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5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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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落个下堂的下场,这事搁正常人身上谁能受得了?
秋曳澜正要说话,敬郡王妃忽然“哎呀”一声,腾的站起:“瑰儿你住手!”
却是在门外玩得好好儿的江景瑰,渐渐走到一株玫瑰花树前,小孩子不懂事,正好奇的向布满了刺的树干上抓去——偏带着他玩的乳母跟丫鬟,这会都离了几步,来不及上前阻止,即使敬郡王妃喝了一声,到底没能阻止儿子!
下一刻,江景瑰看着自己布满鲜血的手,一下子坐到地上,放声大哭!
“……”秋曳澜忙也起身,跟敬郡王妃匆匆跑出去,抱起孩子掰开手掌一看,这才松了口气:小孩子虽然不懂事,但力气也不大,所以伤口都不深。
但小孩子的手也嫩,偏这株玫瑰花树刺多,底下的刺又是多年生的老刺了,个个锋利无比,跟针尖似的,直在江景瑰掌心扎了七八个洞,这会血流满手,看着好不恐怖!
“这伤不轻!”秋曳澜赶紧从袖子里抽了条干净的帕子给侄子裹上,沉声吩咐左右,“快着人去请大夫!”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消息传到水榭,这还没开的宴也开不起来了,惠郡王妃铁青着脸带人赶过来,按捺着怒火一边安慰敬郡王妃,一边询问经过。
这时候敬郡王妃当心没心情回答她——敬郡王妃才跟秋曳澜倾诉过丈夫不靠谱的心酸与担忧呢,这唯一的儿子若出了事,她可怎么办?毕竟这会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的夭折率是很高的,这种外伤搁秋曳澜前世还没末日那会倒是好办,现在这里的医疗条件,外伤感染随便引起个什么并发症,小孩子不定就保不住了!
所以敬郡王妃如今五内俱焚,除了守着儿子之外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秋曳澜只好代她描述经过,惠郡王妃听完之后,咬牙切齿的吩咐:“去把那株玫瑰花树给我砍了!还有,这株花树既然底下那么多刺,为什么当初没给它圈个篱笆?!主管花园这边的管事自己去领三十板子!”
又安慰敬郡王妃,“外伤治起来还是好得很快的,回头我拿几支参过去,弟妹你给瑰儿补一补,过两日肯定就好起来了!”
其他妯娌也是各种好话——反正这场聚会最后落了个草草收尾!
“除了簪花那边一些话语里的锋芒外,其他地方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妥,难道是因为瑰儿意外受伤,聚会中途停止,所以她们预备的正式手段还不及摆出来?”陪敬郡王妃母子回敬郡王府的路上,秋曳澜思忖着,“方才楚意桐的脸色倒是够难看的……只是……当真这么简单?”
她细细回想了下今日的经过,嘴角忽然勾了勾。
满宫 明月 梨 花白 第二十九章 遇刺
由于太子妃的重嫡轻庶,江景瑰虽然是敬郡王唯一的儿子,亦已请立世子,这次受得伤也不轻,可东宫却是不管不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东宫既然是这样的态度,其他人也不敢很热情。
除了那天在惠郡王府参加聚会的妯娌之后陆续去敬郡王府探望过一两回外,宗室里都只是派下人送份礼到门上就走,外臣那边更是没人理会。
所以秋曳澜第三次上门时,看到陪敬郡王妃守在江景瑰病榻边的江徽环红着眼眶,才问了一句:“环儿这是担心你弟弟吗?你看瑰儿都要好了不是?”
“侄女就是想不明白祖母为什么不喜欢我们?明明我们侍奉她很用心的!”江徽环冲口而出,立刻被敬郡王妃怒叱:“回你屋里去!没我吩咐不许出来!”
勒令乳母把她强行拉走,敬郡王妃才疲惫一叹,“这孩子委实被我跟夫君惯坏了!亏得今儿个是你来。”
“也是孩子还小,大一点就懂事了。”涉及到婆婆的偏心,秋曳澜也不好说什么,随便应了一句,就把话题转到江景瑰的恢复上去,“我看瑰儿精神好多了,伤口是不是也快好了?”
“正是呢!”敬郡王妃闻言,憔悴的脸上可算露出点笑色,正要说什么,外间却传来一阵喧嚷——她皱起眉,扬声问:“怎么回事?!”
片刻后,一个满脸怒容的丫鬟进来禀告:“娘娘,前堂那边伺候的含贝来说,她怀了郡王的孩子,想求您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这不要脸的小蹄子趁您照顾咱们世子的时候去勾。引郡王,竟还有脸来说这话!”
话音未落,敬郡王妃与秋曳澜都变了脸色——前者在短暂的惊愕后,身子就是一晃!
秋曳澜赶忙上前搀住,低声道:“十六嫂!您冷静点!不过一个丫鬟,你处置了她也是应该的!十六哥若敢计较,我去替你跟母亲说!你知道母亲最恨的就是这类人!”
“说了又有什么用?”敬郡王妃惨笑一声,就着她的手软软坐倒下去,失神的望着屋梁,哽咽道,“就算母亲在这件事上肯疼我,但这府里,正值二八芳华的又不是只有一个含贝,去了她一个还有后来人!难道次次都去劳烦母亲吗?我到底不是嫡媳啊!”
“母亲的性。子,十六嫂难道还不清楚?若肯出手,岂是让十六哥不纳这含贝就算了的?必然会召十六哥过去好好敲打!往后十六哥敢再起这类心思,怎么也要想想母亲!”
“但这样我们的夫妻情份还有吗?”敬郡王妃落下泪来,“环儿跟瑰儿还这么小,我若就跟夫君闹翻了,你说往后这两个孩子怎么办?瑰儿且不说,环儿的性。子你方才也看到了,是极敏感又单纯的,母亲到底也没怎么她,不过是待她不如嫡孙女亲近,依我说这也是应该的,嫡庶没有分别的话,正室又算什么?若夫君因我干涉他纳妾,迁怒环儿、瑰儿,你说环儿会多么难过?”
她举袖擦了擦泪,低声道,“所以这事儿十九弟妹你不要管了,我冷静一下,就去处置!”
……敬郡王妃的处置是犹如任何一个有城府有肚量的大家主母一样,擦干眼泪之后端出雍容大方,仔细询问了含贝整个事情的经过,确认她肚子里的确实是敬郡王的骨血后,她微笑着道:“我与夫君成亲以来已有十载,膝下却只一子一女,每常想起都觉得不够热闹。如今你有了身孕这很好!”
就吩咐左右,“去收拾间精巧又不吵闹的院子,按着我每日的饮食减三成供给。务必让含贝好好安胎,给我跟敬郡王生一个健壮的孩子!”
左右都是一脸的不忿,看向含贝的目光也是厌恶之极,但被敬郡王妃一瞪眼,还是不情愿的去了。
含贝对这些敌意不以为然,毕竟她背着敬郡王妃私自爬。床,敬郡王妃的心腹能喜欢她才怪——就是敬郡王妃这会,也肯定是假装和善,心里不定恨成了什么样子呢!不过这些都没关系,谁叫她有了身孕?谁叫敬郡王就一个儿子?她也没痴心妄想到把敬郡王妃怎么样,甚至连侧妃之位也不是很敢想,可敬郡王乃太子之子,即使有嫡子承爵在前,庶子弄个爵位总不难吧?熬到敬郡王没了,靠着儿子做老夫人,比她现在的景况已经是一步登天了!
却不知道敬郡王妃前脚安置了她,后脚就去找敬郡王:“含贝有了身子你怎么也不告诉我?瑰儿的伤到现在都没好,我一心扑在他身上,难免疏忽了底下。那含贝本是丫鬟,日日都要做事的,万一累着绊着伤了身孕,咱们岂不平白没了一个子嗣?”
敬郡王成亲以来跟妻子感情始终很好,所以偷吃的事情被揭露,终究心虚。而且敬郡王妃虽然没有问罪,但也暗示自己为了儿子忙前忙后、他倒是趁机纳美入怀,这会就有点讪讪的:“也是那天喝多了,把她当成你呢……不想有了孩子,寻思着……府里孩子到底少,多一个,也热闹点……你随便安置下就算了,不用怎么上心,反正就是个丫鬟!”
“能不上心吗?”敬郡王妃白一眼过去,神情平静中带着些许娇嗔,“那孩子往后可也要喊我母妃的!再说算算年纪,以后正好跟瑰儿做个玩伴!省得他一直粘着我,出门不带他不行,带了他吧一直要找我,都不敢跟他哥哥姐姐们玩!”
叹口气,“这次受伤就是这样,若他肯跟着他哥哥姐姐们在杏花林里玩,哪会抓到玫瑰刺?”
敬郡王赶紧关心几句儿子——敬郡王妃细说了一番江景瑰的伤势恢复情况,就露出欲言又止之色。
“怎么了?”
“含贝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都要留的!”敬郡王妃被问了才道,“但,含贝却不能留!”
见敬郡王皱眉,敬郡王妃忍住怒火,娓娓道,“你别觉得我容不了她!其实瑰儿现在都四岁了,咱们膝下才一子一女,我心里对你何尝没有愧疚?只是从前一直在北疆,那地方也没几个像样子的人!父亲又对你寄予厚望,我也怕后院人多了,一则不讨母亲喜欢,二则分了你的心,叫父亲失望!回京以来,我就给你物色好了,只不过赶着瑰儿受伤没顾上告诉你——一会就把人领上来给你过目!”
“但含贝不一样,一来她伺候你又不是一天两天,这喜脉都能诊出来了,她才来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怀孕就这么一直瞒着我吗?这要传了出去,谁能不怀疑是我没有容人之量?!足见她不是那么规矩的人!二来你想想母亲!母亲是出了名的厌恶姬妾,八哥从前那么胡闹的人,如今都收敛了不少,还不是怕母亲?本来母亲对咱们就十分冷淡,这次瑰儿伤得这么重,东宫连个下人都没过来问……若叫母亲知道了这件事,你说母亲会怎么想?”
只说含贝不守规矩,敬郡王还有话说:“她只是个丫鬟,年纪又小,难免不懂事,你就念她有孕在身,不要计较了!”
但敬郡王妃提到太子妃,敬郡王却不敢怠慢——在北疆这些年,他们夫妇算是在这位嫡母手里吃足了苦头,惧怕这位嫡母都成习惯了!
“那你的意思是?”敬郡王沉思片刻,觉得为了一个丫鬟冒忤逆嫡母的风险实在划不来,便放缓了语气问。
“到底给咱们延续了子嗣,待生产完了,赏些银子,打发她回老家去吧!”敬郡王妃轻描淡写道,“我问过了,她老家离京里极远,回去之后置些产业嫁个人,想来也不难把日子过好。”
敬郡王迟疑了会:“也好!”
听出他语气里还有些舍不得,敬郡王妃心中冷笑,命人把自己挑的两个美人带进来——这是她请秋曳澜帮忙,连夜从“饮春楼”里买来的清倌,原本“饮春楼”是打算作为下一届花魁来栽培的,还不曾示人,所以敬郡王妃直接介绍是良家子:“家里出了些事情,没奈何才卖了她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性情也温驯!”
性情温驯什么的敬郡王根本就不在乎,只看到这两个清倌的美貌跟那些似有意似无意的勾。引,他就大喜过望,对于含贝日后的处置也不在乎了,当下夸道:“逝水你果然贤惠!”
“夫君喜欢就好!”敬郡王妃掩袖轻笑,翠袖之后她笑声清脆,嘴角却勾出一个凌厉的弧度!
……这些经过传到崇郡王府,木槿等人都替敬郡王妃感到不值:“听苏合姐姐她们说,当年若非敬郡王妃过门之后劝说敬郡王上进,又在皇后娘娘跟前为敬郡王极力斡旋,敬郡王后来根本不会被陛下打发去北疆,自然也不会得到太子殿下的栽培!如今得封郡王又回了京来享富贵,却立刻变了心,连世子伤着都还有心思去纳妾,这真是……”
秋曳澜一边看着双生子在不远处的氍毹上玩着七巧板,一边漫不经心道:“江家没良心的男人还少吗?更过分的那一个前些日子去了南面,前儿传来消息说好不容易平定了叛乱,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