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宠 作者 远月-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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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漠风看到她蹲下来,也停下了脚步。
“我看看踩到什么东西。”七寂一边说,一边用手拨开杂草,漠风见她拨开草丛之后整个人愣了愣,既不往前走,也不说话,漠风禁不住也上前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吓得漠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潮湿腐败的草地下面,竟然是一具具白森森的骸骨,而七寂正一脚踏进一个头骷髅里面,而旁边一个头骷髅那两个黑窟窿正盯着他们,漠风感觉四周一下子冷了下去。
但他身旁的那个女人似乎不会害怕,继续低头拨开高高的杂草,随着七寂的手,一具具骸骨露了出来,有些地方甚至推满骸骨,层层叠叠,甚至有一处密密麻麻有十几个骷髅头睁着两个黑窟窿盯着他们,似乎怨恨他们近来打扰他们的安宁,纵是漠风胆子大,还是禁不住心中发毛。
“别翻出来看了,你就不怕今晚发噩梦?”漠风皱了皱眉,因为七寂继续将杂草翻开,触目之地全是皑皑白骨,七寂甚至用手将一个骷髅架拿起来细细观察,似乎想研究这些人的死因。
“吵什么吵?不看清他们是怎么死,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不就是骷髅吗,怕什么?又不会爬起来杀你?胆小鬼。,,七寂凶巴巴教训了漠风一顿,骂完漠风七寂继续蹲下来端详地下的白骨,漠风被七寂这样劈头盖脑地骂一顿,竟然作声不多,这女人还真凶,敢这样骂他的人不多,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话有道理。
“这个是一刀穿胸而死的。”七寂找到一个比较完整的骨架说。
“这个是当头砍了一刀,头骨断裂,看来当年这里进行了一场恶斗。”七寂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她的脚踩在这些骨架上,吱吱响,漠风走起来脚麻麻的,似乎有无数虫子往他的腿里钻,然后爬满她一身,这种感觉很让人发林
“估计这些人是中毒死的,从骸骨上找不到任何伤痕。”七寂一边说一边皱起眉,狐疑地吸了一下四周的空气,漠风也被他弄得紧张起来,这个茂密的村林不会有什么毒气吧?
“说不定是饿死的呢?”漠风随口说,以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七寂回眸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这个无知的男人,还不闭嘴?漠风也不怕她,继续在那里说他的,脸上桂着迷惑人心的浅笑。
七寂懒得理他,继续研究地上森森白骨,研究了一段时间,估计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她就大踏步往前走,那骨头断裂的声音再次在漠风的耳畔响起,特别的寒心,漠风发现这个女人胆子实在大得出奇。
“这里怎么有那么多人死在这里?”七寂自言自语地问。
“这里叫鬼谷,名字虽然吓人,但听说藏宝库的地宫就在下面,这山谷里面有一点神秘隧道,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铸造而成,能一直通到外面,隧道门口刻着鬼门关三个字。
“这个传说已经流传了很久,刚开始大家都以为风穴来风,未必无因,都不遗余力地去寻找,但结果是徒然无功,找不到传说中的随道,而这个绝壁悬崖太高,根本无人能下来,我们这种从上面摔下来不死的已经算是奇迹
”。
“但看到这些人,也讦这个传说未必是假的,起码真的有一条隧道通往外面,要不这些人不会从天而降,估计是在争夺宝物的过程中自相残杀。”听到漠风的话,七寂心中振奋,她对宝库不感兴趣,但对能让他们重返尘世的那条隧道充满了遐想。
这个密林潮湿多雾,杂草枯枝都多,所以两人走得并不快,竟然天黑下来还走不出这片密林,两人身上没有火折子,那技叶有茂密得很,月光根本透不过来,随着太阳将它的光芒一点点收回去,这里就变得暗无天日,伸手不见无指,即使他们两人都目力过人,但四周还是笼罩在黑暗之中。
晚上风大,那呜呜的风声像极冤鬼的呜咽,地上潮湿没有干爽的地方,脚下满是森森白骨,偶尔脚一动就会踏入一个骷髅头里面,发出咔嚓一声,让人心惊,夜越晚,风就越裂,整个村林的鬼魂似乎开始一起出来游晃一般,偶尔有风或衬枝刮过七寂的脸,七寂觉得像一只只鬼在抚摸着她的脸颊,吓得魂飞魄散。
“漠风,你在哪?”七寂的声音带着惊慌与彷徨,颤抖得厉害,但该死的漠风却不应她,他一定是故意的。
“漠风,你在哪?”七寂的声音更慌,多了几分凄厉,喊叫声中,传了几声鸦叫,正片密林更加阴森恐怖。
“在这里。”漠风瓮声瓮气地说,早上还凶巴巴地骂他是胆小鬼,现在知道害怕了?他还以为她胆大包天呢?
七寂一听到漠风的声音,像捡到救命稻莘,顾不得地下的骸骨,猛地朝他掠去,不但紧紧靠在他身旁,还用手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可惜她用力太大,一声嘶裂声之后,漠风那本来就破烂的袖子被她扯成两截,七寂拿着那半截袖子微微发愣。
“你对我不满意,冲我就行,干嘛扯断我的衣袖,还有你这双摸了那么多骨头的手,别碰我,脏死了。”漠风的声音带着埋怨,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你这衣袖本来就破烂不堪,就算我不碰,也会被村枝扯断,你嚷什么?”七寂心中抱歉,但嘴里却不肯服软。
做错事还不承认?漠风眉头一皱,用力地将七寂的手甩开,然后走到一边去了,漠风一离开,七寂又觉得四周寒气逼人,村影重重,好像一个个鬼魂正张牙舞爪地朝她走来,那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凄厉,越来越像冤鬼在招魂,七寂吓得心胆俱寒,顾不得脸面扯开喉咙大喊:
“漠风,你在哪?漠风——”七寂的声音越来越抖,但漠风不知道走到哪了,居然连呼吸都听不到,七寂又点慌乱地走,走得快,地下的骨头噼啪断裂,横斜出的枝条刮在她的脸上,七寂怕到极点,连声音都微微有哭腔,要死就给一个痛快,这样的折磨实在让人崩溃。
“漠风——漠风——”七寂的声音如被人遗弃的孩子,彷徨无依,恐惧惊慌,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喊声,让漠风的心如坚冰破碎,再也硬不起来。
“嚷什么嚷?那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漠风故意冷了声音道,但嘴角已经再次扯起,她还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若是其他人,见到那么多白骨,早已经吓疯了。
“你要睡觉呀,怎么不早说,今晚轮到我守着你了,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你安心睡去吧,不用怕。”七寂说完朝漠风扑了过去,再次紧紧拽住他另一只袖子,漠风能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明明怕得要死,但却不肯说自己害怕。
还在装?口是心非的女人,漠风的眉头再次皱起。
“我不需要你守着,你在这里我睡不着,一边睡去。”漠风说完,手上用力,再次甩开七寂的手,准备一走了之,七寂刚才已经吓怕了,看见漠风要走,心一慌,猛地将漠风环腰抱住,那手如村藤那样缠绕着漠风的腰。
这个时候七寂已经不把漠风当做一个人,而是把他当作茫茫大海中的一根浮木,只有发狠地抓住他,她才不会被溺死。
呼吸她温热的气息,感受她胸前的柔软,漠风的身体僵硬得可怕,理智告诉他,这样抱着是不好的,要推开她,但情感上,他实在不舍得这软软的身躯,她爱极这种感觉,心矛盾而挣扎。
“放手,一边去。”漠风最后终于将心狠下来,冷冷地说道。
“别走,我怕,我怕。”七寂的声音颤抖,那句我怕自然流露,再也有半分掩饰,那手却死死箍住谟风,似乎他是她生存的唯一救命稻草,谟风的唇大大勾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这女人终于肯承认她怕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喊他胆小鬼?
“不是说不怕吗?”漠风的声音带着调侃与讽刺。
“此一时彼一时。”七寂听出漠风声音的讽刺,不无尴尬地说。
“松手吧,你这样站着不累?”听到漠风那不失嘲讽的声音,七寂脸微微发烫,她不好意思地松开环在漠风腰间的手,就改换成拽住他的衣角。
“我这衣服本来就没剩多少块布,你再这里拉扯,我连这几块布都保不住了,还不快松手?你还真想扯得我一丝不杜?我可不想被你白看。”漠风的声音难掩笑意。
“谁想看你了?我看地下的骷髅头也好过看你。”七寂被漠风说得不好意思,只得松开手,但她还是警惕地看着漠风,预防他一个转身,又不知道跑哪了?
“既然那么想看骷髅头,你继续看,最好还抱着回家,恕我不奉陪。”漠风说完,就准备开溜。
“别走——”七寂抢先拦在他的面前,她焦急用手拉他,没想到嘶的一声,漠风另一边的袖子又被她扯成两截。
“小色女,就是想看我,你也不用这样。”漠风低声地嘟嚎了一句,声音很小,但七寂还是听得请请楚楚,因为理亏,被她说成小色女,七寂也作声不得。
“出到外面,我赔你一件。”七寂心虚地说。
“出到外面,亲手替我做一件。”漠风随口道,但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哪能叫她替他做衣服,要是被天寐知道该怎么想呢?自己怎么提这种无聊的要求?自己又不是没衣服?
“我不会做,买十件给你总行了吧。”七寂有点为难地说,如果他不嫌弃她做得丑,她亲手做一件给他也没有什么关系。漠风听了她的话,刚才的顾虑烟消云散,轻轻应了她一声。他出到外面,要多少件衣服没有?水稀罕她赔?
“你因吗?”漠风想对她冰冷一点,但面时可怜兮兮的她,那声音却柔情似水。
“我不困,我帮你看着,但你敢躺在这些骷髅头上?”七寂只要一想到遍地的骷髅头,心中又禁不住发毛,白天不怕,晚上却怕得要四,她身体不自觉又朝漠风靠了靠,碰触到她的身体,闻到她身上的清香,漠风又禁不住心荡神驰。
“你也睡一会吧,估计司马勒也不在这里。”漠风说这话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司马勒正不远处死死地盯着他们,眸子迸射出一抹邪恶而残忍的光,一哥恨不得剥他的皮,吃他的肉的样子。
漠风一顿猛劈猛凿之后,用倒地的村木粗粗架了一张简陋的床,然后惬意地躺在上面,带着几分慵懒和闲适,七寂静静地坐在一旁,双眼警惕地看着四周,倒很是尽责,看得漠风柔情万丈,唇边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
“你也睡一会吧,不怕的,今晚估计很安全。”漠风淡淡地说,但黑暗的掩护下,他那眼神柔得如一旺春水,涤荡人心。
“嗯”七寂犹豫了一下,轻轻应了一声,就十分不客气地在漠风的身侧躺了下来,没有丝毫避嫌的意思,并且她越睡靠得越近,似乎靠得漠风越近就越安全一般,不知是不是嫌这木头硬,睡着睡着,七寂竟然将头枕在漠风的手臂上,两人简直是相偎而眠。
呼吸缠绕,身体微微碰触,弄得漠风心旌摇曳,几乎不能自持,那手几次蠢蠢欲动袭向七寂的身体,想起她刚才从背后接着他的瞬间,那柔软而有弹性的胸脯抵着他背脊的美妙触感,漠风又禁不住发出声声迷醉的低吟,压抑而痛楚。
这女人还真会享受,拿他的手当枕头了,漠风心中嘀咕了几声,但同时又叫苦不迭,他今晚又别想能睡得着了,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这样很折磨人?漠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粗重,林子里阴冷的风都吹不散他身体的滚烫。
卷二 恋歌 026:笑了
“你是不是想与我同归于尽?我一介草莽倒没有关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