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人力派遣公司-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那个,你不要紧吧?」
「…………」
她没有回答。
那鲜红、左右对称剪齐的长发,披散在古典的两件式洋装背后。那头长发实在太过赤红美丽,就算与她衣袖、领口上点缀的花边、蕾丝相比也毫不逊色。
布留部市原本就是外国人甚多的地区,然而树也是第一次看到像这么工整……该怎么说呢?应该说是好像法国洋娃娃一样的人物。
(安缇莉西亚小姐虽然也很令人惊艳,不过她看起来却十分朝气蓬勃……)
「那个……」
树再度开口。
「拉碧丝不要紧。」
这次她回答了。
树正担心要是少女说出外语该怎么办才好,幸好她说的是日语。
树放心地轻抚胸口后,弯下膝盖好对上对方的视线。与穗波的眼眸不太一样,少女拥有一双鲜明澄澈的碧眼,就像是美丽的玻璃珠。
「那个,你的名字叫拉碧丝吗?」
树开口一问,少女抱着双膝,依然用结结巴巴的口吻回答:
「拉碧丝在等。」
「你在等人?在这种地方?」
'。。。。。。'
「那个,你们约的地方真的是这里?没有搞错吗?」
真头疼啊!树心里想着。
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等人,可是又不能把她丢在这里不管。
说是这么说,但他也不能随便把人家拉走。
树就这样感到很为难的蹲在地上。少女……拉碧丝什么话也没说,一直注视着墙壁。
(日本和国外的墙壁颜色是不是不一样?)
树悠哉的这么想着,和她一样茫然地望着墙壁。
右眼的疼痛在不知不觉中减缓了,降低到眼罩底下偶尔有抽痛掠过的程度。像暑假作业和(阿斯特拉尔)的作业等等,虽然要烦恼的问题还有很多,不过树暂时先不管了。
(这是暑假嘛!)
他这么想着。
远方的蝉鸣声响起。
某处传来商店铁门喀啦喀啦关上的声音。
隐约飘来晚餐的香味,大概有哪户人家在煎汉堡吧?树闻到平底锅煎肉的怀念香味。
咕噜噜噜噜……可爱的声音传来。
那是肚子咕噜叫的声音。
「啊!」
树还以为是自己发出来的,不过,声音的来源就在他的身旁。拉碧丝没有低下头,也不觉得难为情,只是不动如山地瞪着墙壁。
「你……肚子饿了吗?」
「…………」
树把刚刚捡起的特级水羊羹竹筒从塑胶袋里拿出来。
「那个,你……要不要吃这个?」
树惋惜地摸摸印上「特级」两字的竹筒表面一会儿后:心一横递给了她。
「…………」
拉碧丝接过竹筒,仿佛感到很不可恩议地让竹筒在掌心上滚来滚去。
她好像不晓得该怎么吃。
「呃,先在竹筒后面的小洞上噗地吹一下。」
树把竹筒拿回来,在拉碧丝眼前做给她看。
「…………!」
拉碧丝依然保持沉默,但露出非常吃惊的表情。她带着那样的神情再度接过竹筒,用小嘴含住自竹筒内露出的水羊羹吃了起来。
「…………!!!」
啊,这次她僵住了。
「好吃吗?」
「…………」
拉碧丝连连点头。
刚刚的她就像个雕像一样,这两者之间的落差引人微笑。也许是觉得树刚刚的举动很有趣,拉碧丝不但吃着露出竹筒外的水羊羹,还噗、噗、噗地一点一点吹着竹筒。那一瞬间,她宛如玻璃珠般的眼瞳就会闪耀着光辉……恩,这可是特级水羊羹,她会那么高兴也是理所当然的。树抱着这种心情想。
正好在水羊羹吃完的时候,拉碧丝站了起来。
「来了。」
「你等的人来了?要我送你过去吗?」
她先点点头,但听到送行的提议却连连摇头。
她跨出一步,又回过头说:
「拉碧丝还会再来。」
「咦,来这里?」
树发出傻傻的声音问道。
「啊……那个,如果你还要来的话,这个给你。上面有我的住址,你到这边来吧。」
树连忙从口袋里拿出名片盒,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那是(阿斯特拉尔)的名片,虽然有一点……不,是非常迷惘,但是树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给她了。
「恩!」
拉碧丝握住印有水晶浮水印的名片,嚏哇哇地跑开了。
最后,树还是没看到来迎接她的人,不过她的背影看起来非常开心,大概没问题吧?树抓抓脸颊。
(唉……如果让她的爸妈看到什么魔法人力派遣公司的名片这种可疑的东西,说不定会多加注意她的安全吧?)
当他如此苦笑时,右眼猛然抽痛。
「……!」
树抚摸着眼罩。这时候,疼痛已经消失了。
(刚刚那是最后一次吗?)
就像这样子,他有种悠闲的错觉。
……所以,树才没有注意到。
拉碧丝一个人在路上奔跑着,抵达了某间医院。
这是间已经废弃的小型综合医院。这十年以来,好几间医院随着布留部市化为大城市的卫星都市而接连开设,结果却有一半以上被大医院淘汰之后,建筑物没有拆毁,就这样露出一副狼狈凄惨的模样。
拉碧丝从生锈的后门进入医院里。
当她走过铺着油布地板的走廊,发出喀喀喀的脚步声时,听见了另一个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这边。」
听到这个声音,拉碧丝打开门上写着「药剂室」的门扉。
伴随着独特的臭味,异样的光景跃入眼帘
除了正如房间的名称般,摆放了大量药罐的置物架外……所有的墙壁,连天花板、甚至地板上……全都放着数量庞大的时钟。
时钟的种类与大小没有一定。
里头有像是古董的机械时钟,也有非常崭新的壁钟。
但是,如果仔细看下去,说不定就能看穿这些全都是发条式的钟,并且依循着某种规则。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哥哥、哥哥?」
所谓的魔法,其实是一种规则的集合体。只要遵从那个规则来配置、贯通咒力,就连单纯的时钟也能成为魔法的触煤。
比如说,像是制造出除了一开始决定的人选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靠近的结界……
「……你迟到了一分十七秒。」
厚重的嗓音自这些时钟结界的正中央响起。
拉碧丝的脸庞倏地泛出光彩。
「尤戴克斯哥哥!」
男人手中拿着那个白银怀表,坐在药剂室深处。
那人有副深邃的五官,自窗外映入的残照,在他与拉碧丝同色的红发上跃动着。将近两公尺高的庞大身躯即使坐着,依旧有种压倒性的气魄。他身上的纯白圆领披风,看来也像是国王所穿的长袍礼服。
「……明天开始要与(协会)直接交涉,我做了一些事前准备……你注意到我回来了吧?为什么迟到?」
「啊……拉碧丝,碰见一个人。」
「…………」
男人没有认真去听拉碧丝的辩解,他看起来毫不关心少女所说的话。
他冰冷的眼神倏然望向少女腰际。
「你带着什么东西?虽然很微弱,但还是对结界引发了咒波干涉。你制作了新的咒物吗?」
「啊!」
少女把手伸进黑色两件式洋装的口袋。
「是拉碧丝……收到的。」
「谁给的?」
「这个。」
犹豫一会儿之后,她递出名片。
接过名片的尤戴克斯微微皱起眉头。
印有水晶浮水印的名片上这么写着。
魔法人力派遣公司(阿斯特拉尔)
……依照您的需求提供古今各派的魔法师出租服务。
印刷字体旁边标着地址,还有董事长。伊庭树的烫金名字。
「哥哥?」
拉碧丝困惑地问着。
男人的身躯正颤抖着发生痉挛。
他按住自己的肩膀,就这样痉挛地蹲了下去……尽管他看起来好像是有什么病发作,不过这个误会马上就解开了。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像这样……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这样。
尤戴克斯非常愉快似地放声大笑。
「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是(阿斯特拉尔)啊!伊庭树啊!怎么偏偏是你先遇到
伊庭树!?这该说是因果还是什么?纵使我等身上不该有偶然这个名词,啊啊、啊啊,纵然完全
没有丝毫偶然存在,这未免也太过讽刺了吧?」
好不容易笑完之后,尤戴克斯对瞪大双眼的拉碧丝笑着说:
「啊,没什么,这个还给你。」
尤戴克斯把名片硬塞给畏缩的拉碧丝,站了起来。接着他啪地一声阖上怀表,不让「妹妹」听见地静静低语。
「伊庭树吗?原来如此,那孩子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了……」
就在这时……
当~当~
时钟们开始咆哮着。虽然并非所有的时钟都在响,大概只有一半左右响起,然而那声音却宛如灾厄降临的告知、宛如地狱铜锣的激烈巨响,使庭院随之震动。
于是,尤戴克斯勾起嘴唇,一挥斗篷。
「来,开幕的时候到了。这场戏即将开演,准备好迎接我等了吗?吾师啊!我的故乡……(阿斯待拉尔)啊!」
第二章 魔法师与飞艇
「……好厉害、好厉害!好帅!社长哥哥好像电影里的人喔!」
「树适合穿那种衣服呀……」
美贯蹦蹦跳跳地拍着她的小手。在她身旁,幽灵黑羽轻轻眨了眨眼,脸颊泛红。
第二天早上,在(阿斯特拉尔)事务所里。
倾斜的晨光越过放着驱魔香炉的窗户射入屋内。从昨天起就被弃置不顾的检查机,仿佛很不满地沐浴在晨曦之中。
而身穿崭新西装的树就站在检查机旁边,动作和机械人一样僵硬。
「电、电影里的人……?穿上这衣服好难活动钦……」
「这点小事就忍耐一下嘛。我们要到(协会)进行直接契约,总不能穿着平常的西装吧?」
'''喵~喵!喵喵~'''
连四只猫咪都赞同猫屋敷的答案。
然而,树的辩驳也很正确。
他身上的衣服是在多种绅士服装中,以肩膀部位与腰身剪裁之紧而著名的德式礼服。类似军装简洁笔挺、有棱有角的设计,正是「人类才应该去配合服装」的德意志主义精髓。让年龄、威严都还不够的年轻人来穿这套订制的杰作,原本就太勉强了。
尽管如此,树的外表看来却没有流露出滑稽或不自然。这已经飞跃衣服比人光鲜亮丽的境界,应该说是被衣服附身了吧?
「这是司社长的旧衣服。总之,基本上尺寸好像还算合身,真是太好了呢!啊哈哈~」
「除了基本尺寸之外,其他全都不适合啦!」
树的拚死反驳被无情地遭到漠视。
「………………………………………唉!」
树发出一声叹息,开始打领带。因为这几个月来,每次到公司都要换装,因此总算记住了领带的系法。
(虽然我没做到任何像社长该做的事情就是了。)
当树想着这些事情时,玄关的门开启。
「怎么样?你们准备好了吗?」
「啊……穗波?」
「恩~」
穗波的眼瞳将树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遏。
「好像还不坏。可是配上这种领结很奇怪,我不是说过这次要打温莎结吗?」
她倏地伸出手。
穗波的柔软手指碰到他的咽喉,美好的香气掠过鼻子……树的心一边怦怦跳,一边让她替自己重打领带。
「……那,穗波你怎么穿水手服?」
「学生的正式服装当然是制服了。不过社长就另当别论。」
她冷冷地回答道,淡漠地仰起头来。
「还有,这个你带着。」
「……恩,笔记奉?」
穗波把厚重的黑色皮革笔记本递给树,树皱起眉头。
「要小心喔。这本笔记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