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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雁来红-第38部分

小说: 雁来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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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谁?”般律谅讶的抬起脸。

“谁都可以呀!”

“不,那可不行。”

“那么,你愿意吻我吗?”

“什么……”

“你看,这里很暗,没有人会知道的。”

“怎么啦?”

“不要开玩笑了!这么做对所长……”

“别理他。”

“不,不行。”

“真是没用的人。啊,我醉了。”冬子靠在船津肩头,她觉得很愉快,似乎可以就这样放心睡着。

“该回去了吧?”船津在她耳畔轻声说。

“继续再喝啊!”

“可是,已经凌晨二时了。”

“那么你送我。”

冬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醒来时,已经睡在床上,衣服未脱,身上盖着毛巾毯。洋装胸口的钮扣开了一颗。

看一眼床旁的座钟,是凌晨四时。离开新宿最后那家酒吧是二时,假定直接回来,自己至少也睡了一个多钟头了。现在能清醒回想起来的只是走出店外搭上计程车,当时船津在身旁。

但,后来怎么进人家中、为何睡在床上?冬子已无记忆。反正,是船津送自己回家绝对不会错!

想到这里,冬于爬起来,坐在梳妆台前。

凌乱的头发底下是苍白的脸孔,眼窝四周出现淡谈的黑晕,皮肤于涩粗腿,仔细一看,连口红也几乎褪尽了。她解开洋装的另一颗钮扣,望着胸口,白誓的胸脯毫无变化。

船津扶自己躺下后就逞自离开吗?看身上衣衫齐整,应该是没发生过什么事,何况,裤袜仍穿在身上。不过,嘴唇留有某种特别的触感,虽不太确定,却好像被偷吻过的感觉。

冬子到厨房嗽口,然后以卸妆乳液卸除粉底。头阵阵独痛。

到底喝了多少酒呢?她是第一次醉成这样。

以前即使喝酒,都有贵志在身旁,一旦有了醉意,他就会帮自己节制。但是,昨夜却拼命猛灌……自己在醉后没做出什么丑态吗?船离是受不了而离去?

无论如何,回到家睡觉却什么都没有知觉,自己这样也太过分了,还好对方是船津,换作别人的话,岂不是很糟糕?

冬子卸妆后,进入浴室冲澡。整颗头还是昏沉沉的,但是汗的感觉消失了。出来后,喝了冰开水,险情稍微平静下来了。

船津已经回家休息了吗?冬子想到是否该打个电话向他道歉。但,三更半夜打电话或许太没礼貌了。她锁上房门,熄灯,再度上床。

快凌晨五时了,窗帘缝隙透着谈谈的曙光。

——这样不行的……

对于自己烂醉如泥,冬子忽然感到难堪了。

※※※

天亮后,冬子爬不起来,直到中午过后才到店里。

醉意未退,她实在很想休息,可是,下午已和两位老顾客约好,不到店里也不行。

“老板娘,你怎么啦?脸色好难看。”一到店里,真纪马上问。

“昨夜多喝了一点。”

“嘿,老板娘也会做这种事吗?我想,一定是和很不错的男人喝酒吧?”

“不是的。”

“又在隐瞒了?老板娘真不干脆。”说着,真纪转过脸。

真纪连男友和性方面的事都坦白告诉冬子,但,冬子却几乎没讲过自己的事,即使被问及,也马上岔开话题,所以真纪才不满吧!

是否有喜欢的男人倒无所谓,但,冬子却有着身体接受过手术的错综情绪,而那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为心灵负担了。

冬于正在招呼顾客时,船津来了电话。

“昨夜真抱歉,我醉得不省人事。”冬子道歉。

“现在觉得如何?”船津问。

“头还在痛,不过勉强可以工作了。”之后,她压低声音。“是你送我回家?”

“是的……”

“后来我醒过来,吓一跳呢!”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不……”船津沉默了。

——果然被船津偷吻了吗……

冬子很想问,却忍住了,沉默不语。

“下次让我请客。”

“以后再说。”

“这个星期之内不行吗?”

“可是,昨夜……”

“所以,看是明天或后天。”

“下星期吧?或者下下星期。”

“不,就是后天。”很难得,船津会如此强迫!

“怎么回事?”

“是的……”

“所长如果回来,我们岂非就无法见面?”

“没有这回事!我想你大概有所误会。”

“是吗?”

“你想大多了,根本不必在乎那种事。”

“还记得昨夜的事吗?”

“有什么不对?”

“不。反正,今天或明天请你和我见面。”船律的语气很坚决。

“就算两、三个小时也好。”

对方愈强迫,冬子反而退缩了。船律今天邀约的口气仿佛冬子和他见面乃是理所当然,而这种充满自信的态度,感觉上是来自昨夜的亲近。但,此一时,被一时!

昨夜的确是冬子约船津一起吃饭、喝酒,而且醉后在不省人事中被送回家,虽然无法肯定,不过很可能被船津趁隙偷吻,船津很可能以为自己等于是接受他了。

“只是两、三个小时也好。”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冬子沉默着。她既不愿推称身体不舒服,也的确一切正常,问题是,昨天和今天已经不一样了。

“明天,或者后天吧!反正一定要在这两个星期内。”

船津这种说话态度也让冬子很在意。他知道这个星期内贵志前往九州,所以才强迫邀约,亦即,本来忠实、温柔的仆人,如今已变成十足的男人了,不再是情投意合的朋友,而是充满追求欲望的异性。

感觉到这种变化时,冬于的心情开始退缩了,仿佛有某种郁闷往自己全身覆盖下来。她也觉得船津是位很不错的青年,却不希望彼此有更深入的关系。

拒绝船津的邀约后,冬子回家。十一时过后,正想上床时,贵志打电话来了。

“啊,你今天在家?”一开口,贵志就这样说。

“你打过电话?”

“昨夜,十二时和凌晨一时。”

“啊,昨夜我……和一位朋友碰面。”

“那很好啊!”贵志淡淡的回答。

这反而让冬子忍不住想刺激他了。“我和男性朋友一起去吃过饭。”

“那么,我凌晨二时左右应该再打一次电话的。”

“回到家已经三时过后。”

“哦,这么晚?”

“我喝醉了,被对方扶回家。”

“那一定很糟糕!如果那种时候我打电话来,绝对会被臭骂一顿了。”

“……”冬子觉得再说下去也没意思,沉默了。

“对了,后天是周末,你能来吗?如果要过来,我会事先准备。”

“别的女人不行?”

“你还在醉?”

“不,很清醒。”

“看样子心情很不好呢!对了,怎么决定?”

“我很想去,但,算了。吧”

“如果想来的话,就过来呀!”

“可是,会影响你的工作吧?”

“周末的话就不要紧了,再说,藤井也想见你。”

“藤井先生还好吗?”

“那家伙似乎为太太的事很苦恼。”

“苦恼?”

“在电话中不好说明……最重要的,你要过来吗?”

“上次才刚去过,不去了。”

“那么,我帮你买点礼物回去。要什么呢?”

“什么都不要。你早些回来就是了嘛!”

尽管嘴巴逞强,冬子最后还是向贵志撒娇了。

※※※

贵志自九州回来的翌日,冬子和他在赤冈的餐厅碰面。他虽是去工作,却好像也顺便打了高尔夫球,脸孔晒成黝黑,身材似手更结实了些。

“给你的。”贵志递出一个细长型的纸包。

冬子打开一看,梧恫木盒内是博多织的衣带。

“你居然没忘?”

“我不知道要买什么,很困惑呢!”贵志羞赧的笑了笑。“藤井要我向你致意。”

“你在电话中说他正在苦恼,怎么回事?”

“我说过他太太住院吧?”

“过程还顺利吗?”

“还不错,但,手术后好像就没有那方面的关系。”

“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提不起兴趣。”

“是藤井太太那方面吗?”

“藤井也一样。”

“怎么可能……”

“我也不太清楚,但,可能是因为藤并看到整个手术过程吧!由于他和医师是朋友,对方出于好意才让他看,但,反而造成很大的打击。”

冬子想像着自己被摘除的部位让贵志见到的情景。如果那样,贵志也许同样再也不想和自己上床吧!

“他太太也知道这件事吗?”

“好像还没告诉她。不过,即使他提出要求,太大也不答应。”

“为什么呢?”

“她说自己已不是女人,拒绝了。”

“岂有……”

“他也告诉太太说没有这回事,可是大太却顽固的拒绝,不过,同意他可以和别的女性发生关系。”

“那么,藤井先生他……”

“他深爱着太大,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这么说,他们……”

“入夜后,藤井觉得太太很可怜,睡前总会握住太太的手。所以,现在即使在外面喝酒,到了十一时,他一定会回家。”

冬子想起在福冈见到的藤井那和善的脸孔。从外貌看是嗜酒的粗扩型人物,事实上却非常细心体贴、以温柔来包覆住内心敏锐的感受性。

而,他却只握住妻子的手静静躺着,在淡谈的床头灯光照射的静寂卧室里,两人想到确定彼此掌温的躺着,不久就进入梦乡。妻子已抛弃自己身为女人的念头,想要平淡的生活,丈夫也知道,却仍藉手掌的温度想传达内心的爱,这种中年夫妇之间没有肉体关系的宁静爱情,自有其美丽的和温柔的一面。

但是,藤井四十二岁,妻子只有四十岁,虽是已属于没有冲动的年纪,却非性欲已消失的年龄。

“两个人像这样就满足了吗?”

“不可能满足吧!但,或许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并非身体互相接触才算是爱的表现。”

“可是,只是这么做的话,男人无法忍耐吧?”

“我想也是,不过,如果妻子不约束,男人反而很难在外头逢场作戏。”

“是这样吗?”

“当然,也有妻子什么都不说,男人仍在外花天酒地;但,藤井却不同,他认为妻子在手术后陷入苦恼、郁闷之中,自己如果还这样做,未免太残酷了。”

“可见他相当爱着妻子了。”

“也许吧!”

“可是,只因为接受过手术就主动退缩,他妻子的心情也真令人难懂。”

“他太太是属于神经质的人,就算医师说明那并没有影响,还是无法看得开。”

“只因为这样?”

“也可能是知道藤井失去欲望了吧!”

冬子想起江户时代,宫廷里的女人只要年近三十岁,就自动不再与将军同衾,因为认为年纪大了还沉溺情欲之中未免过于淫乱。

但是,现代人的性爱并无年龄限制,没有人会认同那样的理由的。

冬子又想到中山夫人。藤井之妻和中山夫人完全不同,藤井之妻在手术后似已放弃自己是女人之事,但是中山夫人却反而愈大胆开放,坚持自己是完全的女人。一方是后退,另一方是前进,这是由于个性使然呢,抑或另有其他原因呢?反正是鲜明的对比。

若与这两人比较,冬子可能较接近藤井之妻吧!她虽不似藤并之妻那般强烈,却也希望逐渐脱离男文的情欲关系,也想亩认已和这种关系无缘。

“竟然在这种话题里打转。”贵志改变话题慨的喝着葡萄酒。

冬子也很想逃避这个话题。

“我设计的大楼终于开始兴建了。”贵志恢复建筑师的表情。

“什么时候会完成?”

“可能要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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