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恶妾-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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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姨奶奶醒了吗?”
门外响起略显苍老的声音。
蓝雨薇撩眼去看林鹤轩,林鹤轩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对门外道:“进来吧。”
夏兰几步上前撩起帘子,来的霍然是赵氏的心腹嬷嬷,余嬷嬷。
蓝雨薇起身几上前,“婢妾见过嬷嬷。”
“哎呀,这可使不得。”余嬷嬷连忙侧了身子,对蓝雨薇道:“姨娘是主子,老身一介奴仆可当不起姨娘这大礼。”
蓝雨薇笑了道:“嬷嬷客气了,婢妾初来乍到,有做不到的位地方的还请嬷嬷指点指点一二。”
余嬷嬷便笑了道:“姨奶奶言重了,老奴一介下人哪里敢说什么指点,只不过生来脾气直,性子燥,人又愚笨,以后有什么说错的,还请姨奶奶海涵一二。”
“嬷嬷,母亲昨日睡得好吗?”
穿戴齐整的林鹤轩已然走了过来。
余嬷嬷连忙迎上道:“回二爷,太太昨夜睡得挺好。”
林鹤轩便点了点头,余嬷嬷告了一声罪,朝床铺走去。
含雁见余嬷嬷朝这边走来,连忙侧了身子,福了福身,“嬷嬷。”
余嬷嬷始终保持着脸上淡淡的笑意,不太亲切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虚假。她是赵氏身边侍候了几十年的老人,可以说她此时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代表了赵氏的态度。
是故屋子里的人虽然看起来都似径渭分明的立着,实则每个人的目光都热切的关注着她。必竟赵氏的态度直接关系到蓝雨薇今后在林俯的生活。
一眼看到榻上那沾着朵朵红梅的帕子,余嬷嬷脸上的笑越发的浓了。
“冬梅,夏红。”
屋子外响起两声轻脆的应答,“嬷嬷。”
帘子一撩,两个长相秀美,着一袭石青色偏襟直裰棉袄,看起来约十六、七的丫鬟走了进来。两人进了屋子,齐齐对林鹤轩福了福身,“二爷。”
余嬷嬷笑了对其间看起来约高一些的丫鬟道:“冬梅过来。”
冬梅走上前,余嬷嬷取了她手里的匣子,将床榻之上的元帕收了,放好。
三人又向林鹤轩做了辞,离去。
……
沉香榭,容氏听得玉枝的回报,正对镜插簪的手,由不得便僵了僵。
“余嬷嬷去收的元帕?”
“是的,奶奶。”
默了默,便抬手将那枝插在鬓发一侧的簪子,取了,往桌上一扔。
玉枝见了,对屋子里侍候的丫鬟摆了摆手。上前小声道:“奶奶,怎么办?”
怎么办?容氏咬了唇,握在手里的象牙梳硌得她掌心生痛。她也想知道怎么办,可是,她能怎么办?她能明言拒绝林鹤轩的求欢?她不能。
“我不知道。”容氏抚了额头,无力的依靠在妆台上,看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哽了嗓子道:“怎么办?”
玉枝蹙了眉头,半响轻声道:“奶奶,或者我们可以像那晚一样……”
容氏霍然扭头目光锐利的看着玉枝,玉枝被她那样一看,心一慌,慌恐的低了头。她怎么就说出来了?有些事,彼此了然是一回事,可说出来却又是一回事!竟是越想越怕,额头上生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良久,才听到容氏似冰碴的声音响起。
“你去安排。”
玉枝连忙轻声应了,屈膝退下。
容氏则抬起脸,目光发直的看着镜中自己皎好的容颜。缓缓抬手触上因为惊惧而颤抖的唇,又沿着唇划向挺直的鼻,续而是像黑水银一样圆润灵动的双眸。这双眸,曾经清澈纯净似秋水,晶莹明亮似寒星。
是什么时候,它染上了风尘,失去了那份澈纯,失去了那份明亮?又是谁让它失去的?容氏对着镜子,忽的便扯唇笑了笑。
那晚……
她以为那晚是属于她的秘密,不曾想所谓的秘密重来就不是秘密!
“玉釉。”
“哎,奶奶。”玉釉从门外快手快脚的走了进来,“奶奶有什么吩咐?”
容氏抬头看了眼玉釉,道:“去给太太请安吧。”
请安?玉釉狐疑的抬起头,奶奶怎么会忽然要想到去给太太请安?这都多少年没作兴了。虽这般想着,嘴里却飞快的应道:“是,奶奶。”
玉釉喊了莲叶和白苏进来服侍容氏换衣,一切妥当后,前呼后拥的朝赵氏住的院子走去。
赵氏正笑眯眯的捧了余嬷嬷奉的茶,小声道:“指不定过个一年半载的便能生下个哥儿,姐儿。”
余嬷嬷笑道:“可不是,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腰细细的,屁股却是又圆又翘。”
赵氏扑嗤一声笑了,道:“你个老不羞,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
余嬷嬷细细一想,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唉。”赵氏忽的就沉沉的叹了口气。
“太太,这是怎么了?”余嬷嬷安慰的道:“前些年,多少丫鬟、姑娘的都被爷给拒了,这好不容易爷自己相上了,还是个不错的……”
赵氏张了张嘴,她想说,正因为这个是林鹤轩喜欢的,是他自己看上的,她才叹气啊。她比谁都清楚,这么些年林鹤轩为什么会将那些个丫鬟、姑娘的给拒了。也比谁都清楚,林鹤轩为何执意要纳蓝雨薇。然,到了嘴边的话最终却只能成为长长的一声叹息。
“太太,二奶奶来了。”
赵氏与余嬷嬷交换了个眼色。
余嬷嬷便走了出去,亲自打起帘子,笑了道:“正说着,奶奶就来了。”
容氏笑了走进来,先给赵氏行了个万福,这才在赵氏的一侧落了坐,看了赵氏道:“嬷嬷又来打趣我了,指不定又在背后编排我不是?”
余嬷嬷一边指着秋果上茶,一边连声道:“哎喲喂,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接了秋果手里的茶,放在容氏面前的炕几上,道:“老奴就是编排谁也不敢编排我们二爷心尖尖上的人啊。”
容氏听得余嬷嬷的话,脸上的笑便僵了僵,默了一默,方轻声道:“嬷嬷说笑了,我何时又是爷心尖上的人了,他大凡肯多疼我一分,我也不用着来寻太太了。”
赵氏便与余嬷嬷换了个眼色。
“难得奶奶来,我去厨房寻些点心来,你们都与我一道去。”
转眼屋子里的下人便被余嬷嬷招呼了出去。
赵氏这才看着容氏,柔声道:“怎么了?可是鹤轩犯混了?”
容氏连忙抬了脸,笑了道,“没有,没有的事,媳妇只是那么随口一说罢了。”
赵氏便笑了道:“你有什么不痛快的,趁着现下左右无人便说出来,我能为你做主的终不会委屈了你。”
容氏神色间便有了犹豫之色,似乎拿捏不定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赵氏也不催她,只捧了茶盏,轻轻的撇着茶盏上的浮沫,眼角的余光处却是将容氏的神情尽收眼底。由不得的便心中冷笑,容妙鱼,且看你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其实也算不是什么委屈。”容氏淡淡的笑了笑,取了桌子上的核桃,拿了银制的小钳子剥了起来,一边剥一边道:“昨儿个,二爷寻媳妇说了件事,媳妇拿不定主意,特意来请示太太。”话落,撩起眼角看了眼赵氏。将剥好的核桃仁往赵氏跟前推了推。
赵氏放了手里的茶盏,挑着个大的核桃仁拿起放进嘴里,一边道:“什么事?”
“媳妇想问太太拿个主意,二爷他想免了蓝姨娘的茶,可是媳妇担心,这样做的话蓝姨娘的名份便不明了。这算是姨娘呢还算是通房?”
赵氏蹙了蹙眉头。
容氏说完便紧抿了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只专心的剥起眼前的手剥核桃来,同时,不时的拿眼看赵氏。
“茶当然要敬,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赵氏淡淡的道:“老祖宗传下的规矩不能因着某个人就废了。”
“媳妇也是这意思,可是二爷那……”容氏为难的看着赵氏,落寞的一笑,“太太可知道,蓝姨娘确是个美人儿。”
这是说林鹤轩有了新欢不念旧爱了?!
赵氏将手里的核桃肉一扔,拿了帕子擦了擦手道:“你是三媒六聘,大红花轿抬进来的二奶奶。她就算是天上的七仙女,那也是你压着一筹。有什么好担心的!”
容氏的脸色便恰到好处的白了白,目光也变得惶恐起来,连声道:“媳妇不是这个意思,媳妇只是……”
“好了。”赵氏端了茶道:“敬茶的事我会与鹤轩说,你也大度点,必竟鹤轩膝下空虚,当前首要之事,是子嗣问题。”
容氏的脸便越发的白了,加之,赵氏又端起了茶盏,这明显便是送客之意。容氏压下几欲出口的不满,起身道:“媳妇明白了。”
赵氏点了点头,恰在这时,屋外响起余嬷嬷的声音。
“可巧了,厨房里做了二奶奶爱吃的莲蓉饼。”声到人到,帘子一撩,余嬷嬷带着秋果,走了进来,秋果的手里提着一个大红的食盒。
两人进屋却见容氏已经起了身正要告退。
“奶奶在这用了吧?”余嬷嬷笑了道。
“不用了。”容氏回道:“我院子里还有些事要处理,下次再来叨扰太太。”
“那便带了去吧。”赵氏对秋果道:“将食盒给玉釉。”
“谢太太。”容氏上前道了谢,示意玉釉接了秋果手里的食盒。
出了院子,拐过几道小门,站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上,容氏看着回廊下游来游去的锦鲤,对玉釉道:“将那些莲蓉饼都喂了鱼吧。”
玉釉愣了愣,但在接到容氏阴沉的眸光时,连忙点了头。两人看了会儿锦鲤抢食的画面后,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你派个小丫鬟去栖云轩盯着,什么时候那位姨娘出了院子,什么时候来回话。”
“是,奶奶。”
……
栖云轩。
蓝雨薇正与含雁合计着,送些什么拜师礼给岳先生。
“照奴婢说,直接封些银两便是,就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有不爱银子的。”
蓝雨薇不由笑了嗔道:“天底下的人当然大部分都是爱银子的,可你不曾听人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该交的学费定是少不了的,只其它的礼节也要尽到。若是只单纯的以银两来代替,只怕岳先生要说,我们烨哥儿一身上下都是铜臭味儿了。到时,进不进得鹿山书院的门,尚且不知呢!”
含雁被蓝雨薇说得脸色一白,连忙道:“奴婢再不敢乱出主意了。”
蓝雨薇笑了,举起手里列好的礼单道:“便照这个来安排吧。”
含雁取了,因着自幼便服侍蓝雨薇,蓝雨薇被授书学艺时,她也跟着学了个些,别的不说,字,她却是识得的。
“小姐,这又是湖州的狼豪,宣城的宣纸,肇庆的砚台。还有那各色特产,绫罗绸缎各二匹。这得多少银子啊!”含雁看完咋舌道。
蓝雨薇撇了唇笑道:“你个小家子气的,便是这些怕是也入不了岳先生的眼呢。要知道,岳先生门生布天下,什么样的好东西他没有!”
含雁便吐了吐舌头,道:“我这就去办。”
便在这时,铃兰撩了帘子进来。
“小姐,外面有个小丫鬟探头探脑的盯着我们。”
蓝雨薇不由便蹙了眉头道:“这也太早了吧,还想着这两天能养养精精呢!”
“要不,奴婢去试试?”铃兰不由跃跃欲试道。
“不用,你帮我收拾下。等会儿,我们去园子逛一圈,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
铃兰便应了声,上前帮蓝雨薇收拾起来。
含雁自去忙蓝雨薇交待的事不提。蓝雨薇在铃兰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