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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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花深深跟蓬莱月被纳进门是件好事了!”秋曳澜叹息。
她虽然不指望国公府的产业过日子,但看着没资格分产业的人大模大样来挥霍糟蹋,心里当然也会不痛快!
五月末的时候又到了圣驾奉太后前往帝子山避暑的日子。
秦国公今年的情况比去年要好一点,但林大大夫还是不建议颠簸,所以江家人又一次全体留下了。
“看着点他们,别跑太快摔到台阶下面去!”夏日炽热的骄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院子四周的高树上粘过两次,仍有漏了的知了发出枯燥的蝉鸣,增添着躁意。
秋曳澜穿着宽松的齐胸襦裙,躺在葡萄架下的藤床上,眯眼望着茂密葡萄叶间偶尔漏下来的光晕。
藤床四周摆着四口冰鉴,熏风徐吹也颇觉凉爽。
江景琨跟江景琅在不远处的廊下跑来跑去,幼。童的尖叫嬉闹声使得小院极为热闹,也让秋曳澜担心发生意外。
“有台阶的地方都去两个人站着,看到孙公子靠近就护着点儿,万不可叫孙公子们磕着碰着!不然仔细你们的皮!”渠妈妈应声传命。
周妈妈则递上一盏酸梅汤,心疼道:“少夫人昨儿个晚上一宿没睡,今早起又什么都不想吃,如今可算有点胃口,快喝吧!”
秋曳澜怀江景琅时跟没怀孕一样,能吃能喝能睡,连生产也顺利得出奇——不知道是不是第一胎时把好运气都用完了,现在这一胎不尽折腾:
因着孕吐察觉到身孕,当时吃了大夫开的安胎药后,连着两三个月平安无事,还以为这也跟怀江景琅时一样呢!连和水金都说羡慕她这么快又能有第二个孩子,还不怎么遭罪,结果,前两天毫无征兆的又开始吐了!
大半夜的把江崖霜吓得够呛,连夜叫人开了府门去请大夫来,折腾了足足一晚上,最后把林大夫都请过来看了,才确定秋曳澜没事儿,就是妊娠反应比较大——从那晚起到现在,秋曳澜吃了吐吐了吃,彻彻底底伤到胃口。
这不,都一天一夜没进食了,好容易有点食欲,也仅仅要了一碗酸梅汤,其他什么拿到跟前都没兴趣。
这会就着周妈妈的手喝了小半盏,又推开:“吃不下了!”
周妈妈跟渠妈妈对望一眼都有点发愁,这孕妇老不吃东西怎么行?
两位妈妈还没想出主意,外头有人禀告说宜淑郡主来了。
“快请!”秋曳澜闻言立刻半坐起身——秋千向来无事不上门,上门必有事,也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
片刻后秋千施施然进院,手里还拿了两个柳帽,一看那叶子的新鲜,就知道肯定是在进国公府后折的。她跟秋曳澜点点头算招呼过了,走到廊下,喊江景琨跟江景琅到身边,笑嘻嘻的给他们一人戴一个:“秋千姨母的手艺怎么样?”
“仔细上面的虫子!”秋曳澜见状赶紧提醒,这季节柳叶上可不缺毛虫。
“知道他们娇贵,都挑掉又在湖水里洗过了。”秋千把手一摊,走下回廊,到她跟前的软榻上坐下,“决计伤不了这两个宝贝,你且放心罢!”
她是这么说,但渠妈妈还是拿起两个柳帽认真检查了下,才给江景琨兄弟两个戴回去——他们两还是头一次看到柳帽,非常的新鲜,都很开心的谢过秋千小姨母的礼物。
“就会糊弄小孩子!”秋曳澜鄙视道,“这手艺也好意思问……还没我编的好看!”
“又不是送给你的,你儿子侄子喜欢,就说明我手艺好!”秋千得意洋洋。
秋曳澜撇了撇嘴角:“你可是稀客,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天太热了,吃不好喝不好的,跟梅姐姐说想换个手艺好点的厨子,结果她不肯,我只能过来你这儿蹭饭了!”秋千一听就唏嘘道,“你不知道我们现在住的那里……”
“等等!”秋曳澜示意众人退开,狐疑的低声问,“去年年底,我哥哥不是派了阮毅悄悄回来,把‘天涯’移交给你们了?梅雪怎么还在京里?而且你们居然没去避暑?”
秋千嘴角抽搐道:“你哥哥就给我们一个空壳子!你道我们接手就能立刻发号施令?如今梅姐姐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除了我哥哥之外,我跟她的吃穿用度都在一减再减,能不找你打抽丰么!”
“就这个?”秋曳澜啼笑皆非,“没其他事?”
“当然没有!”秋千信誓旦旦,“你不相信的话,每天打发人给我送饭过去我也就不来了。”
“我有那么小气?”秋曳澜回头喊周妈妈过来,“去前头收拾间屋子给千儿住!”
……晚上江崖霜回来,知道这事,微笑道:“不会是惹了什么人什么事不好说,跑咱们院子里来躲上了吧?你这堂妹实在不像是会为了点吃喝专门上门来小住的人。”
“我也这么想。”秋曳澜得意一笑,“留她住下后就悄悄打发人去查了——我跟你说,她年纪也大了,这两年给她说亲一直看不上,不定跟这个有关系哪!”
珠箔 飘灯 独 此归 第四十四章 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秋千就此在国公府住下,秋曳澜好吃好喝的招待,偶尔带她去给陶老夫人请请安——这么过了几日,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下人回来复命,一脸的羞愧:“小的无能,前两日在秋公子与梅姑娘所居府邸左近转悠,始终未能打探到内中情形,今儿个凑得近了点,就被秋公子府上的人发现,抓到梅姑娘跟前,亮明身份才脱身!”
“……”秋曳澜有些无语,她派去的这侍卫身手还是不错的,印象中人也机灵,不想居然还是露了馅——顿了顿才道,“也不能全怪你,秋聂跟梅雪都是此道行家。梅雪……她知道你是我派去的后,可有说什么?”
“梅姑娘说确实有人在向宜淑郡主提亲,不过秋公子认为不合适,已经拒绝了。”下人抄手答。
秋曳澜沉吟道:“是什么样的人?”
“是去年的状元郎程希德,其叔父就是翰林院大学士程讳劲,也就是薛相的亲家、薛相嫡孙媳程夫人的父亲!”
“程果兮的堂兄弟?”秋曳澜吃了一惊,“上一科的状元?这来头可不小!”
虽然说秋千现在贵为郡主,论身份也不一般了。但从权势来看,她这个郡主衔,还不如她跟秋曳澜的私交值得上心——毕竟秋千乃西河王府血脉这一点并没有得到官面上的承认,就算承认了,她跟秋聂的父亲是庶出,且已经过世,根本没做过西河王,论起来也不算很高贵。
而程家不但是薛畅的铁秆心腹,程希德还是前途无量的状元郎,这条件就算是娶个正经宗室郡主也足够了。程希德却偏偏向草莽出身的秋千提亲,秋曳澜自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是程希德自己的意思,还是有什么说道?”
“据中间递话的人所言,是程希德自己看中了宜淑郡主,所以才央程翰林代他提亲的。”下人道,“不过秋公子觉得宜淑郡主与程希德性格未必投契,所以婉言谢绝了。”
“秋千呢?她怎么看这事?”
“宜淑郡主没注意过程希德,对秋公子的处置并无意见。”
秋曳澜有点糊涂了:“那么她专门来咱们府上,难不成真是小住些日子?”听这意思,秋千不像是来躲麻烦的——老实说,秋曳澜也不觉得程家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家。以他们家的门风,子弟娶秋千这样的已经有些勉强,被拒绝后断然不会再提的。
“也不全是。梅姑娘说,因为您如今又有了身孕,但之前合手的大丫鬟都换了一批,偏大房回京时把二房、五房的人也带了来,担心当年十七孙公子中毒这类事情重演,横竖宜淑郡主没什么事儿,就打发郡主过来给您看着点……梅姑娘说毕竟您好好的,对他们也好!”
这还差不多!她就说秋千怎会没事过来小住呢?这个血缘上的堂妹可不是爱串门的人!
秋曳澜舒了口气:“那我就领她这份人情了。”有秋千这么个“天涯”出身的人在院子里坐镇,确实要省不少心。平时江崖霜不在,还能给她做个伴。
六月中的时候——距离万寿节跟乐馨长公主下降只剩大半个月了,整座帝子山都忙得一塌糊涂!
其实照皇室一开始的打算,是取消今年的避暑,专门留在京里办长公主的下降礼的。
但乐馨长公主考虑到江太后已经上了年纪、皇子楚韶又太小,都不禁热,主动提出就在行宫办下降礼,反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城如此,行宫亦然,都是在皇家嫁女,都是一样的。”
江太后倒无所谓,她向来身体不错,年轻时候骑射不逊色于男子,不避暑也就是觉得凉室里比较闷。但以这年头小孩子的夭折率,还不满周岁的小皇子着实让帝后担着心。所以乐馨长公主坚持之后,帝后夸奖了她一番,也就准了。
这样帝子山自然格外的忙——虽然无论万寿节还是长公主下降礼都是喜事,很多东西在万寿节上拿出来之后,可以直接用在下降礼上,但也不能真的一丝不改,这就让乐馨长公主太没脸了!
总之,热火朝天中,一道不那么起眼的懿旨到了国公府:中秋节后将正式迎江徽芝入宫,位列贵妃!
“母亲看到了吗?”江徽芝接完旨后,送走内侍,回到房里,冷笑着指着锦绣灿烂的懿旨,咬牙切齿道,“中秋节后,真是个好日子——现在是六月,朝野上下都盯着万寿节跟乐馨长公主下降,有谁会来关心我入宫的日子终于定了下来?等七月过去,到八月里,我打包票辛氏那贱人一定会大办中秋,大办到叫人都忘记中秋节后,宫里就要多个贵妃了!”
最让她气愤的还不在这里,是,“八月十六我入宫为贵妃,八月廿四就是魏王迎娶汪氏女为魏王妃!这是存心让我夹在中间被忽略过去啊!什么贵妃!到时候引人注意的程度怕是连四叔跟五叔之前纳妾都不如!”
小窦氏苦涩道:“现在咱们这一房落了下风,太后也帮着皇后,你看懿旨里又说得体贴,什么考虑到你才从夔县回来路上劳累才缓了缓日子、什么让你再跟家里人过个团圆节、什么八月十六这个日子是皇后特特让钦天监看的……你说咱们能说不吗?”
“……总有一天!”江徽芝默然半晌,切齿道,“总有那么一天!!!”
这消息对她们来说各种满含恶意,但对其他人来讲却很平淡——秋曳澜随口吩咐人送份贺礼到大房就没管了。
江天鹤则打发媳妇赵氏亲自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对小窦氏道:“今年皇家喜事多,毕竟诸王和诸长公主才满了先帝爷的孝,算算年纪,好几位王爷、长公主年岁都已经长了,不宜拖延!是以皇后娘娘忙得脚不沾地——想着徽芝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说好了贵妃的位置是给她留着的,再不接人进宫,怕是风言风语都要出来了!娘娘她绞尽脑汁才给徽芝安排在今年,这时间仓促,还望大少夫人不要见怪才是!”
小窦氏心里大骂她得了便宜还卖乖,但场面上却不得不唤出女儿,谢过辛皇后的体贴和照顾。
完了江天鹤又亲自去跟陶老夫人、欧老夫人倾诉:“皇后膝下的小皇子还没满周岁,即使有宫人搭手,也离不开皇后照顾!这光景还要操心这个那个的,真真是辛苦!徽芝进宫之后如果还要对皇后挑三拣四,可是太没有良心了!”
陶老夫人对大房一向没好感,不过一来不屑跟个曾侄孙女计较、二来不想落下话柄,所以笑眯眯的道:“都是一家人,怎么会挑三拣四呢?怕是有人存心挑拨罢?天鹤你可要当心,别叫那起子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