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无定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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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裤子上的拉链已经被霍尼扯开了。
他大吃一惊地看着霍尼。“你在干什么?”
霍尼的数学得了优。
霍尼一下子变得如此地招人爱,她的成绩戏剧性地提高了,她突然之间比两个姐姐读中学时还要红。霍尼能去私人俱乐部和旁贝自行车俱乐部吃饭,有人带她去孟菲斯商城的爱恩卡巴迪。男生们带她去柏树崖滑雪,到兰地斯机场玩特技跳伞等等。
霍尼读大学的那几年在社交方面同样极为成功。有天晚餐时,她父亲说,“你快毕业了。现在是考虑你前途的时候了。你知道自己将来这辈子要干什么吗?”
她立刻答道:“我想当名护士。”
她父亲的脸胀红了。“你是说当个医生。”
“不,爸爸。我……”
“你是个塔夫特。如果你想进入医疗行业,你就要当医生。懂了吗?”
“懂了,爸爸。”
霍尼告诉父亲自己想当护士的时候是认真的。她喜欢关心人,帮助他们和教育他们。她对当医生,为他人生命负责的想法感到恐惧。但是她知道自己决不能让父亲失望。你是个塔夫特。
霍尼的专科成绩没有好到可以让她上医学院,但他父亲的影响力做到了这一点。他是田纳西州路易斯维尔市一家医学院的主要捐款人。他见了教务长吉姆·皮尔森博士。
“你是在要求我们帮个大忙啰,”皮尔森说,“我来告诉你我要怎么办这事。我先录取霍尼读预科。如果6个月结束时我们觉得她没有能力继续学业,我们就只好让她走人。”
“够公平的。她会让你们吃惊的。”
他说对了。
霍尼的父亲安排她住进诺克斯维尔他表兄道格拉斯·利普顿家里。
道格拉斯·利普顿是浸礼会教派的牧师,60多岁,妻子比他年长10岁。
牧师很高兴霍尼住在他家。
“她就像一缕新鲜的空气,”他对妻于讲。
他从没见过任何人像霍尼这样渴望让人快乐。
霍尼在医学院学得相当不错,但缺少献身事业的精神。她之所以进医学院完全是为了讨父亲的好。
霍尼的老师们都喜欢她。她有一种纯粹的善良,这使得她的那些教授们个个儿都希望她能获得成功。
具讽刺意味的是,她在解剖学上特别弱。第8周,她的解剖学老师叫人把她喊去。“我恐怕只好给你不及格了,”他怏怏不乐地说。
我不能不及格,霍尼心想。我不能让父亲丢面子。
霍尼往教授身边凑过去。“我就是为了你才到这所医学院来的。我听说过那么多关于你的事情。”她更靠近教授。“我要成为像你一样的人。”再靠近些。“当医生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切。”再靠紧些。“请帮帮我吧……”
一个钟头之后,塔夫特离开他的办公室,手里攥着下次考试的答案。
霍尼在完成医学院的学业之前已经勾引了好几位教授。她有一种不由自主的力量使他们无力抗拒。相反,他们全都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是他们勾引了她,他们都为自己利用了她的纯洁无瑕而自觉愧疚有罪。
吉姆·皮尔森是博士里最后一个拜倒在她脚下的。他被所听到的关于她的各种小报告激起了好奇心。传闻她有着不同寻常的性交技巧。有一天他叫人把霍尼找来谈成绩上的事。霍尼随身带来一小盒粉糖。下午还没过完,皮尔森博士和别人一样上了钩。霍尼让他觉得自己又焕发了青春,又变得欲无止境了。她使他觉得自己是个役使霍尼的君王,霍尼就是他的奴隶。
他尽量不去想他的妻子和孩子们。
霍尼的的确确喜欢道格拉斯·利普顿牧师。牧师的妻子是个冷漠而缺乏性感的女人,总在无休无止地批评丈夫,霍尼因而很不高兴,并且为牧师感到难过。他本不该得到这个下场的,霍尼想。他需要安慰。
半夜里,当利普顿太太出外探望她姐姐去的时候,霍尼走进牧师的卧室。她一丝不挂。“道格拉斯……”
他睁开眼睛。“霍尼?你没事吧?”
“没有,”她说。“我能和你谈谈吗?”
“当然可以。”他伸手要开灯。
“别开灯。”她爬上他的床,紧挨着他躺下。
“出什么事啦?你不舒服吗?”
“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你本该得到爱。我想和你造爱。”
他完全清醒过来。“我的上帝啊!”他说。“你还只是个孩子。你不会当真吧。”
“我是当真的。你妻子一点点爱也不给你……”
“霍尼,这是不可能的!你最好现在就回你房间去,而且……”
他可以感觉到她赤裸的身子正紧紧贴着他。“霍尼,我们不能这么干。我是……”
她的嘴唇贴上他的嘴唇,她的身体压在上面,他完全被击垮了。她在他床上过了一夜。
清晨6点,卧室门打开,利普顿太太走进来。她站在那儿,盯着他们两个人看,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去。
两个钟头之后,道格拉斯·利普顿牧师大人在自家车库里自尽了。
霍尼听到这个消息时一下子就崩溃了,她不能相信所发生的事。
警长来到他家,向利普顿太太了解情况。
谈完之后,他找到霍尼。“出自于对他家庭的尊重,我们将把道格拉斯·利普顿牧师的死列为‘原因不明的自杀’,但是我要建议你他妈快点滚出这座城市,永远别回来。”
霍尼就是这样去了旧金山的恩巴卡德罗县立医院。
带着出自吉姆·皮尔森博士的热情洋溢的推荐信。
第09章
时间对佩姬而言已失去全部意义。既没有开端,也没有结尾,白天和黑夜以一种不间断的节律首尾相连。医院成了她的整个生活。外部世界则变为事不关己的遥远星球。
圣诞节降临,又过去了;新的一年开始了。在外面的世界,美军从伊拉克手中解放了科威特。
没有阿尔弗雷德的只言片语。他会发现他犯了个错误,佩姬心想。他会回到我这儿来的。
那凌晨打来的古怪电话突然停止了,就像它来得突然一样。佩姬感到一阵解脱,因为再也没有新的神秘的或者带有威胁性的事情落在她头上。电话恐吓事件差不多让她觉得好似做了一场噩梦……当然,这只是好似而已。
医院所循常轨继续让人觉得紧张狂乱。没有时间去了解病人。他们仅仅只是一些胆囊、破损的肝脏、折断的股骨和脊背等等。
医院是一座堆满机器妖怪的丛林——呼吸机、心跳频率监视器,电脑断层扫描设备、Ⅹ光透视机。每种机器都有其古怪的声响。有鸣笛声,有蜂鸣声,还有公用呼叫系统不间断的喊话声,所有这些响声混合成一种喧噪而疯狂的医学上所谓的声音异常。
住院见习的第二年标志人生进入了一个新阶段。见习医生们渐渐负起要求更为严格的责任,并且看到新一届见习住院医生的到来,心中对他们混杂一种既瞧不起又自鸣得意的感情。
“这些可怜的家伙啊,”凯特对佩姬说。“他们还不知道要经历什么样的道道关口呐。”
“他们会很快就发现的。”
佩姬和霍尼对凯特的情形越来越担心。她体重减轻,似乎心情沮丧。和她交谈时,她们会发现凯特魂不守舍、若有所思。时不时地,她会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每接到一个这样的电话,她的沮丧之情便更加恶化一次。
佩姬和霍尼决定坐下来和她好好谈谈。
“出什么事了?”佩姬问。“你知道我们都爱你,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愿意帮助你。”
“谢谢。我很感激,但你们帮不上忙,是关于钱的问题。”
霍尼惊讶地看着她。“你要钱干什么?我们哪儿都不去。我们根本没时间去买什么东西。我们——”
“不是为我,是为我弟弟。”凯特过去从没提起过她的弟弟。
“我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佩姬说。
“他在旧金山住吗?”霍尼问。
凯特有点犹疑。“不。他住在东部。在底特律。将来有一天你们会见到他的。”
“我们很乐意见到他。他是干什么的?”
“他算是一种企业家吧,”凯特含糊其辞地说。“他眼下有点背时,但迈克会恢复元气的。他总是这样的。”我向上帝祷告我说对了,凯特心想。
哈里·鲍曼原来在依阿华州一家医院当住院医生,后来才转到这儿来的。他是个脾气和善,无忧无虑,不厌其烦地想让所有的人都快活的人。
有一天他对佩姬说,“我明晚打算搞个小聚会。如果你和亨特大夫、塔夫特大夫有空的话,干嘛不来呢?我想你们会很愉快的。”
“好的,”佩姬说。“要我们带什么来?”
鲍曼笑着说,“什么也别带。”
“你肯定吗?”佩姬问。“一瓶酒,或者……”
“忘了这个吧!这是在我自己的小公寓里啊。”
鲍曼的小公寓结果却是一套有10个房间的顶层豪华公寓房,摆满了古式家具。
三位女士走进来,惊讶地注视着。
“我的上帝!”凯特说。“这一切都是从哪儿搞来的?”
“我运气不错,有个好爸爸,”鲍曼说。“他去世后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我。”
“那你还工作?”凯特觉得好生奇怪。
鲍曼笑着说:“我喜欢当医生。”
自助餐包括鳇鱼鱼子酱、肥肝肉馅饼、苏格兰熏鳟鱼、扇贝、蟹肉、青葱醋油沙司拌素菜色拉和克里斯朵香槟酒。
鲍曼说对了。她们三人的确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我怎么谢也谢不够,”佩姬结束告别之际对鲍曼说。
“你们星期六晚上有空吗?”他问道。
“有空的。”
“我有一艘小摩托艇。我想带你们去兜风”。
“听起来太棒啦。”
凌晨4点钟,凯特在值班室里被从熟睡中叫醒。“亨特大夫,3号急救室……亨特大夫,3号急救室。”
凯特疲劳得要命,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揉着眼睛,驱赶睡意,乘电梯下楼去急救室。
一位听差在门口迎候她。“他躺在墙角的轮床上,疼得不得了。”
凯特向那人走去。“我是亨特大夫,”她睡意阑珊地说道。
他正在呻吟。“耶稣啊,大夫。你得想想办法。我的背疼死了。”
凯特忍住个哈欠。“你疼了多长时间?”
“差不多有两个星期。”
凯特看着他,心中好生困惑。“两个星期了?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他试着挪动一下,因为疼,就又缩回去。“跟你说实话,我恨到医院来。”
“那你现在怎么又来了?”
他的愁云为之一扫。“一场重要的高尔夫球锦标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你治不好我的背,我就没办法过瘾啦。”
凯特深深地吸口气。“高尔夫球锦标赛。”
“是呀。”
她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怒气。“我来告诉你怎么办吧。回家去。吃两片阿斯匹灵,到早晨还不见好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她转过身去,气呼呼地冲出房间,让他一个人呆在她身后瞠目结舌。
哈里·鲍曼的小汽艇原来是一条50英尺长的豪华游艇。
“欢迎登船!”他在甲板上一边说,一边和佩姬、凯特、霍尼打招呼。
霍尼羡慕地看着这条船。
“它真美,”佩姬说。
他们沿着海湾游弋了三个小时,享受着温暖灿烂阳光之下的白昼时光。这是几个星期以来他们头一回能这样轻松一下。
当他们在天使岛边抛下锚,吃着美味可口的午餐时,凯特说:“这才是生活,咱们干脆别回岸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