕容俏,江湖上的女人就她的名头最响亮了。归云山庄的女主人,威名赫赫的戚将军的妹妹。
我怔怔的看着谦虚的江辰,发现自己已经再次沦落为牛粪。不过,他这样的身世,他娘能答应我们么?我突然心里松松的动了一个小口子,渐渐越来越大,一个念头呼之欲出。要是他娘不答应,多好。
我试探着问道:“你娘,必定不会同意我的。”
“你不用担心,我娘把我送到逍遥门的时候,就和师父说了,我的事师父只管做主。她对师父很是尊敬,你不用发愁。”
我有点失望,我巴不得她不答应才好。
江辰又道:“再说,以前我也写信提过你,说你很好。”
我略一思忖道:“这个,我觉得她还是亲眼见见我比较好,传说一般都不靠谱。”
我觉得她只要见到我和江辰站在一起,亲眼看着她那风流倜傥的儿子寻了个木讷呆板的媳妇,她必定会反悔,虽说和我师父交情好,但也不能好到拿儿子的终身幸福做代价。
江辰笑着猛点头:“我也觉得是,咱们即日就回家一趟让母亲见见你。”
我怎么觉得他笑的很象狐狸?
他眯着眼笑嘻嘻道:“小末,我发现,我和你真有缘分。”
我继续抽手:“你别和我提缘分。”现在,我觉得传说中的缘分也有点不靠谱了,以前我一直觉得我和云洲有缘分,结果,我成了江辰的未婚妻了。
江辰笑嘻嘻道:“你看,你原本叫莫末,结果自己非要改名叫云末,我住归云山庄,归云归云,看来你天生就是我家的媳妇。此乃天意,你说呢?”
我什么也不说,后悔。我为什么要叫云末,说起来,这还不是他逼的。
我赌气道:“我以后不叫云末了。”
他呵呵笑道:“不如,叫云色吧?”
“云色?”
“是啊,你看晚霞的颜色,最是娇艳好看。”他终于放开了我的手,抬手指着窗外的天空,如山如画的云霞,泼墨一般的染在天际,好看的紧。
我不置可否,云色这名字,倒也不错。
突然,肩上又放上一只手,我心里猛的一跳,连忙挣肩,他的手落了下去,还没等我舒口气,那手却又半途扶在了我的腰上,我只觉得腰板一僵,似是一个熨斗放在了上面,然后是无数个小针刺在上面,麻酥酥的甚是不适,然后那小针就四处游走。。。。。。
他在我耳边轻笑:“色色,以后我们两口子就是江天一色了。”
色色?你才色呢!我啪的一声将他的手打掉,愤然道:“哼,想的倒美。”
相思剑,断肠人
回到逍遥门,众人都改了口,不是叫我嫂子,就是叫我弟妹,我的面皮由滚烫,渐变为火热,后变为微热,再后来,波澜不惊,无奈默认。我体会到了云洲当日被我硬追着叫哥哥的心情。
云洲从泰安回来后更为沉寂,似乎跟隐形了一般。我每次想到他,嗓间就象卡了鱼刺,总是说不出的难受。
而江辰却变了个人似的,膏药一般的贴着我,练剑也要和我一起,还要和我过招,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次次落败,毫无悬念。眼看他胜的英武不凡,潇洒好看,我越发觉得挫败。
小荷包还在一旁欢呼:“姑爷好帅气,加油,加油!”
开始我以为她是给我加油,后来江辰每胜一次,她便跳起来欢呼一次,我明白了。
我悻悻的收了剑,夹在胳膊下往后山走。
“色se,你去那?”
我回头做咬牙切齿状:“你若是再叫我色se,小心我,我色了你!”
他一仰下颌,气宇轩昂,浑然不怕:“本大侠不怕,欢迎放马过来。”
我,我怕,撤。
“你别跟着我。”
“我没跟着你。”
“那你走在我后面作甚?”
“这路只你能走,我不能么?”他左顾右盼,赏景。
我,无语。
沿着山道走了几步,突然看见赵夜白师兄急匆匆从上面奔下来。
“怎么了?”
赵师兄急惶惶道:“何小乐拉肚子,我去拿手纸。”
我想笑,但当着江辰的面,实在不好意思,于是低着头,含着下巴,憋着。
江辰突然一伸手挑起我的下颌,笑眯眯道:“小末,人生得意须尽欢,别忍着。”
我又好气又好笑,打掉他的手。
山坡上的茅房里悠远雄浑的传来一声长啸:“夜白,你快点啊。”
何小乐师兄的内力,越发的深厚了。
片刻工夫,赵师兄急惶惶的奔上来,将手纸往江辰手里一塞,道:“师父让我去买菜,你拿去给他。”
江辰无奈的接过手纸,朝茅房而去。
我终于摆脱了膏药,赶紧从山道上快步离开,往后山的温泉而去。
师父很疼爱我,后山的神仙洞里有一处温泉,原本是大家公用的,后来师父听说常泡温泉能强健身体,便把这温泉专门辟给我专用。我的体质很差,逍遥门里就我的功夫弱,内力也差的一塌糊涂。师父专门请了神农谷的乔神医给我瞧了瞧,他说我这是胎里带的毛病,先天不足。
到了神仙洞,小荷包照例站在洞口替我把风。我刚刚脱了衣服,泡在水里,只听洞口一声熟悉的声音:“小末,如今咱们是两口子了,我能不能沾沾你的光,也进去泡一泡?”
山洞幽深,回音袅袅。这一声呼唤真是又**,又惊魂。我一边大声疾呼“不行”,一边飞快的套上衣服。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我急惶惶的冲出神仙洞,头发还在滴水。
小荷包甚是不屑的看着我:“小姐,你也太叶公好龙了吧。你不是一直都看那个话本子里的鸳鸯戏水那一节么?姑爷真的要进去了,你又飞奔着出来,多好的机会呀,真是!”
我无语,脸上开始热。那一本话本子里就那一小节是略带暧昧的鸳鸯浴,其他全是江湖传奇,小荷包偏偏就在江辰面前提起这一段,这让我情何以堪,颜面何存哪。
我瞅了一眼江辰,果然,他笑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意味深长含情脉脉的来了一句:“小末,我喜欢你这样,有情趣才好。”
我越发无语,抬头望天。
下山途中,我悄悄问小荷包:“你怎么看见我那话本子的?”
“你放枕头下,我叠被子时信手翻了翻。”
厉害,一信手就翻到了鸳鸯戏水。看来,我这什么东西都喜欢放枕头下的毛病得改一改了。幸好那本重山剑谱被我转移到了靴子里。不过,也不保险,万一老鼠吃了呢?
我回到房间,把门一关,开始琢磨着怎么放这本剑谱保险。思量了半天,我想了个好法子。
我将这本书倒着抄一遍,然后封个书皮,夹在一堆话本子里面,不显山不露水的,即便谁无意中翻到,也看不出什么玄机。
于是,我闷在屋里将那重山剑法倒着抄。小荷包从没见过我如此用功的写字,好奇的问我写什么。
我答曰:“抄佛经。”
小荷包点头赞道:“小姐,你是该抄佛经感谢菩萨,居然能好命嫁给江公子!”
我无语,难道连小荷包也觉得我高攀了不成,我难道就是一千年牛粪的命么?
突然,门外传来赵夜白的声音:“小荷包,江辰在这里么?”
“姑爷不在。小姐在屋里抄佛经。”
“云师兄要走了,让我把这件东西交给江辰,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你等会让小末给她吧。”
他要走?去那里?
我急忙打开门走了出来。
“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