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劫演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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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凶手怎么不杀了你再走?而只是打晕你?”
“这一棍这么重,你瞧我的头都肿了。他一定以为我被打死了。我真是幸运。”
丁戈说:“我不是昨天才出生的,请允许我来拆穿你。既然他以为你死了,那么在他看来这间屋子里就有两具尸体了,那你又怎么解释他只带走肥超的尸体?嗯?嗯?”
“你……”胡佩佩像是刚生吃下大闸蟹,“好好,太好了!你可真够厉害,我本来不想弄死你,你却硬要送上门来……”
丁戈笑着说:“怎么,要杀人灭口了?我也是中国人,这样做多伤同胞感情呀。”
胡佩佩蓦地发出一声怪吼,腾地举起大柜向丁戈掷去。丁戈多多少少吃了一惊,因为即使他是体育老师甚至是一头牛,也没力气举起这么重的东西,更何况抛出。
丁戈轻轻一闪,大柜扔出门外。
胡佩佩又嚎叫着冲上来。
丁戈恳求说:“听我说,我实在不想断了你这唯一的线索……”
失去理智的胡佩佩已经扼住了丁戈的咽喉。
丁戈没有办法了,他这才伸手反扼住胡佩佩的咽喉,向后稍稍一扭,胡佩佩的脖子立时就断了,他的嘴里流出暗红色的浆液。
丁戈瞧了瞧四周,没有人看见,一脚把死胡佩佩踹进屋子的角落里。
浅川云泽又惊又怕,双手捂住耳朵,父母像着了魔一般狂跳乱叫,疯疯颤颤地比划,最近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无法抑制。
他跑到自己的房间,关紧了门,拿出电话本挨个号码查找。一天之内他打过八九个电话,向最要好的朋友们诉苦,可他们比他还奇怪,说这很正常啊,又说他们的父母也这样,现在就兴这个。没法子,他拨了一个在国外念书的朋友电话,很久对方才回复。
“喂,我是浅川,好久没联系了。”
“是啊,我最近很忙,一直没空给你打电话,唉,你也知道吧,这神功越往后就越难练……”
浅川不等他说完,“咣”地扣上电话,又惊又怒,心中泛起一丝隐约的绝望。‘众神之戒’仿佛精神恶魔,几乎控制了周围所有的人,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成为世界的新科学、新秩序。整个地球将会变成魔域。
电话铃骤然响起,浅川的心脏破膛而出。他接过没好气地问:“谁呀?练到哪一层了?”
“浅……浅川,是,是我,是……”
“片山?”浅川一听怒气迭生,“你打电话来幸灾乐祸吗?我的父母和朋友全给你害疯了!”
“我……父母……也,也,也一样,样!”片山的急躁加口吃揉合成一种咆哮。
“你这个丑八怪丧门星,都是你害的!”浅川骂了一阵儿,听到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也不想多说:“你有什么事?”
“我们……们逃吧,逃……”
“我本来就是在逃学。”
“不,……不是,是逃……逃离……这个城,城市,瘟疫……疯子,子,……末日……”
片山改变了说话方式,只讲重点,浅川听懂了十有八九,想了一会儿说:“到外都是这样的人,我刚才还跟国外的朋友联系,就连国外也是这样!不能往哪儿逃?”
“我们……隐藏……也装,装疯……去山林……”
浅川大致听懂了,又思忖了一会儿,迟疑地问:“你不会是想害我吧?……不过,你舍得你的父母吗?”
浅川不了解片山的成长历程,不知道片山和父母之间的感情如何,而片山又不擅说谎,便脱口而出:“舍得。”
浅川不假思索地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吧,不是放不下心……,但离开一段日子还是可以的,反正我父母也不会出大问题。那我们在哪儿见面?”
“石……石头……,石……”
“石头桥!”浅川替他说。
“石……石头,石头桥,石头桥就,就……”
浅川急道:“石头桥就怎么啦?喂!快说呀!”
“石头桥就石头桥!”
“我操你妈!”浅川叫道,“说定了,这事别让其他人知道。就……下午两点见面吧。再见!”
浅川刚放下电话,猛然发现眼前站着父母,直挺挺地像两根筷子,大概是同一种疯狂的眼神,加上夫妻相,两人在那一刹那间竟出奇地相像,浅川不由得从心底深处浮起一层阴寒彻骨的悚惧,他不自然地转身,问:“爸,妈,干什么?……吓我一跳……”
父亲冷冷地问:“你在给谁打电话?”
“给我的一个同学。……怎么了?”
“说些什么?”
“没什么,学习上的事……”浅川越说越气短。
父母骤然同时提起手,两人都拿着一把开了刃的菜刀,动作之整齐无可指摘。这一举动诡异之极,浅川在那一刻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
母亲说:“你骗我们。”忽然抬高了声音,巫婆般嘶叫道:“你骗我们──!”
父亲举刀便砍,浅川大叫着闪过,由于用力过猛,深深地嵌入了桌子的纹理中,一时拔不出来。
父亲发出的声音仿佛是在用舌头搅痰:“怎么可以……骗父母?骗父母的孩子是坏孩子。”
母亲磔磔怪笑着:“坏孩子去死,去死好了……教主保佑我们再生一个。”
浅川的恐惧程度已经使回归现实,他迅速跑到门口,母亲从身后抱住他。他奋力挣脱。他已经是个成人,力气自然比母亲大得多,这一用力,母亲重重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浅川不由得痛惜,蹲下身去扶母亲。母亲没有抗拒,任由他扶起,刚刚站定,左手的刀又猛劈过来。
浅川向来以迷恋电脑游戏而闻名全校,受到很多成人和所谓好学生的鄙视,说他是颓废的青年,垮掉的一代。可长年的游戏经验却救了他的命,电脑游戏中瞬息万变的格斗技巧和险象迭生的离奇情节无不烂熟于胸,所以母亲出这一刀的料想他早已飞快地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本来以为不可能 发生,但见母亲真的向新生儿子下手,不禁又痛心又悲哀,好在提前有了防范,这一刀仅仅擦了个边,但浅川的左上臂也划了条长长但不算深的口子。浅川本能地又一推,这回也不管结果如何,用尽最大的力气发足狂奔。
一路上他思绪万千。想到平日大人们仗着世界是他们控制着的,而且掌握着大多数的科学文化知识,用权力压制孩子,迫使他们走上自己设置的所谓的正规。但当邪教思想引爆人类灵魂中最卑鄙龌龊的部分时,大人们的欲望迅速膨胀,所拥有的真理和知识全部抛到天外。反倒只有心地清灵纯洁的未成年人还没失去本性。而值得辛辣讽刺的是,片山这个本地家喻户晓的傻瓜,却在这种非常时刻成了正常人,依旧保持清醒。可以这样讲,当世界突然产生剧变时,真理像垃圾一样被扔给了傻瓜。
片山也正向石头桥那边跑去,他一向傻头傻脑,讲话也不怎么灵便,因此父母都不怎么注意他,这些优势倒有利于使他轻易逃脱出来。
马上就要到桥下的小巷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出来。片山凝神一瞧,竟是桐绘,她容貌依旧娇艳可人,但经历过这么多风浪,片山对她又爱又怕,一遇到她,诸多滋味涌上喉头。他转了个方向,打算离开。
桐绘笑着拦住他:“去哪儿呢阿满?”
片山终究是抵不过心里那份深藏已久的情感,转身嗫嚅着说:“我……我要……走……”
桐绘不解地问:“这是干什么?这里不好吗?”
“不,不好。”
“我呢?我也不好吗?”
片山面色一红,更觉得她美艳不可物,不敢回答。
桐绘笑得花枝乱颤:“你心里那些坏念头别以为我不知道!”说着又严肃起来:“片山,我知道自己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心里也很内疚啊。我郑重向你道歉。”
片山忙摇头说:“不,不,不用!”
“既然你接受我的道歉,就留下来吧。片山……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片山终于犹豫了。
桐绘为了增强效果,声音更加轻柔甜蜜:“阿满,别走啦,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吗?”说着她解开了上衣的纽扣。
片山看得痴了。
桐绘夸张地将上衣轻轻一抛,上身就赤裸地展现在片山眼前。桐绘的身材充满了弹性,曲线丰腴柔和,雪嫩细腻的肌肤透着少女特有的水果味芳香,荡人心魄。
片山本来对桐绘充满了敬重的爱,决无半点褒渎之意,桐绘这一招反而是弄巧成拙,倒是把片山给激醒了,否则要是继续以语言相诱,凭着片山对她执着深沉的爱意,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抭拒的。
片山倒退一步才站稳,心中充满了鄙夷与厌恶,指着桐绘大声喊道:“你……你骗人!骗我!骗子!”
桐绘的笑容僵裂,在空气中破碎开来,右手往口袋里一探,白芒闪出,一把水果刀刺向片山。
片山明知她对自己不利,并且真会杀了自己,但还是不妒忌心反击伤害她,只得逃走。虽然他是个男孩,体质却是出了名的不好。而桐绘德智体全面发展,这时候派上用场了,才三分钟就追得片山大汗淋漓,差点儿跑断了气。桐绘目露凶光,挥刀砍来。
片山习惯性地闭上眼,这是他从小到大挨打前长期养成的必然动作,不过这次却是为了方便省事,免得死不瞑目。他知道这一闭,就未必再睁得开了。
桐绘刚要下刀,却惶恐地顿住了,眼睛瞪得滚圆,木偶似地挪后几步,随后眼、鼻孔、嘴里却淌出殷红的血来。
片山忍着痛,抬起头,看到了很远处站着的丁戈。
即使看不清他的面孔,也难以承受他那燃烧着的瞳孔。
等到晚间八点钟前后,学校的放学铃声终于响起,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离校,等到九点钟左右,学校就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了。
有两个身影出现在昏暗的角路上,手里拖着一只大麻袋。他们来到器材室前,用钥匙打开门,可刚进去就看到胡佩佩这具鲜尸,奇怪的是他像是被人为地摆出了一种只有小孩子才能想出的幼稚可笑的奇特造型。
“他死了。”一个人伸出手指试了试他的鼻息,但连最微弱的呼吸也感觉不到。
“怎么死的?”另一个人也只是平淡的口吻,丝毫也不惊讶,仿佛是在谈论一只死猪。
“被拧断了脖子。”
“学校里的人干的,老师还是学生?”
“都不是。我怎么说也研究生物学多年,大概只有熊才能这么轻易地把人弄死。可这指印根本不会是熊,再说熊也不可能出现在学校。你看见了吗?脖子被五指洞穿,连劲椎骨都给捏走了形,碎了一大片。”
“两位晚上好。”一束强烈的手电光射向两人,映出生物老师和地理老师的脸。
“被我猜到了,果然是你们两个。”丁戈从门外进来,顺手打开灯。
生物老师斜着眼死瞪着他:“你是谁?”
丁戈不悦地说:“岂有此理!你连我天池怪侠神剑仙猿铁掌水上飘鸠摩智都没听说过?”
地理老师认得他:“原来是你,学校还没把你开除?”
丁戈点了支烟填进嘴里:“说迠正经的吧,告诉我你们是谁?我一早就开始注意你们了。尤其是生物老师,上次说要解剖肥超,结果真给剖了!你倒守信用。说说你们俩和那个死胡萝卜有什么阴谋吧。”
两位老师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从身上抽出不知从哪儿搞到的搏击匕首,从两个方向刺过来。
丁戈早有准备,拉了一下墙上的绳子,两人纷纷中套,一下子被倒吊起来。
丁戈顺手夺下两人的匕首,在她们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