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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豪门重生手记-第167部分

小说: 豪门重生手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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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有一点危险,就想着把我往外推……对我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在哪里不危险呢?这世界,根本也是处处都危机四伏……”

    她靠在权仲白胸前,所以他看不到她的神色,只能听着她的语气,淡而清浅,透着哪怕是昨天都不可能流露出来的恐惧与脆弱。这样怯弱的情绪,只有在她怀着歪哥的最后几个月,因胎儿影响,情绪几乎无法自制的那一段时间里,他能有幸品尝。当时的她,在什么时候都切切流露着这样的信息:我很恐惧、我很脆弱,面对未知的危险,我需要你的保护。

    而在当时,权仲白也是能够体谅她的恐惧的,生产,本来就是这世上最危险的几件事之一。她有如此惧怕,也的确不足为奇。身为孩子的父亲,他也是责无旁贷,必须给她撑起这一软肋。可他没有想过,平日里那个硬得和木头一样,只是偶然开两朵小花的焦清蕙,居然也有这样柔弱的一面。他忽然有点好奇:是否得知自己死里逃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处于这极大的恐惧之中,只是平时尚能掩藏、尚能自制,而在身怀六甲的那一段时间,情绪失常,这被掩埋下去的恐惧,就无遮无拦地爆发了开来。

    她是不是一直希望有个人能对她允诺一句:这世上想害你的人虽然多,可我却定能护你一世荣华、一世周全。

    可真到了她这样地步,又有谁能许诺一世的安危?就是九五之尊,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呢……

    权仲白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他实实在在地拥住了焦清蕙,低声道,“好吧,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就是跟我落进十八层地狱,滚刀山下火海,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也别抱怨啦。”

    焦清蕙噗嗤一声,低笑了起来,她在他身边,要自然一点了,不再像从前那样,总是把脊背绷得紧紧的,像是在提防他突然的伤害。她坐直了身子,若无其事地把刚才那一瞬间的脆弱给遮掩了过去。“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现在南海那边事情差不多也算完了,皇上发话,要把王光进调进京里。对我们家来说,祖父往下退的时机,也已经够成熟了,可他的学生们却未必这样想,恐怕还都想的是要把杨阁老给搞掉了,才能放祖父退下来。对这些多年的老人,也不能不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有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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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夫妻在阁老府喁喁细语,良国公府却是阴云密布、风雨欲来。一整个下午,良国公的小书房里进进出出,就没有断过人,平日里幽静雅致的小书房堆满了册子——一家子几乎上千个下人,除了年纪实在太小的以外,全都摁了手印,这逐一对比手印大小、手指纹路,也是需要时间的。良国公没有过分依靠蕙娘印出来的手指纹路,凡是手掌大小类似的家丁,几乎全被盘问了个遍,嫌疑略重的,再来对比指纹,他自己还要亲自审问。审了足有这几天,却还没有一点头绪,他一着恼,索性自己出马,一整个下午把有嫌疑的管事们全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却自然也是一无所获,这会,正冲着小儿子发脾气呢。

    “你平时和几个管事眉来眼去粘粘糊糊的,又在你大嫂、二嫂之间挑拨离间,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良国公在当屋里来回走动,“和外头那些……啊,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有些来往,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就当作没有看到。可你这性子,居然是越长越偏激,越长越古怪了。说,扔人头是什么意思,冲你二哥下手又是什么意思?你母亲是睁眼瞎什么都没看出来,还说你和你二哥感情素来就好,万不至于冲他下手……”

    他越说越动情绪,见权季青神色宁静似乎无动于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你瞒得过别人,你瞒不过你爹!千辛万苦要到冲粹园去住,和你二嫂猛套近乎,就只是为了让两房相争?我看不止此吧,我告诉你权季青,你对你二嫂的那些痴心妄想,已经令我失望透顶!”

    如此阴私之事,良国公居然是说揭也就揭出来了,权季青至此,亦不能不露出惊容,他要为自己辩解,“我——”

    “焦氏是个出众的美人。”见儿子慌了,良国公面色稍霁,“可成大事者,怎能为女色所惑?你甚至连自己的心思都遮掩不好,几次见到她,我在一边看着就觉得不对!那些凡夫俗子是有眼的瞎子,可你老子不是,皇上也不是,朝廷里能站在最顶端的那几个人也全都不是。一点色心你都控制不住,掩藏不过来,以后更大的事儿,还能指望上你吗?”

    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说,密云的事,是不是你故意布下陷阱,给你二哥去钻的!你是不是早打好了主意,要弑兄夺嫂一举多得,为你的大业铺路?”

    这么严重的指控,权季青不能不作出反应了。他站起身子,徐徐地提起了长衫下摆,在良国公跟前跪了下来。

    “父亲,您也太看得起儿子的本事了。”他从容而冷静地道,“从密云那一场大爆炸的规模来看,起码要有千斤的火药……我就是有些本事,有些关系,却又要从哪里弄这些火药?这可是严加管制的东西。再说,就我弄来了,我又如何能算到二哥会在当时过去——听说,那儿还有些服饰、武器的残骸,都是燕云卫的东西。您要我来猜,我还以为那是燕云卫私底下往回弄点见不得人的赃物,路遇劫匪,二哥不知怎么又被搅和了进去呢。您也知道,二哥心里藏了那许多事,有好些是谁也都不清楚的——我还想问您,二哥究竟下落何方,性命有没有妨碍,能不能回家过年呢。您疑我对二哥有恶念,这疑得不错,我是看中了二嫂,我也明白您对她的看重。可我是真没这么大的本事啊,我要有,这世子位还能轮得到别人吗?”

    这一番话倒是坦坦荡荡,起码把一个问题给分析出来了:这密云的爆炸,的确不可能是权季青安排的。很可能他对此事也是云山雾罩,根本就不知道内情。

    可良国公却半点都没有放松,他又再喝道,“那人头呢?这只能是家里人干的事——你右手印了手印这我知道,左手伸出来,当着我的面,双手再印一对!”

    权季青双眉一蹙,他抬起头来望着良国公,眼神森冷阴毒,父子两人之间,竟是立刻就剑拔弩张,一场大战,仿佛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要说:……良国公也是心里有数的人啊!

    昨晚比较好,睡有七个小时,稍微精神恢复一点了,送走过敏原后病情真是在慢慢恢复。

    谢谢大家体谅,我觉得我明天可以开始双更了!当然,剧情也进展到又一个比较紧张的环节了XD





☆、118威风

    良国公毕竟是权季青的老子;可说一手执掌了国公府内的生杀大权,权季青就有千般的本事;在自己父亲跟前又能怎么放肆?他沉默半晌;到底还是伸出手来;慢慢地说,“父亲,就算这是我所作所为,您这样做事;也还是小看了我。先不说左右手印一眼就能区分,这就是我做的,我会傻得拿自己的手印上一记吗?”

    他一边说;一边毫不犹疑;已经将手在印泥中一摁;干干脆脆地在册子上留下了双手十指纹路。用力之大,使红泥透过麻纸也依然清晰可见,良国公翻过一面,又拿出那张原始证物,从反面对比。口中一边淡淡地道,“我看,这就很像是你会做的事。你一向自负聪明,喜欢耍些小手段、小花招,这种明目张胆骗过所有人的把戏,你岂不是爱玩得很?”

    权季青徐徐洗了手,这会正拿白布细细地揩着指尖残红,闻言也不禁一笑,“爹,你这是不是把那凶手想得太仔细了些。谁能料到二嫂竟如此冷静从容,居然还在血迹未干时印出了一张手印,要知道稍带片刻,屋内热气出来,不说手印本身会否融化变形,可指尖的细密纹路,肯定是融化不见。这真要是我,我会故布疑阵,自作聪明成这样吗?再说,我的身手你也是知道的,哪有那个本事来无影去无踪的,暗中给立雪院送上这么一份大礼啊?”

    他语调和气,好像只是在和良国公唠嗑家常,“您与其来查我,倒不如查一查云管事,我看这件事和我无关,和他的关系,倒是一点都不小。”

    这么软软和和的一句话,倒像是一把钢刀,一下就戳到了良国公的心窝子里,他有些失措了,站起身不自觉道,“你――”

    两父子像是要掂量清楚彼此的底细一般,虽只是眼神相对,但却好似两人拿着武器正不断地彼此试探,权季青含着笑,良国公带着疑――两边这么一对,倒是良国公要被动一些了。

    “小云子当时不在家。”半晌之后,良国公才蹦豆子一样地迸出了这么几个字。“我打发他出去办事,第二天过午才回的府……怎么,你以为他是别人安插在我们府里的眼线,因着特别得我的宠,遇到什么事,众人都对他网开一面?”

    “府里上下,是有些不好听的传言。毕竟您也知道,云管事从十多年前就追随着您,到如今三四十岁年纪了,还是那样清秀,和您又过从甚密,时常可以贴身服侍。”权季青怡然道,“不管大哥、二哥怎么想,儿子心底却明白,您是要成大事的人,哪会耽于美色呢。云管事是自己有能耐,才得到您的宠爱。虽说平日里行迹有些可议之处,怕也是在为您办事吧……既然当时他是被您派出去了,可见本身略无嫌疑,这件案子,倒还真成了悬案了。”

    他东拉西扯,似乎句句都有所指,却是句句都没有说死。良国公闷哼了一声,倒是对权季青多了几分欣赏,“死小子,眼神还挺利……悠着点吧,家里有些事不该你们小辈管的,就不要多问多想。为人处事连这点分寸都把握不了,叫大人怎么能对你放心?”

    权季青眼睛一弯,“是――您还要对吗?要是眼神昏花了看不清,或者喊个心腹师爷来比对也行。听说您还问大理寺借了七八个刑名师爷,或者请动他们――”

    “去去去。”良国公笑骂,“才说你把握不了分寸,你就来现眼了不是?此案不是你的手笔,自然最好。”

    他盯了权季青一眼,若有深意,“也是,要真是你,那你的能耐也就太大了……我倒是把你给看得太高了一点。”

    这是赤/裸/裸的激将了,看来,良国公虽然明面上挑不出儿子什么毛病,可心底怀疑未减,到末了,还是要激他一招……

    权季青神色略黯,“您说我能耐不够,我也分辨不出什么来。毕竟我要出去自己做事,您又压根不许。在家里帮忙,管多管少,还不是您说了算?您要扶植二哥上位,现在也是时机了。父亲,索性就择日给二哥正位,我也就少了个念想,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么?倒胜似在此处被管头管脚,还要挖空了心思,在您跟前表现。”

    这是在光明正大地问他要权柄了……以退为进,倒是玩得不错。

    “你心里也清楚。”良国公慢慢地说,“你二哥闲云野鹤的性子,要做这个国公爷,那太吃亏了。不说别的,就是皇上都未必愿意答应。要立世子,始终是有阻碍的。你大哥三十多岁,才具也就是那样了。你三哥一心要走武将军功路子,还做着他金戈铁马、立马漠南成就千秋功业的大梦,对权术一道没有丝毫兴趣。实际上现在家里能被列入考虑的,也就是你二哥和你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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