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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施公案-第204部分

小说: 施公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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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将刀取出来,即在身旁取出火亮,在手内一晃,借着亮光,向鼓里看去,果见一对双钩,挂在里面。便即探手去取,哪知取不下来。又将火亮一亮,才见有细连环铁索,将双钩在那里系住。朱光祖又将刀送到里面,斩断铁索,方将双钩盗出。当即向背后插定,打算仍由楼屋上面而去。正在打算,忽听楼梯声响,朱光祖大吃一惊,便即敛声息气,侧耳细听那声音。听一刻,那声音渐渐而远,方知是楼上人下去。又听得声响,是开门出去的声音。朱光祖暗道:“难道楼上看管的人,知道咱在那里,前去送信不成?且不管他,好在咱已将钩盗出,即使有人前来,咱又何惧?就是窦耳墩老儿亲来,咱也不怕他奈何我了。”复又想道:“楼门既开,且不问他是否前去送信,咱何不从此下楼出去较为爽快呢?”主意想定,即刻带双钩下楼,去寻天霸。哪知彼此相左,天霸又跟着吴用人到了鼓楼。及至见吴用人说出那:“失去双钩,性命休矣!”他知道已被朱光祖盗去。当即下楼去寻光祖,预备一同下山。

天霸出得楼门,仍望大寨而去,想道:“若碰见朱光祖更好,如遇不见,好在双钩他已盗去,咱也可回店,稍歇一日,明日再来与那老儿讨马。”一面走,一面打点主意,正望前进,忽见一个黑影子一闪。天霸当下便击了一声掌,送了个暗号;只听得对面也击掌相应。天霸知道是朱光祖无疑了。当下便走到面前,低低问道:“可是朱光祖老叔么?”朱光祖道:“老贤侄,咱们去吧!”黄天霸道:“那东西得了么?”朱光祖道:

“得了,咱们快走吧!时候儿不早了。”天霸答应,便与朱光祖二人,仍使出那飞檐走壁的功夫,真个是人不知鬼不觉,将双钩盗出,下山去了。

再说吴用人吓倒在地,渐渐醒来,见双钩不知去向,心中想道:“我若去送信,他必然说我不小心,性命必不可保;若不去送信,也是不好。三十六着,走为上着。不如趁此逃下山去,寻找天霸。给他送上一信,将御马在何处的所在,告诉于他,叫他前来,或取或盗。我不但无性命之虞,说不定还有好处。”主意已定,连衣服行李也不要了。只穿着随身衣服,连夜的绕转山后路,攀岩越岭,逃命下山。我且将他暂且按下。

再说窦耳墩这夜,实在那石室内睡觉。因他近今得了一个美人,故此在那里取乐。次日一早,窦耳墩到了大寨,正要传齐各寨的头目,商量大事。忽见有几个喽兵飞跑进来,先向窦耳墩请了个安,跪下道:“启寨主爷!今有巡更喽兵李四,不知被何人背缚,口塞衣襟,抛在石室相近之地。小的今早走到那里一看,才知道是李四。现在已经带来,求大王爷示下。”窦耳墩一闻此言,已吃惊不小,因即说道:“将他带来问话。”未知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九四回 窦耳墩据报问情节 郝天龙奉命看双钩

话说窦耳墩命将李四传来问话。那传令喽兵出去。窦耳墩又命传合寨的头目集议。当即有人前去。不一会,郝天龙、郝天虎、郝天彪、郝天豹等,都已齐集大寨;那巡卒亦将李四带到。窦耳墩对郝天龙道:“方才据巡卒来报,声称巡更夫李四,昨夜不知被何人背缚在石室相近之地,口塞衣襟,昏倒在地,今早始被巡卒看见。难道昨夜那天霸小子又来过不成?”郝天龙道:“这事不难追诘,但须问明李四便知分晓。”窦耳墩道:“咱已去传李四了。”只见那巡卒禀道:“小的奉大王之命,已将李四带来,听候示下。”窦耳墩道:“叫他进来问话!”那巡卒答应,即刻将李四带进大寨。李四跪在下面。窦耳墩将他一看,只见他惊魂尚未大定,面色如土。窦耳墩道:“你昨夜何时被人背缚?抛在哪里?你可从实诉来。若有半字虚言,即刻推出斩首!”李四跪下磕了一个头,战兢兢回道:“小的于昨夜四更以后,由东寨巡更,走到大寨围墙以外。正走之间,忽见大寨屋上跳下一人。小的一见,便欲声喊:『捉拿奸细!』哪知小的还未喊出声,早被那人一刀背,将小的打倒;复将那明晃晃的钢刀,架在小的颈上,向小的恶狠狠说道:『你可知黄天霸厉害么?』”

窦耳墩听“黄天霸”三字,便吃了一惊,因向郝天龙道:“贤弟,果然不出咱之所料,竟是这个天霸小子复来。但是仔细想来,这件事还要怪贤弟不是了。”郝天龙道:“怎么又怪咱不是?若昨夜格外严防,天霸即便前来,也要被咱们捉住了。

你老说料他定不敢前来,不需防备。所以咱们大家也就遵命了。

你老怎么又怪起咱们不是?”窦耳墩道:“咱不怪你不曾防备,咱怪你当日见事不明,将那小子带进山来,使他知了路径。不然任他武艺再好,怎么能到此地呢?”郝天龙道:“咱当日因不知道是黄天霸,就是你老也不知道是他。后来他追究御马起来,你老又将那御马牵出,与他去看。他这才说出他的名字。

你老又约定与他比试武艺,这又怪谁来呢?”窦耳墩还要与辩驳。郝天彪道:“大哥也不必与窦寨主辩驳了。在小弟看来,都有失察之误。此时不必说前番的话,且问李四,以后又怎么?”窦耳墩道:“黄天霸小子怎么绑缚你的呢?”

李四回道:“后来黄天霸一面将刀架在小的头上,一面说道:『你嚷咱就是一刀。』大王呀!谁不怕死?谁不要命?只得哀求,说道:『有什么话说,但请见问,小人就其所知的,对你据实讲说便了。若连小人都不知道的,你虽将我杀死,一刀砍两段,也是枉然。』黄天霸此时才说道:『咱老爷且问你,你家寨主住哪里?』小人先回他道:『住哪里,小人实在不知。

而且小人是巡更夫,不进大寨,所以不知道寨主所住的地方。

老爷若问小的,据说寨主或住大寨,或住内寨,或住石室。』黄天霸听了此话,他又说道:『大寨内不见你家寨主,这内寨与石室在何处?你可带我前去。』小人心中一想,若不带他去,那时即刻性命难保;若带他到内寨,万一大王果在内寨怎办?

虽寨主不怕,但深夜间一时不防备,又还恐大王那时睡着,他先将小人杀死以灭口,防有声张之患;然后他即进房行刺,那可是万分不妥。小的只得带他到石室那里去。小的用心,实因那石室,不知道的,不但不晓得门在哪里,还要有苦吃,所以才带他去。哪知他逼迫小的,先带他往内寨。小的说:『不在内寨。若是不信,老爷只管前去。』那时小的又想激他一句,叫他独自去寻,小的便可赶紧出来招呼了。哪知他听了小的这话,他又不去内寨了,就拉着小的直向那石室。小的没法,无计逃脱,只得将他送到石室那里去。看看离石室不远,他又向小的说道:『等到了那里,你可给咱老爷将石室开了,让咱进去。事成之后,咱重重有赏。』大王明鉴:小的受大王的恩典,是何等深重!不必说小的不知道那石门如何开法,即便知道,也不能开门揖盗,作那家鬼弄那家人的事呀!”

李四才说得这句话,忽见窦耳墩一笑道:“你还知这家鬼弄家人、开门揖盗的事是做不得的么?”李四道:『小的虽是个小人,这点道理也还明白。所谓在一家顾一家,在一国顾一国。何能作出那等事来呢?”在李四却是无心话,在窦耳墩可实在有些括着郝天龙。此时郝天龙明知窦耳墩这话有因,是括着自己将天霸引上山来,却不能再与他辩。而且自己有些不是,只得隐忍不言。只听窦耳墩又问道:『黄天霸叫你开门,你怎么与他说的呢?”李四道:“小的就向他说道:『老爷若真送小人性命,不肯放这残生,便请老爷将小人即此一刀杀死,免得受罪。小人实在不知开那石门,老爷使小人开,小人如何开法呢?』黄天霸听小人这番话,当下说道:『你既真不知道,咱老爷也不勉强你。咱自会去开,但不能将你放去。』小人听了这句话,心下暗想,难道还杀我不成?小人正在暗想,忽见他将小人两只臂膊,向背后一剪,立刻缚了个结实。又在小人身上,用刀割下一块衣襟,叫小人把嘴张开来,他将那割下的衣襟塞在小的口内。那时小的可真不能开口了。他还不肯放松,又将小的抛在山凹子里。”窦耳墩道:“他将你抛在山凹子里,后来可知道他究竟去开那石室的门没有么?”李四道:“哪里还看得见他去开门呢?但远远听得一句道:『咱黄天霸特来盗取双钩的!』可不知系同何人所说?以后可全不知道了。直至天明,方才遇见这巡卒,将小人救起来的。

李四尚未说完,只见窦耳墩听说盗钩的这话,即刻面色如土,大惊道:“这便如何是好?万一我那双钩被天霸那小子盗去,咱可真无所仗恃了!”郝天龙道:“寨主休得惊慌,即使天霸本领精强,要去盗那个双钩,甚不容易。而且他绝不知这双钩藏在鼓内。他此来是先打听,看这个双钩究竟在于何处;等打听实了,然后再来盗取。”窦耳墩道:“既如此说,贤弟可前去一看,是否被他盗去?速速回信!”郝天龙答应,随即动身出寨,直望鼓楼而去。到得鼓楼门口,只见楼门大开。郝天龙走上楼梯,向上一看,这一吃惊,实在不小。只见楼屋上面,有两架宽阔椽子,露出光来,是通天的。郝天龙知道有人揭去了天窑子了。再仔细一看,又见那鼓架子旁边有拔下来的三棱钉。再从鼓上一看,那鼓皮已经划脚。郝天龙即照平时那取钩的法,向鼓内去取,哪里还有什么钩来?此时郝天龙知道双钩已为人盗去,便急急寻那看管双钩小头目吴用人,再寻也寻不出。只得转回大寨,回复窦耳墩。毕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九五回 失双钩窦耳墩吓倒 报机密吴用人投诚

话说郝天龙见双钩已被人盗去,当即去寻看管双钩的头目吴用人,哪知再寻也寻不到。只得回转大寨,回复窦耳墩。且说窦耳墩着郝天龙去后,两眼望穿,等他回信。正在盼望,忽见郝天龙跑得气喘喘奔进寨来。窦耳墩见他那种光景,知道不妙,便急急问道:“咱的伙伴,怎么样了?”郝天龙道:“还要问他作甚么?完了!”窦耳墩道:“怎么完了?为什么不说明白?只管这样含糊。”郝天龙道:“什么含糊不含糊,明白告诉你吧!被人家盗去了。可不是完了吗?”窦耳墩一听此言,只听:“哇呀呀!”一声不曾喊得完,向后便栽倒在地,登时昏晕过去了。当下郝天龙等一面来救,一面口中说道:“这才真完了,咱们快将御马送了去罢!”还是郝天豹道:“大哥,你不要这样说。就便将御马送出,也须将寨主唤醒,与他说明,然后再送出去,方是道理。终不成看着寨主昏晕过去,咱们就袖手观看,见死不救吗?”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取姜汤的取姜汤,呼唤的呼唤。好一会,那窦耳墩才算苏醒过来,口中喊道:“黄天霸!黄天霸!你家父子皆与咱作对定了。你既与咱作对,咱定与你誓不两立,不拚个你死我活,我不罢休!你以为盗去咱爷爷的双钩,咱爷爷就此惧你,把御马送还与你么?好小子!

你真是梦想呢!”此时窦耳墩真急得七孔生烟,三尸冒火,喊了骂,骂了喊,暴跳如雷,闹得不已。郝天龙、郝天虎、郝天彪也是骂不绝口。

郝天豹道:“诸位兄长不必作恼,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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