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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幻中游-第8部分

小说: 幻中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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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人役,把馗儿扯翻在地,喝声:“行杖”打下一板去,是一股白气,打到三十,并无半声叫。及至放起,距跃曲踊,倍觉精神。抚院大怒,叫声:“给我夹起来。”人役听说,将馗儿放倒,把腿填在夹棍里,直夹了有三个时辰,方才解去,馗儿神色依然如初。抚院道:“这分明是鬼无疑了。”着家人到宅内取出天师禁鬼符一道,贴在馗儿胸前,又用纸使印一块粘在馗儿背后。从来阴鬼,原怕天师的法符,朝廷的印信。竟把馗儿一时制的不能动转了,遂着人送入监中,分付禁卒,留心看守。
却说馗儿在监中,坐到三更时分,揭去身上的符印,逃出监来。正要寻个去路,忽听得街上传锣响亮,人役喝道之声。却是本省城隍出来巡街,唬的馗儿躲藏在个更棚里。城隍走的相近,叫声“住轿。”分付鬼卒道:“此处有什么冤鬼,竟致得怨气冲天,给我搜来。”
鬼卒过去一搜,就把馗儿带到轿前,跪在地下。城隍问道:“你是何方的游魂,敢在这个去处作怪。”馗儿就把石生被害,并他代为鸣冤的情由,一一察知城隍。城隍道:“据你所供,这番意气却有可取。但你的年纪,甚是幼小,常在阴司里飘飘荡荡,何年是个出头的日子?依本府看来,不如把你送在一个富贵人家,脱生去罢!”馗儿问道:“蒙太爷垂怜,小人感恩不尽!但小人有两个姐姐,现在襄阳,业师石生,还在监中,小的转生以后,就再不得见面了。”说罢,痛哭。
城隍又分付道:“你也不必如此悲戚,你那两个姐姐与石生系有夙缘,不久,即成夫妇。剩你自己,何处归宿?魏贼一干奸人,不久祸事将近临头,冤也不必你鸣。你姊妹师徒,日后重逢有期,无须过为留恋。叫:“鬼卒把他送到杭州府钱塘县里,程翰林家投胎托生去罢。”鬼卒得令,领着馗儿,起阵阴风,一直去了。
却说程翰林名谦,学撝光,是一个翰林院侍讲;曾点过两次主考,做过一任学院。因他母亲年迈,告终养老回家,年纪不过五十岁,一妻一妾。夫人苏氏,生得一子,名唤程伒。生来姿质鲁笨,念书念到十七八岁,总不明白,屡次应考,尽落空网。程翰林在前,也不知道他儿子是个何等样的学问?及至回家,逐日盘问,方才知他不通,凡做一篇文字,功夫必须两天,程翰林也懒于给他改抹。侧室柳氏身怀重妊,八月十三日,夜间时当分娩。苏氏夫人听说,着人请下稳婆,房中点上灯烛,叫丫头妈妈,紧紧在旁边伺候。他也不住的时来照看。鬼卒领着馗儿的灵魂,早在门外等候。
及至时辰将到,鬼卒把门上的帘子一掀,馗儿往里看时;只见,床上坐着一个少年妇人,声声叫疼,旁边一个稳婆紧相依靠,住的却是朱红亮□的好房子。才到回头,被那鬼卒一把推到床上,呱的一声,早已投胎落草了。稳婆抱起来看,乃是一男,苏氏夫人不胜欢喜,遂报喜于程翰林。程翰林也甚是欣幸,就起名叫做程憛。馗儿投生之时,却未曾喝过迷魂汤,心里极是清白的,但轻易不敢说话。过了三朝、满月,渐渐的添了些见识,却总不想家。长到一两岁,只会认人,不能出语。程翰林夫妇恐真是个哑子了,却也无从问他。
一日,程翰林与程伒在书房里讲书。家人来请吃午饭,适值程憛在书房中玩耍。心中想道:“我哥哥年纪已过二十,连个学还不能进,必定是文章不好,我找出来看看方妥。遂把外门关上,走到屋里,上到椅子上,就书里翻出三篇没动笔的文章来,看了一遍。不觉大笑道:“这等文字,无怪乎不能进学。”就磨了磨墨,把笔膏了膏,大批大抹,顷刻之间,把三篇文章登时看完。末后题了一首七言律诗,以代总评。其诗云:
轧茁殊属太支离,外落孙山固所宜。
书读五车方为富,文成七步始称奇。
少年不受悬梁苦,老岁无闻后悔迟。
重此问津尚未晚,将来应有入彀时。
评完了,却把三篇文章仍旧放在书里。下来椅子,开了门,就往院里去了。却说程翰林吃饭已完,领着程伒,仍来书房里坐下。程伒见他的书放的不是原旧去处,便拿过来,掀开一看,见三篇文章,俱经动了笔。心中诧异道:“这是何人,敢来作践我。”就送与他父亲一看,程翰林观其批评恰当,诗句明白,但字画不成个头,心里也甚是异样。遂叫看门的来问道:“我去吃饭有何人书房里来?”看门的回道:“并无外人,只二相公进来,关上了门,玩了一会,就开门出去,上院里走了。”
程翰林心里疑惑道:“没的就是他不成?”回到院内,叫过程憛来,追问道:“你哥哥书房中的文章,是你给他看的么?”程憛只是摇头。程翰林道:“夫人,你再仔细问他。”苏氏夫人千方百计,吓逼不过,不觉开口应道:“是孩儿偶然作孽,叫父亲大人不必疑怪。”程翰林夫妇二人,见程憛口能说话,且通文理,心中又惊又喜。
一日,程翰林考问程憛五经左史,以及诸子百家等书,左右根寻,总盘诘不住。程翰林方知程憛前世是个无书不读,无一不会的个成学。遂向夫人苏氏说道:“此子日后,必能大振家声,断不可以庶子待他。”苏氏夫人答道:“这是不消你说的。”就与程伒同在一个书房里念书。这程伒是哥反受兄弟程憛的教训,朝渐夕磨,一半年间,把程伒剔拨得也明白了,遂与程憛同年入了邑庠。
却说这程翰林家,有一件传家之宝,乃金如意两枝。前十年时,程夫人夜梦一女子,年纪不过十六七岁,进他屋里,拿去金如意一枝,说道:“程太太,我暂且借去一用,十年以后,定来奉还。”天明看时,果然少了一枝。左找右寻,并无踪影。没去已久,也不提了。及至程憛受生以后,程夫人又在佛前讨得一签。其占云:
玉麟成双非无缘,如意一支暗引前。
宝物还家可坐待,何妨借去已多年。
程夫人把这签帖拿给程翰林看,程翰林道:“憛儿日后成人,或者给你复看此物,也未可定。”不提。
话说这程憛进学,年只八岁,到十岁就补了廪;十二三岁就成了钱塘县的一个大名士。事亲至孝,待兄甚恭。日与程伒兄弟两个,奋志读书。但家中人提起师弟两字来,他就不觉泣下;说起姊妹两字来,他便终日呜咽。父母问其缘故,总不肯说。程翰林料其事系前生,以后夫妇二人重此也再不问他。馗儿转生,暂且不提。
但不知秋英受罪如何?再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励坚节受尽百般苦
话说馗儿钱塘投生去后,次日,抚宪正要提出来再问。忽见狱司走来禀道:“监中拘禁的男鬼馗儿,夜间去无踪影了。”抚院惊讶道:“奇哉!怪哉!有这等义鬼,代为鸣冤。石生的官司,可见是屈了。”遂办文移会学院,不提。
再说秋英在萧判官衙内,一日三次拷打,甚是难当。却拿定主意,再不依从。一日萧判官上城隍衙门里去了,鬼卒们也偷出外边玩去了,只落得秋英自己在这里,心中暗恼,不觉啼哭起来。宅内有个小使数名唤旋风闲步到此,见门是锁着,往里一看,有个少年女子,拴在梁头上,在那里哭哩。心下发闷,便跑到宅中,一五一十俱对夫人说了。夫人道:“我却不信。”旋风道:“太太不信,请亲去看看,是真是假,便见明白。”
夫人跟着旋风出了宅门,走到那屋子前一看,真是有个女子,叫:“鬼卒给我把门开了。”鬼卒禀道:“门是判爷封了去的,私自开锁判爷知道了,小的承当不起。”夫人骂道:“你这该死的奴才,既怕老爷独不怕太太吗?若不开时,一定重打。”鬼卒无计奈何,只得把门开了。夫人进去,又喝道:“把这女子,给我放下来。”这鬼卒又不敢不给他解下梁来。夫人问道:“你这个女子,因何锁在此处?实说与我知。”秋英禀道:“奴叫秋英,替业师石生鸣冤,来到这里。判爷不嫌奴丑陋不堪,欲招为二房,奴执意不肯。言语之间触怒判爷,把奴拘禁在此,如今已月余了,万望太太解救。”那夫人把秋英细看了一看,夸道:“好个美貌女子,无怪乎那个老货看中了你。但有了你何以显我,这个勾当断是不准他做的。叫鬼卒偷送你出去罢!”秋英叩头道:“谢过太太。”
鬼卒领着秋英出离了判衙,往东正走,不料与萧判官两下里正走了个对面。萧判官问鬼卒道:“你领了这个女鬼上那里去?”鬼卒回道:“小的怎敢领他出来,这是太太叫小的领出他来的。”萧判官道:“胡说,快给我速速领回去。”那鬼卒不敢违拗,把秋英仍送到原旧去处,拴在梁上。萧判官叫过这个鬼卒来,责他不小心看守,打了他二十个板子。
方才退入内宅,夫人一见便发怒道:“你做的好事?”萧判官道:“我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夫人道:“你强逼良家女子为妾,该当何罪?我一定上城隍殿前去出首。”判官道:“妻妾之说人伦所有,你既不肯容他,我放他走就是了,何必这等发狠?”两个嚷闹不住。萧判官见他夫人真是不准,又别处找了一座闲房,离衙门远远的,把秋英锁在里面。他一日三次,亲去看看,叫鬼卒拷打,百般刑罚,俱各受过,秋英总不肯半句应承。萧判官见他志节坚确,从此也渐渐的松放他了。秋英到这田地,甚是难受,遂作诗一首,以自伤云:
深闺弱女苦形单,漫露花容惹祸端。
胸矢十年不字志,痛嗟狂奴冒相干。
空房锁禁步难转,终夜哭哀泪眼干。
形体摧残半亏损,负仇终须得鸣官。
却说春芳在家等候馗儿,几日不见回来。秋英亦渺无音信。又亲自跑到外边打听。才知道秋英还在那里受罪,馗儿已被城隍发往别处脱生去了,剩得自己冷冷落落,甚难为情。又念石生在监,近已不知怎样?此心一举,就往黄州狱中去了。
却说石生在监里,正当半夜中间,闻一个女子啼哭而来,走至面前,却是春芳。石生道:“路途遥远,又劳你来看我。”春芳答道:“先生在监,女徒何时敢或置念。”石生问道:“秋英馗儿为何不同你来呢?”春芳答道:“馗儿往巡抚台下告状,被那处城隍看见,发往钱塘县脱生去了;秋英往城隍台下告状,被萧判官拉去强逼为妾,他执意不从,一日三次拷打,现今在那里受罪哩!”石生听说哭道:“为我一个,倒连累你众人了。”春芳道:“这原是数该如此,也不瞒怨先生。”遂取出一个布包来,交给石生说道:“先生的银子使的将完了,这又是银子一十五两,先生随便使用罢。我便这一遭,还不知几时再来看你哩?”遂起身呜咽而去。
到了次日,禁卒见石生手中,又有了一包银子。惊异道:“石相公进监时,腰里并无分文,忽然有这银子二十多两,并未见人送来,今又有银子一包,也没见是谁来送。莫非有鬼神暗中佑助他不成?”因留心照料石生,茶是茶,饭是饭,晚间并不拘禁他了。这正是: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却说石生在监里坐着,忽听得外边有人传说:“今日官吏人等,俱出外接诏去了。”心中疑道:“是接的何诏?”晚上禁卒进得监来对石生道:“今日接的不是忧诏,却是喜诏。”石生问道:“有何喜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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