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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说唐演义全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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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冰片来,足足有碗口大,把一株琼花打落干净,花叶无存。到了天明,竟成了一座冰山。

次日,炀帝闻得落了冰片,打坏琼花,只叫可恼。及起驾到琼花观一看,只存一株枯木,心下不乐,因问众臣道:“卿等可知有游览之所,待朕一观否?”闪出个宇文化及奏道:“臣闻金山比扬州更好。”炀帝大喜,遂登上龙舟,吩咐往金山游览。化及令家将速至瓜州,备办彩船千只,游于江中。劳民伤财,百姓嗟苦。

炀帝龙舟出了瓜州,来到江中,见彩船无数,心中大喜,来到金山,将舟停住,摆驾上山。那炀帝在金山行宫内,四下观看,见江山澄空,舟船如蚁,心中得意。

是夜在行宫歇息,炀帝睡去,只见父王文帝及太子杨勇、仆射伍建章,和无数冤鬼,前来讨命。忽见一只金犬赶上前来,众鬼方才避去。炀帝惊醒,却是一场大梦。次日炀帝将此梦问宇文化及,不知古凶若何?化及奏道:“金犬者,娄金狗也。今魏国公李密,乃娄金狗转世。主公回转江都,除了此人便了。”

过了两日,炀帝傅旨,驾回江都。同萧后上了龙舟,进得瓜州。采女在岸挽牵锦缆。此时李密随驾,乘了一匹骏马在岸上观看。贝见萧后在龙舟内观览岸边风景,果然有天姿国色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不觉魂消魄散,只是不住眼的观看。那萧后偶然抬头看见,便大怒问宫妃道:“这岸上乘马的是谁?”宫妃道:“是魏国公李密。”萧后听了,暗记在心。待来到江都,炀帝命摆驾入城,进了行宫。当晚萧后便奏李密偷看之事,炀帝大怒道:“这厮无礼可恶!”

次日坐朝,命夏国公窦建德,将李密绑出法场斩首。建德领旨,就将李密绑出西郊,限午时处斩。此时正是辰未巳初,李密谓建德道:“小弟与兄,情同骨肉,今弟无辜受戮,何不一言保奏?”建德道:“圣旨已出,谁敢保奏?今事已如此,兄长不必忧虑,弟自有相救之策。”忽朱灿闻圣上要将李密处斩,心中大惊,跑到法场,就与建德商议,救出李密。又有琼花太守王世充,因段达在洛阳招兵数万,前日有书来相请,欲要反出,未得其便。今见李密无故受戮,心中不平,恰好炀帝差他为催刑官,手执小旗,走进法场。三人遂相议定,朱灿将刀割断绑索,放了李密。四人各执兵器,带了家将,反出江都。有行刑军士忙通报与宇文化及,化及闻报大惊,即来奏闻。炀帝大怒,即令世民、柴绍、元霸追赶。三人领旨,离了江都,也不迫赶,竟回太原去了。

这窦建德逃到四明州,遇已故人刘黑闼,与蔡建方、苏定方、梁廷方招集亡命,连夜取了明州,杀了张称金,尽降其众,自称夏明王。封任宗为军师,刘黑闼为元帅·苏定方、蔡建方、梁廷方、杜朗方为大将军,按下不表。

再说王世充逃到铬阳,段这接着问道:“主公为何今日才来?”世充把救李密之事,说了一遍,段达大喜。次日,王世充自称为洛阳王,以法嗣为军师,殷达为元帅,周甫、王林为大将,此话不表。

再说朱灿逃到楚州,适值高士达无道,被手下杀死,国中无主,要推一人为王,并无一个有力量有肝胆的人。这一天正遇见朱灿,睡在庙中,众人见他有火光照体,就立他为南阳王,按下不表。

且说李密逃至黎阳,来见越国公杨素。杨素原与密是至好,留他在府中住了几日,李密见杨素并不升坐大堂,问其何故。杨素道:“不要说起。前日我坐大堂,见有五个恶鬼,现形乱扯乱打,所以不坐。”李密道:“千岁今日可坐坐去,待李密看是何物作择,待我除之。”杨素即同李密到大堂,杨素一坐上去,果见几个鬼,青脸獠牙,将杨素乱扯乱打。李密大怒,拔出宝剑,照定鬼身砍去,鬼并不见,却把杨素砍死在地。这杨素今日大数该绝,故被李密杀了。当下杨素之子杨玄感,见父亲被杀,即将李密拿下,痛打一番,上了囚车,亲自押解朝廷,奏诉处斩。

再说瓦岗寨程咬金,这日临朝,对众人道:“我这皇帝做得辛苦,绝早要起来,夜深还不睡,何苦如此!如今不做皇帝了!”就把头上全冠除下,身上龙袍脱落,走下来叫道:“那个愿做的上去,我让他吧!”众将道:“主公何故如此?”咬金又叫道:“我真不做了!”徐茂公暗想:“他原只得三年,运气今已满了。军中无主,如何是好?”便屈指一算,叫声列位将军,有个真主到了。未知真主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六回 众将攻打临阳关 伯当偷盗呼雷豹

众将问道:“真主在那里?”茂公道:“真主误罹人命,被仇家捉住,押解送朝廷治罪,如今已到瓦岗东路了。”程咬金道:“有这等事,待我去救他来。”说罢,就提斧上马,竟从东门而去。茂公即同众将上马出城,往东赶来。那杨玄感正押着囚车赶路而来,咬金望见明白,飞马跑去,玄感措手不及,被咬金一斧砍作两段。后面茂公同众将赶来,杀散从人,打开囚车,取过金冠龙袍,请李密上辇回城,李密道:“小可李密,正犯大罪,今蒙列位相救,愿为小卒足矣,焉敢出此异望?”徐茂公道:“天数已定,主公不必多虑。”李密大喜,上辇回到瓦岗寨,众将俱更朝服,请李密升殿。众文武参贺毕,降旨改天年,立国号,自立为西魏王,改瓦岗寨为金墉城。咬金把家眷移出府外,另居别第,李密遂封徐茂公为军师,魏征为丞相,秦琼为飞虎将军,邱瑞为猛虎将军,王伯当为雄虎将军,程咬金为螭虎将军,单雄信为烈虎将军。其余众将,封为七骠八猛十二骑将军,大开筵宴庆贺。

稍停两月,李密下旨取五关,杀上江都,捉拿昏君。加封叔宝为扫隋兵马大元帅,程咬金为先锋,徐茂公为行军军师,邱瑞、单雄信、裴元庆为运粮官。其余众将,悉令随征。裴仁基协同魏征守国保驾,兴兵二十万,杀奔临阳关而来。

离关不远,放炮安营。那临阳关是尚师徒新来镇守,当时程咬金为先锋,先来抵关讨战。尚师徒闻知,手执提炉枪,上了呼雷豹,出关对敌,见了咬金大喝道:“你这呆犬,怎么皇帝不做,让与别人?今又领兵出战,分明是来送死!”咬金道:“俺不喜欢做皇帝,与你何干?如今情愿做先锋,出阵交兵,好不快活。你若知事,快快下马投降,免我动手。”尚师徒道:“你这呆子,说这无气力的屁话!”咬金笑道:“胡说!你说我无气力,来试试我的家伙吧!”即举宣花斧欣来,尚师徒知他三斧厉害,第四斧就无用了。忙把枪架住他斧,就把这匹坐骑领上痒毛一扯,那马两耳一竖,呼的一声吼,口中吐出黑烟。那咬金的坐骑一交跌倒,四脚朝天,尿屁直流,把咬金跌下马来。尚师徒喝一声:“与我拿了。”当下众兵把程皎金绑入关中去了。

西魏败兵报进营来,说:“先锋程咬金被尚师徒活捉去了!”叔宝闻报大惊。正要发兵,忽报运粮官邱爷到了。叔宝命左右请入帐中。相见毕,叔宝把咬金被捉的话,说了一遍。邱瑞道:“元帅放心,尚师徒的武艺,是老夫传授他的。向来师生情重,待我去劝他前来归降。”正谈论间,忽报尚师徒讨战,邱瑞道:“元帅放心,他今讨战,老夫即去叫他来。”遂上马来到阵前。尚师徒一见,口称:“老师在上,弟产甲冑在身,不能全礼·马上打拱了。”邱瑞道:“贤契少礼,老夫有一言相告。”尚师徒道:“不知老师有何言语?”邱瑞道:“当今主上无道,弒父杀兄,奸嫂欺娘,杀害忠良,以致天下大乱。料来气数不久,贤契何不弃暗投明,同老夫为一殿之臣,岂不为妙?贤契请自熟思。”师徒闻言,高叫一声道:“老师差矣!自古道:‘食君之禄,必当分君之忧。’你这些言语,只可对那贪财慕禄之人说,我尚师徒忠心赤胆,岂肯效那鼠辈之行?今日各为其主,只恐举手不容情,劝老师早早回去为是。”邱瑞听了大怒,举起鞭来,照头就打。尚师徒把枪架住,叫:“老师不要动怒,还是回去吧!”邱瑞那里肯听,又是一鞭,尚师徒举枪来迎,战了八九合,尚师徒把呼霄豹领上痒毛一扯,吼叫一声,口中吐出黑烟,把邱瑞的坐骑跌翻在地。尚师徒道:“报君以忠,容情便不忠了。”提起枪,就把邱瑞刺死。

败兵报知叔宝。叔宝大怒,上马出城,叫声:”尚师徒,俺秦叔宝在此,特来会你。先有一言奉告。”尚师徒道:“有何话说?”叔宝道:“我知你乃顶天立地的男子,如上阵交锋,生擒活捉,枪挑剑剁,是个手段,死也甘心。你却倚了脚力本事,弄他叫一声,使人跌下马来,你就捉去,岂是好汉所为?”尚师徒道:“你说得有理。我今不用坐骑之力,有本事擒你。”叔宝道:“还有一说。我今与你比手段,两下不许暗算,各将人马退远,免生疑忌,才见高低。”尚师徒道:“有理。”各把人马一边退到关下,一边退到营前,两下遂举枪齐起,叔宝又叫:“且住!你的马作怪,我终不放心。若你战我不过,又把坐骑弄起来,岂不仍受你的亏了?要见手段,我们还是下了马,用短兵器步战,就要擒你。”尚师徒微笑道:“也罢,就与你步战。”两人齐跳下马,各把枪插在地上,各把马拴在枪秆上,一齐取出鞭…,就步战起来,

叔宝一头战,只管一步一步往左边退走,尚师徒只管一步一步逼过去。徐茂公看见了,忙令王伯当如此如此。伯当便悄悄走过去,拔起提炉枪,跳上呼雷豹,就飞跑回营来。叔宝眼快,瞟着了王伯当,就又败到落马所在,叫声:“尚师徒,我和你仍旧上马吧!”拔了虎头枪,跳上黄骠马。师徒一看道:“我的马呢?”叔宝道:“想是我一个敝友牵回营中去了。”尚师徒道:“可笑你这些人,到底是强盗,怎么把我的马偷去?”叔宝道:“你可放出程咬金来还我,我便还你呼雷豹。”尚师徒道:“我就放程咬金还你,须要对阵交换。”叔宝道:“使得。”尚师徒就叫军士进关,还了程咬金盔甲斧马,送出关来。两边照应,这边放程咬金过来,那边放呼雷豹并枪过去。其时天色已晚,各人收军。

当晚秦叔宝吩咐王伯当,连夜到城东旷野,如此如此。王伯当得令,同几名军士,往城东一株大树底下,掘下一个大窟。伯当钻身伏在下面,令军士用席遮盖,上面放些浮土,众军士遂回营复令。次日,叔宝单骑抵关讨战,尚师徒闻知,跳上呼雷豹出关。交战五六合,叔宝半战半败,望东南而走。师徒工紧紧追来,叔宝忽叫道:“尚将军,今日不曾与你说过,却是为要却那脚力才好!”尚师徒道:“我昨日说过就是,不必多言。”叔宝道:“口说无凭。我到底疑着这匹马,还是下马战好。”尚师徒道:“我下了马,你好再偷。”叔宝道:“这里是旷野去处,离营七八里路,四下没个人影。那个跑来偷你的?”尚师徒听了,四下一看,便说:“也罢,就下马战便了。”

二人下了马,都将缰绳拴在树上,交手紧战。叔宝又步步败将过去,尚师徒紧紧追逼,那王伯当在窟中轻轻顶起席,钻出窟来,将呼雷豹解了拴,即跳上身,加鞭回营去了。叔主兜转身,叫声:“尚将军,我和你仍上马战吧。”遂跳上黄骠马。尚师徒一看叫声:“呵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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