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爱恋-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是吃着避孕药吗?”
“开始是坚持吃,后来见一直没怀孕,就觉得不会出问题,所以就……”
是啊,单看袊子的细腰似乎不至于说怀就怀上。风野也觉得可能不吃药也没什么问题。还对袊子说过自己的想法。
“我真的怀孕了吗?”
尽管袊子对风野说怀孕了,可是自己却有些半信半疑。
“让我怎么办啊?”
风野不知该如何回答。风野内心里实在不想让袊子生小孩。袊子一个人就让他招架不住,何况再加个孩子。再说,妻子和孩子们万一发现这事,她们会是什么表情……风野不敢往下想了。
好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眼下应当先落实一下是否真的怀孕了。
“要不再等几天看看情况?”
“可是,下星期上班时,要是还像今天这样呕吐就麻烦了。”
“吐得厉害吗?”
“吐得不太多,但是老想吐。”
“去医院看看吧。”风野想了想说道。
袊子却立即说:“我不想去。”
“为什么?”
“我害怕,再说怪难为情的。”
对于没有怀孕经历的袊子来说,去妇产科接受检查面子上可真有些难堪。可是如果真怀了孕除了去医院也没有别的办法。
“那就再观察几天?”
袊子双手抱头,连连叹气。看着愁容满面的袊子,风野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若是没查出怀孕当然能松口气,真怀上了,生出来是个麻烦,堕胎也有不少麻烦。
风野不认为袊子准备生下这个孩子。但是,能说服她去医院吗?或许她会要求自己陪着上医院。去哪家医院,怎么对医院解释呢?如果决定堕胎,手术能万无一失吗?万一出点意外又该怎么办?还有,手术费用是不是很高呢?越琢磨越感到问题棘手。
“我该怎么办?”
风野也向自己提出同样的问题。此时,风野忽然感到眼前的袊子是个大包袱。
以后是不是走到哪儿都得背着这个包袱呢?心中不由得产生了甩掉袊子的念头。
一听说情人怀孕,就立即与之分手的男人都是由于不堪重负而胆怯退缩的吧?
“不要担心……”
风野安慰着袊子,一半也是像说给自己听。
可能是把担心都说出来后反倒坦然了,袊子打开电视。画面上是高尔夫球淘汰赛。袊子对高尔夫球没什么兴趣,不过也没换频道。
“去医院的话,哪家好呢?你想好了吗?”
“没有。”
初次怀孕的袊子,从未留心过妇产医院。风野对此是清楚的,只是一时慌乱才这么问的。
“找个人打听一下吧。”
妻子的两个孩子都是在中野医院生的。以前公司的上司介绍的这家医院。医生侍人和气,病房也很整洁。可是总不能把拎子也送到同一家医院啊。
“哪家医院都差不多吧……不就是确诊一下嘛。”
现在,袊子正处于因怀孕而造成的敏感时期。说话稍不留神就可能刺激她干出荒唐事来。所以,一方面要避免她情绪不稳,同时也要朝堕胎的方向诱导她。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大不了的?”
冷不防被袊子反问了一句,风野含糊地“嗯”了一声。他说做堕胎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怕袊子听后更加摇摆不定。
“我是说去医院。”
“去医院值得大惊小怪吗?”
“是啊,是啊……”
风野附和着袊子,心中暗自后悔说话不讲技巧。怀孕的责任在袊子。如果她注意点怎么会怀孕?自己刚才的说话方式似乎上赶着承担责任。
当然,眼下最需要以和平的态度对待袊子。
“总之,没什么关系。”
风野自己也觉得这话跟没说差不多,可也只能说点这种话了。
袊子再次找风野谈怀孕的事,是五天之后了。
“还是没来,肯定怀孕了。”
那天,风野和一个熟识的编辑对饮,一直到过了十一点才回去的。袊子已经等在房间里。袊子急切地说:“胸部变大了,今天还在公司里吐了一次。”确实,袊子的乳房周围的皮肤在扩张,乳晕颜色也深了。
“绝对是怀孕了。”
袊子又宣誓般地补了一句。从常识上看,月经不来,呕吐都是说明是怀孕了。
“哎,我怎么办啊!”
“怎么办!”
“我要不要给母亲打个电话呢?”
袊子的老家在金泽,父亲亡故后,母亲与袊子的兄嫂夫妇住在一起。
“给你母亲打电话又有什么用?”
“我心里害怕呀!”
当母亲的若知道女儿未婚而孕没有不担心的。仅仅因为害怕就要找妈妈,袊子真是既可笑又可爱。
“慌什么。先去医院落实了再说。”
“我才不去医院呢!”
“看你这会儿还不听话。不能总这样拖下去吧?”
袊子多少有些撒娇。这种说话不加考虑缺乏逻辑性正是拎子这类女人的特征。风野虽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继续安慰袊子。
“我说过没关系的,去医院看看吧。”
“现在这副样子班也上不了,门也出不去了嘛。”
坚持说不去医院的袊子,三天之后的晚上又吐了一次。终于答应了去医院。
但是,袊子老是撒娇地说:“我害怕。”、“不会出意外吧?”不肯自己去医院。
风野的妻子也做过一次堕胎手术。风野没有因此分过多少心。妻子说了声“我去做手术”就走了。从医院回来后又像平时一样在厨房忙个不停。
比较而言,袊子胆子太小。不过,妻子做堕胎手术前生过两个孩子。所以,情况有所不同。
“我去医院做堕胎手术,行吗?”
风野正巴不得袊子做堕胎手术呢。可是,袊子毅然下了决心后,风野却觉得很难张口说赞成。
“生孩子确实要吃苦头……况且你还年轻。”
“我可不年轻了!”
不知什么时候,袊子眼里已是泪光莹莹。
“你,你不是根本就没打算要孩子吗?”
“好,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去医院。”
袊子虽然嘴上不饶人,结果还是去了风野找的医院。
其实,所谓“找”,并不是特意求人介绍。风野近来把找医院真当做件事,一次经过千之谷附近时,看到濑田妇产专科诊所的招牌,走进去,医院的建筑洁白典雅,出入的病人很多,看起来给人以放心的感觉,因此,就选定了这家医院。袊子不放心地追问:“你陪我去吗?”
“当然陪你去。”
医院是自己找的,理应陪着去。只是很怕在挂号处抛头露面。再说,万一让谁撞上了,就可能张扬出去。
“我把你送到医院门口,然后你一个人进去行吗?”
“不行。我一个人不会看病。”
“笨蛋,跟平常看感冒伤风一样嘛。先去挂号处,报上名字,说要看什么。就这点事。”
“那你就不管我了?”
“医院前边有家咖啡店,我在那里等。”
“手术是不是很快呢?”
“第一次只是诊断……”
袊子好像放下了心,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不安地问道:“哪天去呢?”
既然要去,还是早去好。门诊时间都是上午,十点钟左右就行。
“那,我只好跟公司请假了。”
上午让医生看完,顶多是晚去一些,中午前能赶回上班。
“噢,我看完病,你还赶我去上班?”
“我不是赶你,反正要休息的,还是做了手术后好好休息一下。”
袊子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也就是说,你已经决定让我做堕胎了。”
“你不要误会……”
“做不做堕胎我还没决定呢!”
风野只觉得脊背发凉。心想如果争论下去的话,袊子别再变了主意。现在不能触及手术的事,先抓紧把去医院日子定下来。
“明天正好要交一篇稿,我没时间。其它日子,哪天都行。”
“那后天可以吗?”
袊子说完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了一眼日历。
“哟,不行,后天星期五是佛灭日,不吉利。”
“不过是请医生看看,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不行,第一次最重要。星期六怎么样?”
“上班是上班,大概只是半日门诊。”
“那就下星期一吧。”
“干脆明天去。”
既然必去不可,就趁早去。再拖几天袊子说不定又要变卦,妊娠反应可能会更强烈。而且,自己也没法坐下来工作。
“明天是星期四吧。”
袊子想了想,终于答应了。
“行,就明天去。今晚上你不许走。”
“人家有点紧张嘛!”
第二天就要去医院了,风野觉得完全没必要一起过夜,可事已至此,只好顺着袊子。
“知道了。”
风野答应着,心想看样子做堕胎手术前还不知要给我出多少难题。
不过,只要袊子肯堕胎手术,随便她怎么样吧。怀孕倒霉的毕竟是女人。袊子能情绪稳定,陪她一晚上又算什么。
“今天晚上可以吧?”
风野试探着变了个话题。
“什么可以吧?”
“就是干那事……”
“缺心眼!明天一去医院,还不让医生看出来?老老实实地搂着我就行了。”
仅仅是搂抱,袊子可能就满足了。但是,对男人来说就差点什么。反正是已经怀孕了,用不着再担心避孕失败。现在何尝不是机会?风野多少有些沮丧。
第二天早上九点,风野和袊子一起离开了下北泽的公寓。
昨天晚上,风野被袊子缠着没能回家。他妻子肯定准备了晚饭。白等半天,可能又要生气了。但是,她绝想不到自己的丈夫清早陪着情妇去了妇产医院。
在去车站的路上,风野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十分卑劣的、双重人格的小人。
“又有什么办法呢?”
来到车站时,已经不是上班高峰时间,但是仍然比较拥挤。两个人抓着车上拉手并肩站着。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车到新宿后,两人出了车站拦了辆出租车。本来在新宿站可以乘总武线电车直达千之谷。但是,风野认为乘电车去谘询堕胎手术未免太寒酸了点,所以,特地要了出租车。
在出租车上,袊子仍然是缄口无语。风野想给袊子点鼓励,就提议说等到了秋天一起去旅行。但是袊子只是注视着前方,一声不吭。
医院在千之谷车站前约二百米的右侧。风野没有勇气在医院门前下车,距医院约五十米处就让车停了下来。两人等出租车开走后,沿着人行道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医院的白色建筑。
“就是那儿。”
袊子顺着风野的手势仰头望去。
“漂亮吧。”
对医疗外行的风野,不知道什么样的医院算是好医院。但是他认为建筑漂亮,病人多起码说明了医院的兴旺。
“看见了吧,那个咖啡店,我就在那儿等你。”
风野指着医院斜对面的咖啡店说。袊子又不安地望了一眼医院。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去吧。”
“去吧,我等你。”
在风野的再次催促下,袊子颇有几分无奈地朝医院走去。
风野目送袊子进了医院之后,走进咖啡店。
通常咖啡店上午的客人都相对较少,但是这家店里已坐了七八个人,悠闲地看报、喝咖啡。还有两个人像是商量工作,桌上摊着文件。风野从他们身边走过,在最靠里边有隔断的位子上坐下。从这个角度可以透过玻璃门看到医院大门。
服务员端上咖啡后退了下去。店里又进来了两个结伴而来的妇女,她们在风野前面的有隔断的位子里坐下了,多少挡住了风野看到店门方向的视线。
风野的视线只好又回到眼前的咖啡上,开始琢磨起来。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