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王座-第17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东方大陆古王国高塔观星者。”夏姆榭尔说;“跟占星术士多少有点联系吧;亚当?”
“观星者;每天看星星么?”顾铁问。
“观察星空;预测即将发生的事情;为帝王做出决策参考。”印第安女人说。
顾铁立刻摇头道:“一点都不一样;占星术士是喊打喊杀的实战派;预测未来是被鄙视的。”
雷米尔说:“北方大陆;在巨大岩浆湖中心的孤岛上被困了一百年的北方精灵支脉;最近已经造出了能在岩浆中行驶的小舟;准备出去探索外面的世界了。”
众人打量着高大俊朗的北欧人;觉得这个角色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我说我说。我是一个小国的国王!哈哈哈哈;刚刚打赢一场战争;赢得三座城堡和五千英亩的土地;马上就要向下一个邻国宣战了!”马特里尔手舞足蹈地叫嚷道;帽子上的黄绒球滑稽地跳来跳去。
“在哪里?”肖李平问。
“保密!”非洲人兴高采烈地回答。
伙伴们很有默契地不予置评;只有夏姆榭尔从鼻孔鄙夷地哼了一声。
“我的角色……说不清。”阴影中的迦基尔说。
“好吧。两个问题;第一;我们能否在游戏中聚集到一起?第二;我们在游戏中聚集到一起有没有现实意义?”按照惯例;肖李平是提出问题的人。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很难;没有。”顾铁回答。
“就凭我们几个人;在缺乏权利和资源的前提下;走遍交通落后的第二世界汇合到一处?”雷米尔摇摇头。“回答第二个问题的前提;是我们应对gtc末日派的举措。我们以什么态度面对敌对的先知者?”
“啊啊;不是唯一的先知了;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沮丧呢。”马特里尔大口灌着酒。
夏姆榭尔啐道:“玩你的战争游戏去吧;肤浅的尼格罗…班图人。”
中菲总统显然没听懂人类学家的话:“什么人?”
“来自小地方的黑人。”顾铁翻译道。
正在大伙议论纷纷的时候;纯白的房间忽然发生了剧烈的震颤;空间中出现诸多锯齿状的水平波纹;光线忽明忽暗;四壁片片碎裂;露出千奇百怪的五彩光泽;一切现象显示这个虚拟空间的数据结构正在崩坏。
“怎么回事?”人们自然把目光投向顾铁;空间的主人脸上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我们在遭受攻击……不;不是攻击;是维持虚拟空间稳定的配时正在被消耗……”
唯有肖李平一脸迷茫;他所处的空间是真实的;位于北京市近郊四合院地下的房间内平静依然;连墙壁发光板的照射频率都未曾改变;在他的眼中;六位伙伴的虚拟影像出现了短暂的闪烁;在网络尚不发达的时代这可以说是全息投影的正常现象;如今新的量子网络东亚路由刚刚建立;肖李平觉得这根本不算异常。
“等等;等等……”顾铁举起手示意大家镇定;自己飞快地调阅加密空间的数据日志;同时从净土调动大量的配时投入虚拟空间;他发现某个奇异的数据奇点正像黑洞一样消耗大量资源。
整个空间的光消失了;声音消失了;感觉消失了;七个人坐在彻底的虚无中;仅能通过数据连通的标志感受彼此的存在。
在漫长到没有尽头的一瞬间之后;光出现了;声音出现了;感觉出现了;空间的颤抖化为波纹慢慢消失;墙壁恢复了原状;空气中的裂隙逐渐平复;纯白的世界仿佛没有受过一点伤害;还在静静拱卫背叛者的七名伙伴。
“发生什么了?”肖李平显得有点莫名其妙;“你们的信号似乎不太稳定。”
数据的河流在顾铁面前奔涌;他忽然捂住胸口;挥手击散数据流;眼神凝固在空间某一点虚无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喂喂。”马特里尔挪过屁股;戳一戳彻底呆掉的亚当;“死机了?要不要喝一口掺了神奇药水的蒸馏酒?虽然计算机没办法重现神奇药水的魔力;但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完全感觉到萨满的咒语在你体内到处乱窜、消灭肮脏的东西哩。”
这次顾铁没有拒绝;伸手砰地抢过过马特里尔手中的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植入芯片释放了乙二醇的麻醉信号;他的神经变得迟钝起来;逐渐从绝大的震惊中一点点恢复;花了一分钟;他才能艰难地开口:“那、那个……”
在座的伙伴们从没看到过顾铁如此失态;没有人开口催促他;肖李平紧紧皱起眉头端详着陌生的同伴。
顾铁举起手指;示意大家抬起头。
大家诧异地抬头。
“啊……”夏姆榭尔捂住嘴巴;把半声惊叫扼在喉咙中。
空中跳动的鲜红色数字出现了变化;第四位数字停止了转动;历时两年的计算终于触到了冥冥中的命运读数;末日审判的日期已经出现;——如果这串日期所昭示的确实是世界末日的话。
xx。xx。
2053年。
2053年!
在众人因震惊而停止思维和动作的时候;顾铁弹动手指;一行绿色的数字出现在红色倒数日下方:2052。11。5。
“现在是格林威治时间11月5日15点。”他声音艰涩地说;“最好的结果;我们还有一年零两个月。而最坏的结果;世界的历史还剩下五十六天。”
“……给我酒。”滴酒不沾的肖李平伸出手。马特里尔立刻抱紧蒸馏酒酒瓶:“我更需要它;你自己弄去。”
顾铁抬起手掌;每个人面前都升起一瓶烈性酒;按照他的喜好;所有人都分配到一瓶苏格兰单麦芽威士忌;只有给老肖准备是的一罐二十年陈酿红星二锅头。
大伙不约而同地拧开酒瓶;咕嘟嘟灌下金黄色酒浆。阴影中的迦基尔仍然抱着膝盖静静坐着;“在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想到过这种结果;何必如此紧张呢。”他淡淡地评论。
“猜到是一回事;看到是另一回事。”顾铁抹去口角的酒液;“就像人类;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死亡。七十岁;八十岁;或者二十五岁;谁知道?所有人都怀着心底深深的恐惧活着;但无知是最好的催眠药;让我们吃得下、睡得着;可以及时行乐;不去想应许的死期。如果有一天死神派人送来一张烫金的邀请函;上面写着带你参加地狱舞会的确切日期;无论八十岁、九十岁、三十五岁;就算我们活得再长久;也会被这个日期折磨得形销骨立、精疲力竭。不知道死期的时候;我们在公园中悠闲地慢跑;在用尽力气之前可以尽情欣赏景色;知道死期以后;我们是在体育场中参加一场五千米长跑;没人规定你不能听音乐、喝水、唱着歌;可无论怎样;每前进一步;终点线就接近一分。这种感觉;绝非美好。”
夏姆榭尔忽然嘿嘿地低笑了起来:“如果是末日的话;毁灭日来临之前的众生态是最好的群体性心理研究素材啊……我会因此得到诺贝尔奖的……”
马特里尔噌地站了起来;“会议什么时候结束?我还有事要做……再不发动战争就来不及了!在世界末日之前;起码把乍得打下来;——还有游戏中的那个可恶的小国!”
肖李平疲惫地摘掉眼镜:“别急;我们还要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萨基尔;你是本次会议召集人;你说点什么吧。”
美国宇航员端详着手中的酒瓶;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事实上;也没人知道这时候说点什么才是合时宜的;于是接下来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
第97章 华沙之秋(上)
顾铁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他登出了量子网络;表情迷茫地躺在kingsize的双人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污迹发呆。电视放完了一段综艺节目进入广告;艾德无聊地回头瞅了一眼;被顾铁的表情吓了一大跳;窜过来用熊一样的大手在中国人面前晃来晃去:“喂喂;铁;你没事吧?还活着吗?”
“废话。”顾铁没好气地说;“死不瞑目可不是我的风格。”
“呼;那就好。”波兰人长出一口气;“需要什么吗?食物?水?酒?女人?男人?”
“别烦我就行;我要想点事情。”顾铁叹口气;头枕双手望着吊灯出神。
他的异常表现还是让大胡子有点担心;艾德握着在屋里转来转去;瞧着死气沉沉的中国人;几次想开口;又闭上嘴巴把安慰之语咽了回去。窗外天色已黑;到晚饭时间了;艾德抓起电话机拨通服务台;让前台那个殷勤过分的接待员送一些食物进来;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波兰人闪在门侧;确认外面只有一位送餐人之后打开房门;把藏在身后。
“您的晚餐;格雷涅夫斯基先生。”接待员居然还记得屠夫护照上的姓氏;堆出满脸笑纹:“向您介绍今天的特餐:主菜是本店餐厅特色的酸菜炖鸭肉;里面加入了西红柿、野蘑菇、熏李子、苹果、胡椒、杜松、香薄荷、罗勒和意大利红酒;主食是肉末、酸菜、蘑菇馅的美味帕罗吉饺子与奶酪、马铃薯、炸洋葱馅的鲁塞尼亚饺子;汤是新鲜的巴扎斯红菜头汤;配香肠、卷心菜、土豆、酸奶油和黑面包。另外本店为情侣客人特别赠送一瓶香槟酒;虽然是国产酒;但入口相当柔和;有丰富的气泡和香甜的口感;很适合二人的浪漫晚餐哦。”
“记账。”艾德一把将装满食物的小推车拉进房间。
“当然;格雷涅夫斯基先生。”接待员满脸笑容地探头探脑;想看看房间里的情况:“另一位先生在休息是吗?晚上没有安排的话;我向您诚挚推荐弗莱迪·默克里俱乐部的夜场表演;从塞浦路斯远道而来的男脱衣舞者每晚十点开始的表演哦……”
波兰人伸出左手;两只手指之间刷地出现一张绿色钞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拿着我左手的美元赶紧滚开;第二;猜猜我的右手握着什么。”
接待员灵巧地抽出美元藏在手心;深深鞠躬:“今天晚上楼道这边其他房间不会安排客人入住;您不用担心打扰到其他房客;祝您有个美好的晚上;格雷涅夫斯基先生。”
艾德锁上房门;挂好防盗链;向地上厌恶地啐了一口。他推着车走到床边;揭开不锈钢餐盘盖;食物的香气充满房间。虽然不如言过其实的接待员吹嘘得那么诱人;但颜色丰富的波兰东北地方菜还是勾起了顾铁的食欲;他一个扑腾坐了起来;甩甩脑袋:“爱怎么地怎么地吧;要死也做个饱死鬼……老艾;你刚才跟送饭的聊什么了?”
“你肯定不会想知道。”看到顾铁活了过来;大胡子咧嘴笑道;“吃饭吃饭。”
两人打开了香槟;在旅馆房间内共进晚餐;中国人叉起一只饺子咬了一口:“唔;外貌神似;吃起来比中国饺子差远了;等你啥时候有空去中国让老赵给你包羊肉萝卜馅饺子吃;香得你把舌头吞下去。”说到这里;他忽然神色一黯:“有时间去中国吗?该去就去吧;不然就真没机会了。”
“你到底怎么了?”艾德疑惑地盯着他;觉得现在顾铁半死不活的表情跟他丧气鬼的外貌真是相得益彰。
“老艾啊;如果现在告诉你还有六个月的寿命;比如说……得了绝症之类的吧。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中国人给两人倒满香槟;问。
波兰人愣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用衣袖抹去嘴角的酒迹;“六个月的话;应该会陪马列安出国旅游吧;她从小在比亚维斯托克长大;从未出国看看外面的风景。”
“你的复国大业呢?”这个回答让顾铁有点意外。
“六个月之内?那不叫革命;叫白白牺牲。”大胡子摇摇头;忽然表情一变:“为什么问这个?难道你……”
“呸呸呸。”顾铁啐道;“我可没得绝症啊;又不是泡菜剧里的情节;就问问而已。对了;你现在被全国通缉;会连累马列安的吧?她对你的身份完全不知情是吧。”
艾德平静道:“她的母亲是医科大学的教授;父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