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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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都在秦国公夫妇膝下……所以陶老夫人找卢家老夫人若真为了要盛逝水做江家媳妇的话,可能是替自己这支的江崖朱说的;也可能是代济北侯夫妇替江崖蓝说的。
问题是盛逝水本人虽然算得上才貌双全,身世却是个硬伤。
以江家现在的权势,不需要再要求媳妇出身名门,可媳妇却是私。生。女……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陶老夫人因为嫁了秦国公,在没落的娘家也是很有话语权的,没准是给娘家侄孙相看?
结果绣艳朝闺学里张望了下,小声道:“好像是江家十六公子江崖朱!”
“他?”秋曳澜愕然了,这江崖朱就是江家四房的,乃江崖霜的庶兄——就是生母被庄夫人赶走两次的那位,连他自己进江家都经过好一番波折,济北侯出来说了话才被送回京中……但就算是这样,怎么都是江家子弟,找个有才有貌的大家闺秀完全没问题啊!
“难道是江崖朱自己看上了盛逝水?”不仅秋曳澜这么想,连绣艳也说:“听说江家十六公子在帝子山时看到过盛家小姐,之后不久秦国公夫人就去找卢家老夫人了!”
“原来是这样。”秋曳澜疑虑解除,就不怎么关心这事了,挥手道,“你去吧。”
打发了绣艳,屋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正好闺学放学,汪轻浅果然一点不见外的跑过来蹭饭,等着拿饭的功夫,叽叽喳喳的说着一些她觉得有趣的事情——秋曳澜懒洋洋的听着,不时插上几句,汪轻浅看不出来她其实不怎么感兴趣,倒是说得很起劲,末了道:“澜姐姐,秋千她哥哥还没好起来吗?前两日我在街上看见她,跟她打招呼,她却理都不理我便走了。是不是她哥哥还没好,她心情也不好?”
“呃……”秋曳澜心想这问题倒有点难回答,毕竟秋千的真实身份不好说出来,之前这堂妹又把“天真可爱”扮演得非常传神,现在要说她不是好人……汪轻浅这种直性。子,不给她几个事实,照她对秋千的印象还真不见得肯信。
没准还会以为是秋曳澜不喜欢秋千,主动把人赶走了呢!
她思索了下,才道,“听说早就好了,现在她不理你,可能是觉得她哥哥前途无量却忽然被人毁了,看到你却还过得好好儿的……心里不爽快?不然即使她哥哥还没好,也不该这样对你的。”
汪轻浅叹道:“唉,怨不得她心里不痛快,她哥哥实在太可惜了——下手的人真是歹毒又……”
“对了,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她的?”秋曳澜赶紧打断她继续骂下去,动手的可是秋静澜!
汪轻浅不疑有它,如实道:“就是在那边的街上。”指了下方向,“当时她刚好从市上出来,好像是去买什么东西。”
“市上?”秋曳澜忽然就想到那些明指二后、实在齐、燕二王的谣言,“难道是他们干的?”毕竟,“锦上添花哪及雪中送炭?谷太后那边已经选择了燕王,他们三个失了‘天涯’又没了仕途指望,想出头只能另辟蹊径。皇子虽多,但对太后而言最亲近的肯定是燕王跟周王……燕王既然在针对之列,看来是想支持周王了。只不过凭他们不可能直接联络得上周王,必然还有幕后之人!”
汪轻浅见她忽然不说话了,感到很奇怪:“澜姐姐你怎么了?”
“噢,我在想明天去了濮阳王府要说些什么。”秋曳澜随口敷衍,“秦老太妃那么好的人……”
秦老太妃生前做人有多好,秋曳澜虽然不知道,但观其身后事的热闹却也不得不感慨这位老太妃的人缘之佳。
濮阳王府跟西河王府一样,都是开国时候下来的世袭王爵。
但跟西河王府不一样的是濮阳王府早就没落了,现任濮阳王的父亲跟祖父都是混吃等死的主,除了王爵外基本上没担任过什么要职,在败家上倒是个顶个的在行。萧肃、萧穆兄弟倒是一文一武都有好学的名声,问题是,一个体弱多病得赴次宴都需要静养半个月;另一个年纪还小——
这种情况下,秦老太妃过世,不但整个京中贵胄都被惊动,过来的人还大部分都是各家主事人,足见有多给老太妃面子。要知道就算衰落没有濮阳王府厉害的西河王府,这会要办丧事,肯定也没这点排场。
不过这会后事再热闹再风光,秦老太妃去了,所谓人走茶凉。以后萧家兄弟若不能重振家声,迟早也要被人忘记。
不仅仅是秋曳澜一个人这么想,过来吊唁的人里很多窃窃私语都这么认为:“老太妃也真是可怜,年轻时候丈夫与儿子都不争气,好容易盼到两个肯学上进的孙儿,结果唯一的嫡孙身体不好,庶孙身体好呢又不喜文……”
“那萧二公子武功据说不错的。”
“真不错还能让秦老太妃摔到官道上?而且再好有什么用?镇北军里是江家、欧家的天下,镇西军那里,况时寒虽然就一个儿子,冲着他濮阳王府出来的身份也不可能叫他出头……”
“倒也是,唉,濮阳王府往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因为吊客多,秋曳澜跟濮阳王府又实在没什么感情与交情,所以跟着杨王妃进去慰问了几句楚太妃,就找个借口走到外面来了。
这地方除了少数濮阳王府的下人外,没有萧家人在,有些长舌妇人说话就直白得很——杨王妃还在里面劝着楚太妃,一时半会走不了,秋曳澜遂跟其他人一起公然听起了壁脚。
只是那两个妇人说得正起劲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咳嗽,她们抬头一看,顿时讪讪:“王爷、二公子!”
秋曳澜转身一望,见萧穆陪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朝自己走来。
那少年眼如点漆,容貌清秀,眉宇之间书卷气十足,只是面色苍白若纸,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显然身体很不好。一阵夏风吹过,白麻孝服随风飘荡,他整个人都似乎要乘风而去,叫看着的人没来由一阵揪心。
“宁颐郡主!”兄弟两个到了秋曳澜跟前,先朝四周之人团揖一圈,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一起朝她郑重行礼——秋曳澜自然赶紧避开并且称自己受不起。
“之前下山时郡主让路之恩未报,后来在官道上,更蒙郡主携齐老太医诊治家祖母……”濮阳王萧肃诚恳的道着谢,也难怪秋曳澜之前听到他都是个药罐子的形象,就这么一番致谢辞,他中间断断续续了好几次,得萧穆在旁给他圆场、容他喘息会才能继续说。
秋曳澜看得担心,听不完就打断他:“这些都是举手之劳,王爷与二公子这么客气的话,我都不敢待下去了!”
“郡主既然这么说,小王也不敢赘言。”萧肃见状,苍白的脸上露出个憔悴而疲惫的笑,道,“府里前些日子收了份成了形的首乌,本是为了祖母预备的,如今祖母……”哽咽了下,“此物可补益精血,务必带与令表兄!”
他要给其他东西,秋曳澜肯定推辞,但成了形的何首乌……这还真是秋静澜跟薛弄影目前都需要的东西。
所以客气了几句,就答应下来。
但萧肃兄弟却是空着手过来的——这会她答应了,两兄弟仿佛才发现这一点,萧肃抱歉的道:“来时匆忙竟忘记取了,烦请郡主派遣贵仆随舍弟走一趟?”
秋曳澜心想对方好歹是个王爷,应该不至于是舍不得才没带,就让苏合去了——片刻后拿回一个红锦匣,以及趁众人不注意时附耳禀告:“萧二公子说,之前萧家有下人在帝子山看到章国公世子跟六郡主在一起,中间仿佛提到了您……”
金碧 楼台 深 翠微 第七十章 装个失忆不就成了?
“况青梧同秋金珠?”秋曳澜一皱眉,“他们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苏合道:“婢子也不知道,萧二公子说,当时他家下人偶然撞见之后,也没多想。但这回送秦老太妃回京时蒙您之助,下人才把这事说了出来,只是那人当时没留心,也忘了那两人具体说了什么……就怕是想对您不利,所以提醒您一声!”
“这还真是好人有好报了。”秋曳澜思索了会,颔首道,“我会防备的……秋金珠?回去之后我就问问她,到底跟况青梧说了什么!”
苏合还没说话她又否决,“这样她跟况青梧肯定能猜到是萧家告诉了我,却是给萧家找事了。还是缓一缓,过两天再去问!”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找秋金珠摊牌问话,盛逝水的事情倒是落实了,杨王妃的消息很准确,聘她的正是江崖朱。
“听说十六公子也是个风流的人,不意也有痴情的时候。”
吊唁完秦老太妃后,秋曳澜又搬回阮家去住,同时等着人给她收拾西河王府里倒塌的院子。去阮家之前,她想起来阮慈衣头上的银簪好久没换过了,就去了和水金开的“琳琅记”,想给这大表姐买些新的银饰。
恰赶着和水金在,两人说到这事,秋曳澜就道,“早就听人讲每年帝子山之行都会促成好几对人,我还道今年发生了地动估计没指望了,不料就这样也出了一对。”
谁想和水金笑了笑,却道:“江十六他确实在山上见过盛家小姐一次,也的确顺口说了句盛家小姐长得不错……但要说因此求娶她却是没有的事。这次聘盛小姐的事情才给他听见,十六就在他院子里大闹了一场,东西都砸了好些。”
秋曳澜惊讶道:“这样?那为什么会聘下盛小姐?”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卖了我。”和水金一抿嘴,“这跟你那准婆婆大有关系。”
秋曳澜心念转了一转,惊讶道:“没听说她回来啊?”
“你公公不回来,她怎么可能回来?”和水金道,“江十六的身世你也知道,说他是你准婆婆的眼中钉也不为过!偏他自己又不怎么争气……家里哪有人肯帮他说什么话?你准婆婆不肯给他聘好的,这不上上下下就默认了?”
“……我想他现在一定很后悔当初夸奖盛逝水。”秋曳澜叹了口气道。
和水金哂道:“你还真是老实!真以为是他夸了一句,秦国公老夫人就巴巴的赶去给他说亲?我说句实话——能让陶老夫人这么上心,整个江家上下,除了秦国公之外,也就你家十九有这资格!十六……当初他比纯福跟十九还先送回来,可还不是没能养在老夫人膝下,却只让陶嫂子随便养养?”
秋曳澜诧异问:“那为什么会选盛逝水?”和水金还没回答,她自己先想到了,“邵先生?”
“可不正是?”和水金道,“是邵先生推荐的,其实秦国公跟老夫人虽然给你准婆婆面子,不打算给十六聘娶名门,但也不想太亏待了他。就打算给他找个出身低点然本人好的,恰好邵先生教了盛逝水两年,觉得她不错,就推荐了。否则的话,我说句不好听的,就江十六那名声,盛逝水那么机灵的人,会轻易叫他看见?”
“……这些弯弯绕绕还真是!”秋曳澜叹了口气,“多谢你了,你要不说,我还真当这是段佳话呢!”
和水金淡笑:“佳话哪有那么多?你跟十九已经是一件了,江家其他人想要这样的福分……难呵!”
“我听说十四公子对你可是千依百顺。”秋曳澜笑,“这还不算佳话吗?”
提到江崖恒,和水金表情顿时狰狞起来,片刻后才哼道:“他是不管不行,哪像十九那么省心?”
秋曳澜又跟她客套了几句,便拿了买的银饰告辞而去。
到阮家时她跟之前一样直入后院,不料才进庭中就看到薛畅跟一个容貌与薛弄影颇为相似的男子站在廊下,两人穿着便服,脸色都非常忧愁。
“薛相、薛大人!”秋曳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