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海盗王-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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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扎十六世看着费尔南德斯,他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我想说的是,为什么你不肯停手?”
“停手?”费尔南德斯像是听见了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怎么停?您教教我?”
“如果你愿意停手,我可以将这个帝国最富饶的几个郡都划给你,作为你的领地,只要你肯停止眼前一切的密谋和军事行动。”克里扎十六世眼中透着一股浓烈的企盼,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是他企图挽救父子亲情,兄弟亲情的最后一丝努力。
可惜的是,费尔南德斯丝毫不领情,他反而感觉到一种刻骨铭心的侮辱,他哈的一笑:“领地?我的领地?我的父亲,我有了自己的领地,可你让那些跟随我的人怎么办?把我的领地又化成一个又一个的小等分,然后分给他们?哈,那个时候,我的哥哥想要来收拾我,可就容易多了!我的父亲,这真是您这一辈子最聪明的主意啊!”
费尔南德斯哈哈大笑了一阵,突然间挥动着双臂,他面色狰狞,勃然震怒道:“为什么是我停手?为什么不是我那个**无耻的哥哥!!他难道不是克里扎家族的耻辱吗?你不是早就恨透了他吗?为什么你还要将皇位传给这个昏庸无能的家伙!!”
费尔南德斯的怒吼声在宽敞的寝室中阵阵回荡,门口的卫兵听见了这个声音,一个个骇得面色如土,互相对视了一眼,只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不敢参合到这种皇室的争斗中来。
克里扎十六世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儿子,他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因为,他能给这个国家带来安定,而你给这个国家带来的是动乱!”
“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这样说?”费尔南德斯激动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大声咆哮着“你当初的皇位不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吗?帝国十年动乱,这片大陆被你打得烂成什么样子了?可你依然在一片废墟中,重新让这个帝国站立了起来!难道,你能做到的事情,我就做不到吗?又或者说,你根本就瞧不起我,不相信我?”
克里扎十六世缓缓的摇了摇头:“费尔南德斯,我的孩子,你是我最得意最骄傲的孩子,你的聪慧丝毫不在我之下,如果我们两个在当初换个位置,你肯定比我要干得更加出色!可是……我的孩子,你要明白的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当初继位的时候,那时候帝国国库充盈,国家强盛,民间富裕而且积怨不深,所以这个庞大而古老的帝国能够承受十年的动乱。”
“可是,你看看现在,我的孩子!你去帝国国库中看一眼,那里面的老鼠比金币还多,你再私下里去那些平民们的家中听听,他们咒骂这个国家比他们赞颂这个国家的话还多,当年帝国内乱,只是皇室之间的争斗,战况虽然激烈,可是势力纠结清晰明朗。可是现在,凯尔斯曼家族、光明神教、克伦贝尔家族、我们克里扎家族以及这个国家其他的家族们,这些势力盘根错节的纠缠在一起,情况比以前复杂百倍,帝国也比以前虚弱百倍。”克里扎十六世缓缓的说着,声音深沉而充满了无奈“在这样的情况下,帝国如果发生内乱,必然导致全盘崩溃!”
“你想看见这个国家在你的手中崩塌吗?”克里扎十六世长叹了一口气。
这种话虽然说起来入情入理,但是费尔南德斯现在早算能听得进,也已经骑虎难下,更何况,他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半分话?
这个男人骄傲自负,刚愎自用,他想得更多的是:就算情况再艰险,我也能够战胜这一切!
费尔南德斯冷笑着反问道:“我的父亲,我想你当初一定也没有想到,那个黑头发的海盗,他能够从那个角斗场中活着走出来吧?”
克里扎的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团,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言不发,脸色越来越阴沉。
费尔南德斯用一种挑衅和桀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样一个海盗都能做到那样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我做不到?又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在搪塞,或者根本就看不起我?”
克里扎默然,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无奈而疲惫的对费尔南德斯挥了挥手:“你走吧,孩子,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没有办法……”
费尔南德斯脸色难看,他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老皇帝之后,然后深深的躬身弯了一腰,继而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他知道,刚才是老皇帝下的最后通牒,而他拒绝了。
从他走出这个房门开始,家庭的亲情就将彻底崩塌,剩下的就只有刀剑相对了!
第三卷:八方风雨起惊雷 第191章 弑君
克里扎十六世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走出房门,再也没有回头一下,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胸前压抑沉闷得令他几乎窒息,这种滞郁的感觉让他剧烈咳嗽了起来。
这一次,他咳嗽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仿佛他的胸膛都要被撕裂开来。
直到有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抚上他苍老的背脊,帮他轻轻抚摸着。
克里扎抬头一看,却是储君科克坐在自己的床边,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啊,是你啊……”克里扎十六世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这个大儿子虽然相貌丑陋,非常不得他的欢心,但是他平日里为人低调谦和,韬光养晦,处事手腕温和圆润,倒是一个守成的好君主,也正因为如此,克里扎十六世一直没有将科克替换下来。
可自己再宠爱费尔南德斯,这个孩子就像一头养不熟的狼一样,和自己离心离德,而科克则更像一条温顺的看门狗,一直默默不语的侍立在自己的身旁。
这些年来,自己和他私下里说话都没有几句吧?
克里扎十六世心中一阵愧疚,他伸出枯朽的手,抓着科克的小臂,刚想说几句贴心的话,稳定一下他的心思,可他的手刚抓到科克的手臂,便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在手臂在微微的颤抖着,仿佛内心激荡紧张。
在皇宫中见惯了风浪和争斗的老皇帝一下就警觉了起来,自己的这个儿子,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为什么他进来的时候,卫兵没有通报?
老皇帝不自觉的抬起头来,与科克的眼睛在空中一碰!
克里扎顿时浑身僵硬,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这是一双火热如同地狱火焰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怨恨与仇愤,这是积攒了几十年的怨怒,一朝被人引发出来,立刻酿成了倾天之怒。
克里扎与科克的眼睛互相对视着,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两人四目相对,亲情、柔情在空气中缠绕纠结,然后瞬间转化成刻骨的仇恨!
克里扎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他感觉到了死神仿佛便栖息在科克的眼眸之中,对他狰狞的冷笑着!
克里扎刚要大喊,便见科克拿起一个柔软宽大的枕头,铺天盖地的朝着他的脑袋压了过来。
科克脸上狰狞扭曲,他咬着牙齿,牙床磨得咯咯作响,一个又一个充满了怨毒的字眼从他的牙缝中蹦了出来:“你自己找的,不要怨我!谁让你就宠爱那个没大没小的野杂种!我在你的身边苦苦守候了几十年,你却始终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你自己自找的!!”
克里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手脚拼命挣扎着,拉扯着,科克的衣服被他拉扯得老长,他枯瘦的手指像藤条一样死死纠缠在他的衣服上面,手背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滚动的青蛇。
“别挣扎了,死吧,你快点死吧!一切都是你惹起来的!!”科克压低了声音,低声怒吼道。
克里扎十六世,这个一世英明的皇帝,他像绝大多数英明君主那样,倒在了皇子夺嫡这个复杂问题之上。
他本来以为自己最宠爱也是自己最提防的野心勃勃的费尔南德斯会下手杀害自己,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下手的竟然是那个几十年来一直低声下气躲在自己背影后面的也是自己最不提防的长子科克!
克里扎看透了他的这个儿子,科克这个人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他不是一个勇于冒险的人,他的血液里面更多的是他母亲那种沉稳与隐忍,自己最看不起也正是他身上这种没有血性,太过于老成的性格。
可是,克里扎十六世临死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看错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他从生下来到现在,唯一做的一次行险的事情,便是惊世骇俗的“弑君”大事!
他在自己的面前再谦卑,再隐忍,再老成,再不思进取,他毕竟也是皇室后裔,他的体内毕竟流淌着克里扎皇族的血脉啊!
克里扎已经来不及后悔了,黑暗像漩涡一样将他吞噬,力气飞快的从他的身体里流逝,他剧烈挣扎的身体渐渐的不再动弹。
科克满头大汗,面色扭曲,尽管克里扎十六世不再挣扎,可科克依然将枕头死死的捂在克里扎的脑袋上。
“他已经死了……”不知什么时候,安吉尔静静的站在科克的身后,声音冰冷的说道。
科克听见这个声音,神经质的跳了起来,满脸狰狞的往后一望,这种凶色毕露的神情骇得安吉尔也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科克看清楚身后的这个女人以后,他这才稍微的平静了一点,用力捂着枕头的手慢慢松开,但是他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安吉尔。
正是这个女人像一个魔鬼一样怂恿着他走上这一步,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立即下令吧,我的陛下……”安吉尔被科克吓得倒退了一步之后,立刻神色恢复了平静,她淡淡的说道。
科克注意到安吉尔的话里面称呼自己为“陛下”,而这个词不是自己一直渴望拥有的吗?
处于极度亢奋和紧张状态的科克顿时被这个词给点燃了所有的雄心,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然后昂身而立,沉声对门外说道:“进来!”
轰的一声响,一名穿着外面套着银色军装,里面披着哗哗作响的锁子甲的军官走了进来,他脸上还沾染着一丝血迹,而门口也有一滩鲜血正在缓缓的向克里扎的寝室里面爬进来,透过洞开的大门可以看见原来的两名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名军官单膝跪在科克的身前,听着科克铿锵如铁的声音:“传我的命令,封锁克拉克皇宫,全城宵禁,立刻拿着皇帝陛下的金牌和我的玉牌,前去接收城郊的铁血亲卫队!塔拉!”
门口又扑进来一个年轻的军官,单膝跪倒在地上:“我的陛下,塔拉在此!”
科克沉声说道:“你带着我的宝剑和皇帝陛下的宝剑,去迅速接收加尔西亚的城防,务必不要引起费尔南德斯的注意!”
两名军官接了命令,立刻翻身离开,科克在房中大声道:“索尔!”
索尔从门口走进来,单膝跪倒。
科克冷声说道:“你带着我的近卫队立刻入驻克拉克皇宫,任何胆敢质疑你的人,你可以当场斩杀!”
“是!”索尔翻身便走。
很明显,科克为了谋划这一次弑君计划,准备不可谓不周全,眼前大事成功后,立刻便有他党羽的各个骨干,如同走马灯一样走进克里扎十六世的寝室,而科克则将一个又一个命令像流水一样传达了下去。
以储君科克为首的势力集团像一台精密的机器一样,高速运转了起来。
而安吉尔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连她这个始作俑者都没有想到,眼前的一切会如此的顺利。
他们好像一下便找准了皇帝陛下最软弱最空虚的一个时候,然后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费尔南德斯那里,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安吉尔看着最后一名军官走出房间,淡淡的问道。
“哼……”科克听见费尔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