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赛-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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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和多孔的海绵擦搓。接着,
当清理完宫房,使之恢复原有的序貌,
你可把女仆们带出精固的家居,
押往圆形建筑和牢不可破的院墙之间,
挥起长锋的利剑,尽情劈砍,把她们
全都杀光,使其忘却床上的情爱,
这帮贱货,偷偷地睡在求婚人身旁!”
他言罢,女人们推搡着出来,挤作一团,
哭声尖厉可怕,泪水成串地掉落。
首先,她们抬出尸体,所有死去的人们,
放在围合精固的院里,它的门廊下,
堆成垛子,一个叠着一个;俄底修斯亲自指挥,
催督她们,后者被迫行动,搬出尸首。
接着,她们涤洗精美的桌椅,用
清水和多孔的海绵擦搓;然后,
忒勒马科斯,会同牧猪的和牧牛的伙伴,
手操平锨,铲刮建造精固的房居,它的地面;
女仆们把刮下的脏物搬出门外。
当洗理完房宫,使之恢复原有的序貌,
他们把女仆带出精固的房居,
押往圆形建筑和牢不可破的院墙之间,
逼往一个狭窄的去处,谁也不得逃脱,
善能思考的忒勒马科斯开口发话,说道:
“我要结果她们的性命,这帮女子,不让她们死得
痛痛快快。她们把耻辱泼洒在母亲和
我头上;不要脸的东西,睡躺在求婚人身旁!”
言罢,他抓起绳缆,乌头海船上的用物,
一头绕紧在粗大的廊柱,另一头连系着圆形的建筑,
围绑在高处,使女人们双脚腾空,
像一群翅膀修长的鸫鸟,或像一群鸽子,
试图栖身灌木,扑人抓捕的
线网,睡眠的企愿带来悲苦的结果。
就像这样,女仆们的头颅排成一行,每人一个活套,
围着脖圈,她们的死亡堪属那种最可悲的样式,
扭动着双褪,时间短暂,只有那么几下。
然后,他们带出墨朗西俄斯,穿走庭院和门廊,
挥起无情的铜剑,剁去鼻耳,
割下yáng具,作为喂狗的食料,
截断四肢,带着他们心中的狂暴。
接着,他们洗净手脚,走入
俄底修斯的官房——事情已经办妥。
其时,俄底修斯发话尊爱的保姆,对欧鲁克蕾娅说道:
“弄些硫磺给我,老妈妈,平治凶邪的用物,给我弄来火把,
让我烟熏厅堂,还要请裴奈罗珮
过来,带着传女,让屋里
所有的女仆,到此集中。”
听罢这番话,欧鲁克蕾娅,他所尊爱的女仆,答道:
“你的话条理分明,我的孩子,说得一点不错。
来吧,让我给你拿一件衫衣,一领披篷,
不要站在宫中,宽阔的肩上披着
破旧——人们会惊责你的仪容。”
听罢这番话,足智多谋的俄底修斯开口答道:
“在此之前,先给我弄来火把,在我的宫中。”
他言罢,欧鲁克蕾娅谨遵不违,他所尊爱的保姆,
取来硫磺火把,让俄底修斯接握在手,
净熏宫居,里里外外,包括厅堂、房居和院落。
老妇穿走厅居,俄底修斯绚美的房宫,
把口信带给女仆,要她们赶快集中,
后者走出厅房,手握火把,围住
俄底修斯,伸手拥抱,欢迎他回返家中,
感情热烈,亲吻他的头颅、肩膀
和双手;悲哭的念头,甜美的企望,
使他放声嚎哭;俄底修斯认出了每一个仆人。
第23卷
老妇放声大笑,走向楼上的房间,打算
告诉女主人,后者钟爱的丈夫已在屋子里边,
双膝迅速摆动,双腿在急步中摇颤,
俯站在裴奈罗珮头前,开口说道:
“醒醒,裴奈罗珮,亲爱的孩子,用你
自己的眼睛,看看你天天思盼的人儿。
俄底修斯已在这里,置身房居之中,虽说迟迟而归,
他已杀灭狂傲的求婚者,这帮人糟损他的家院,
欺逼他的儿子,吃耗他的财产。”
听罢这番话,谨慎的裴奈罗珮答道:
“神明,亲爱的保姆,已把你弄得疯疯癫癫。他们
能把智者搞得稀里糊涂,让头脑
简单的笨蛋变得聪伶敏捷。他们
迷糊了你的心智,在此之前,你的思路相当清晰。
为何讥嘲我的处境,我的心里已塞满痛苦,
用你这派胡言,把我从舒美的睡境中
弄醒,它已合盖我的眼睑,使我睡得香甜?
我已许久没有如此沉睡,自从
俄底修斯去了邪毒的特洛伊,不堪言喻的地方。
下去吧,离开此地,回返你的住处。
要是换个别的女子,侍服于我的仆人,
捎来此番信息,把我弄醒在酣睡之中,
我将当即把她赶走,让她回返厅里,带着
我的愤恨。算你走运,老迈的年纪把你救护!”
听罢这番话,欧鲁克蕾娅,她所尊爱的女仆,答道:
“我没有讥辱你,亲爱的孩子——我的话句句当真。
俄底修斯已在这里,如我说的那样,置身房居之中。
那个陌生的客人就是他呀,那个受到厅里所有对手责辱
的来人。忒勒马科斯早已知晓他的身份,
但他处事谨慎,藏隐着父亲的筹谋,
以便让他仇惩暴行,这帮为非作歹的人们。”
她言罢,裴奈罗珮喜不自禁,从床上
一跃而起,一把抱住老妇,眼里滚出泪珠,
开口说话,吐出长了翅膀的言语:
“快说,亲爱的保姆,告诉我此事的真情,
他是否真的已经返家,如你说的那样,
敌战众人,虽然仅凭一己之力,击打
求婚的恶棍,他们总在这边,成群的坏蛋。”
听罢这番话,欧鲁克蕾娅,她所尊爱的保姆,答道:
“我不曾眼见,无人对我说告,但我耳闻被杀的人们
发出阵阵凄叫;我等女人坐身坚固的藏室,
吓得瞠目结舌,关紧的门扇把我们堵在里头,
直到忒勒马科斯,你的儿子,从厅堂里
把我招呼,遵从他父亲的告嘱。
我找到俄底修斯,见他站在被杀的死者
之中,尸体覆盖坚硬的地面,一个
压着一个,堆躺在他的四周。你会乐得心花怒放,
见他满身泥秽血污,像一头雄狮。
现在,他们全都躺倒在地,在院门近旁,
而他已点起熊熊的柴火,用硫磺净熏
坚美的房宫,差我过来,把你召唤。
来吧,和我一起过去,如此,你俩的心灵便可
双双欣享欢悦;你们已承受了这许多悲愁。
如今,你长期求祷的事情终于得以实现:
俄底修斯已经回返,回到自家的火盆边,安然无恙,
眼见你和儿子都在宫殿,仇报了求婚的人们,
他们欠下的每一笔恶债,在他的家院。”
听罢这番话,谨慎的裴奈罗珮答道:
“不要放声大笑,亲爱的保姆,不要高兴得太早。
你知道大家会何等欢欣,假如他现身
宫中,尤其是我,还有我俩生下的孩儿。
但是,你说的并非真情,不。
一定是某位神明,杀了狂傲的求婚人,
震怒于他们的恶行,他们的猖蛮和骄虐。
这帮人不尊重来者,无论是谁,
不管优劣,来到他们身旁。他们
粗莽愚顽,招来了痛苦的结局。但俄底修斯
已丢失回归的企望,丢失了性命,在远离阿开亚的地方。”
听罢这番话,欧鲁克蕾娅,她所尊爱的保姆,答道:
“这是什么话,我的孩子,崩出了你的齿隙?
尽管丈夫已在火盆边沿,你却说
他将永远不会回返!你总是这般多疑。
他还出示了一个清晰无误的标记,我将对你告言:
那道疤口,野猪用白牙裂留的痕迹。
我认出了伤疤,在替他洗脚之际。当我欲将
此事告你,他却用手堵住我的嘴巴,
不让说话;他的心智总是那样聪达。
走吧,随我前去,我将以生命担保,
倘若撒谎欺骗,你可把我杀了,用最凄楚的方式。”
听罢这番话,谨慎的裴奈罗珮答道:
“虽然你很聪明,亲爱的保姆,你却不能
滞阻神的计划,他们不会死亡。
尽管如此,我仍将去见儿子,以便看看
那些死者,追求我的人们,还有那位汉子,把他们敌杀。”
言罢,她走下楼上的睡房,心中左思
右想,是离着心爱的丈夫,开口发问,
还是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亲吻他的头颅。
她跨过石凿的门槛,步入厅中,
就着灯光下坐,面对俄底修斯,
贴着对面的墙壁,而他则坐在高耸的房柱边,
眼睛看着地面,静等雍贵的妻子,
有何话语要说,眼见他在身旁。
她静坐良久,默不作声,心中惊奇诧异,
不时注目观望,盯着他的脸面,
但却总是不能把他辨认,褛褴的衣衫使她难以判断。
其时,忒勒马科斯开口发话,出声呼唤,责备道:
“我的母亲,残忍的妈妈,你的心灵可真够狠呢!
为何避离父亲,不去坐在他
身边,开口发问,盘询一番?
换个女人,谁也不会这般心狠,
坐离丈夫,后者历经千辛万苦,
在第二十个年头里,回返家乡。
你的心呵硬过石头,总是这样。”
听罢这番话,谨慎的裴奈罗珮答道:
“眼下,我的孩子,我的心中充满惊异。
我找不出同他说对的言词,想不出问题,
甚至无法看视他的面孔。但是,倘若他真是俄底修斯,
回返家中,如此,我俩定能互相识认,
用更好的方式。我们有试察的标记,
除了我俩以外,别人谁也不曾知晓。”
她言罢,高贵的、坚忍不拔的俄底修斯咧嘴微笑,
当即送出长了翅膀的话语,对忒勒马科斯说道:
“让你母亲,忒勒马科斯,盘察我的身份,
在我们宫中;她马上即会知晓得更多更好。
眼下,我身上脏浊,穿着破旧的衣服,
她讨厌这些,说我不是她的丈夫。
来吧,让我们订个计划,想个最好的办法。
你知道,当有人夺命乡里,只杀一人,
留下雪仇的亲属,人数并不很多,但即便如此,
他仍然亡命流浪的生活,丢下亲人,逃离邦国。
瞧瞧我们,我们杀了城市的中坚,伊萨卡
最好的年轻人。所以,我要你考虑此事的结果。”
听罢这番话,善能思考的忒勒马科斯答道:
“你可自己揣摸,我的父亲,人们说
世上你的心计最巧,凡人中
找不到对手,可以和你争高。
我们将跟你行走,以旺盛的热情战斗;我想谁也
不会缺少勇力,只要还有力气可用。”
听罢这番话,足智多谋的俄底修斯开口答道:
“如此,我将对你说告——在我看来,此法绝妙。
首先,你等都去盥洗,穿上衫衣,
告诉宫中的女人,选穿她们的裙袍。
然后,让那通神的歌手,拿着声音清脆的竖琴,
引奏伴舞的曲调,以便让屋外
之人,不管是路上的行者,还是街坊邻居,
听闻之后,以为我们正在举行婚礼庆贺。
不要走漏半点风声,让城民们知晓求婚人
已被我们杀倒,直至我们抵达
果树众多的田庄。到那以后,我们可再谋
出路——或许,俄林波斯大神会送来有利于我们的高招。”
他们认真听罢俄底修斯的嘱告,执行他的计划。
首先,他们离去盥洗,穿上衫衣,
女人们全都打扮得漂漂亮亮,通神的
诗人拿起空腹的竖琴,激挑
歌舞的欲望,甜美的歌声,舒展的舞蹈,
大厅里回荡着舞步的节奏和声响,
起舞的男子,束腰秀美的女郎。
有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