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宠 作者 远月-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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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跪拜后离开,七寂紧紧跟在洛川身后,恨不得长出翅膀,离开飞出这里。
“七寂,你似乎有了东西忘了拿。”当教主那阴冷的声音,无比清晰得传至七寂的耳朵,七寂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身子也瞬间变得僵硬。
“谢教主提醒。”七寂忙转过身子,拿起那袭红色纱裙,明明是冰凉的质地,但七寂拿在手里却觉得如烙铁般烫手,让她狠不得一下子将它抛得远远的。
“我送出的东西不会收回来,我看上的女人也不会让人染指,谁敢违反,我一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寂,事不过三,就算我再喜欢你,也不会容忍你骗我三次,你好自为知,冰舞的下场你不会不记得吧?”教主此刻懒懒靠在椅子上,声音很小,似乎只是自言自语,但话中的内容让所有人心神一骇,听到冰舞的名字,七寂感觉全身的血液一下宇冲到脑门。
“这红色纱裙代表着什么,估计七寂你不会不清楚,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我要你在火戒日穿着这身衣裙到我的寝室,爬上我的床,乖乖等我过来,这是我的规矩,我不妨再提醒你一次。”沙哑的声音,暧昧的话语,轻佻的笑声,让七寂的心一再抽紧。
“七寂谨记在心。”七寂转过身子,恭谨地回答。
“小寂,本教主可是期待得很。”待七寂走远,教主那幽幽的声音如梦呓一般轻轻响起,在偌大的大堂回荡,经久不散。
卷二 恋歌 008:教主
走出星月楼,七寂疾弛而去,迅速将一干人抛在身后,但那裸露的肩膀,破烂的衣服,让洛川的心扭成了一团,阵阵抽痛。
“七寂说不定就是日后的教主夫人,洛川你有教主夫人做副手,在教中可谓如日中天,我们日后碰到洛堂主,都要退避三舍了。”七绝俊美的脸庞露出淡淡的笑,分不出他的声音是嘲讽,还是羡慕。
“是呀,我们星月教也好久没有办喜事了,我还倒很期待火戒日的到来,毕竟这是我们教中最热闹的一天。”洛川声音平淡如水,眸子平静无波,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心里想着什么。
七杀看着七寂消失的方向出神,眸子的伤痛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三个俊美男子并肩而行,在如水的月光照射下,远远看去,和谐如画,但只有走近,才能感受其中涌动的暗潮。
洛川回到冰堂,发现七寂住的小木屋,不但木门紧锁,就连窗户都关得牢牢的,里面熄了灯,没有一丝光亮照射出来,洛川在门前坐了下来,双眼注视着前方的竹林,柔和的月光不能让他冷硬的轮廓柔和半分。
木屋的门窗都关得死死,月光透不进来,屋子里面一片漆黑,七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一具尸体那般,那一袭火红的纱裙被她扔在地上,发出妖冶的光芒。
想不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七寂想大声地哭,但哭不出来,心中的郁结又不能排解,睁开眼睛看到地上那红色纱裙,想到逐渐逼近的火戒日,七寂的心底的寒意一点点在身体蔓延,她实在是怕极。
其实她很早就已经开始防范了,自从冰舞发现她的天人之姿,就要求她带上面纱,告戒她不能将面容让教主看到,七寂很冰舞的听话,从此穿着最普通的衣裳,不但款式陈旧,而且颜色单调,从不梳妆打扮,一直是素面朝天,漂亮的衣裙撕碎了,质量上乘的胭脂水粉她扔掉了,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今日她还是难逃厄运,七寂的笑容充满了茫然与无奈。
“小寂,事不过三,就算我再喜欢你,也不会容忍你骗我三次,你好自为知,冰舞的下场你不会不记得吧?”当脑海回响起教主阴冷的声音,当听到冰舞这个名字,七寂如坠冰窖,无论事隔多少年,冰姐姐的死始终是她一直缠绕着她的噩梦。
看着那红色透明的纱裙,七寂恨不得爬起来将它撕得粉碎,这红色纱裙她一点都不陌生,七寂一直记得冰姐姐接过那红裙子时的手颤抖得多厉害,那脸白得有多可怕。
教主会不定期从教中挑选女子进她的寝室,这些女子不但年轻貌美,还必须全部是处子之身,凡是已经破身的女子,都会落选。
所以七寂眼看自己就要成年,为了避免给教主选上,才有当初勾引漠风的一幕,没想到功败垂成,这次失败后她就再也鼓不起勇气尝试第二次。
刚开始这些被被教主选上的女子,都兴高采烈,以为能侍侯教主,从此就摆脱苦海,不用天天活得提心吊胆,但她们的美梦来不及做一天,就已经幻灭,所有抬到教主寝室的女子,第二天必然被抬出来,但揭开那白色的布,里面的女子已经成为了一具干尸。
后来七寂才知道,教主练习了一种邪功,在女子交合的时候,将女子身上的武功全部吸附,而自己的武功就迅速提高,这消息传出来之后,长得丑陋的女子暗自高兴,长的貌美的活得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一具干尸?
虽然星月楼貌美的女子很多,好在教主常常闭关,一年只在火戒日才要一个女人,火戒日是星月楼的一个重要节日,一大早教主会领着教众进行祭祀仪式,高台之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火盘,到火烧到最旺的时候,几个黑衣男子就将一个貌美少女扔进活盘里,活活烧死做火神的祭品,七寂已经见证了好几个她熟悉的女子被活活烧死,她有时在想,什么时候会轮到她?
祭祀活动结束之后,整个星月教就沉浸在酒香,肉香当中,一向冷血沉默的杀手,也稍稍轻松,甚至有些人还会猜拳行酒令,这天星月楼难得的热闹。
而被教主选中的女子身穿白色纱裙,被点了穴道送到了教主的寝窒,冰舞对于教主来说是特别的,因为唯一一个他想让她活着的人,那年她意外收到了一条红色纱裙。
“冰舞,你不需要害怕,送你红色纱裙,代表我愿意让你陪伴在我身边,做我长久的女人,我允许你不死。”那年七寂还是冰舞的副手,当年发生的那一幕记忆犹新。
火戒日那天,冰舞赤着脚,穿着火红的纱裙,脸上挂着凄艳无比的笑容,缓缓地走进了教主的寝室,七寂一直目送着她离开,她觉得冰姐姐美得无人能及,就是她也看得喉干舌躁,不能将目光收回来,冰舞即使穿上火红的纱裙,依然清纯如仙子,让人不忍心吓跑她。
“小寂——”冰舞突然回眸看了七寂一眼,那一眼似乎包含了干言万语,复杂得七寂至今也没能想明白眸中的深意,甚至她喊那一声小寂时是什么心情?是对死的恐惧?还是对某些人的牵挂?抑或对生的眷恋?
看着冰舞那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七寂觉得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那中强烈的不安占据着她的心,但她又说不清是为什么?半夜她睡意朦胧的时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七寂,教主召见你,现在立刻跟我过去。”来人是教主的副手顾全,如果不是重要事情,顾全都不会出现,七寂心中的不安就更加浓烈,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教主的寝室,里面很大,大得让人觉得空旷,大得让人觉得自己很渺小,而此时冰舞跌到在地,脸上被扇了一巴,那五个手指印赫然在目,让人看得心惊肉跳,而她身上的红纱被撕扯得破破烂烂,露出了凝脂般的肌肤,但七寂从她的眸子找不到一丝亮光,是那样的黯淡与空洞。
“你说,平时教中有哪些男子进入你们冰堂?”教主冰冷的面具此刻变得更加狰狞,他一步步逼近七寂,似乎要一口将七寂吞掉一般。
“冰堂一直就我跟堂主两人,没有什么男子敢私闯冰堂。”七寂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答。
“就你们两个,她怎会有三个月的身孕?”听到教主这把阴冷的声音,七寂当时惊得整个人呆在一旁,有身孕了?
“冰舞,只要你说出这个男人是谁?我饶你一命。”教主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但这让七寂的心颤抖得更厉害,原来有人温柔起来是如此可怕,冰舞痴痴地坐着,终是不哼一声。
“好,好得很,来人将人她拖出大堂,我得看她嘴巴有多硬。”教主暴戾的眼神,沙哑得喉咙像被火烫过的声音,让七寂一阵颤栗。
大堂之上,站满了人,但没有人敢站出来承认冰舞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七寂的眼睛一直盯在地下,她谁也不敢看,生怕狡猾的教主会从她的目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机会我给过你了,是你不懂得珍惜,顾全拖她进去,给她的手下,冰堂的所有兄弟轮流享用。”冷漠的声音在偌大的大堂响起。
“不——不——”凄厉的声音响起之后,冰舞发疯地想冲出去,但还没有到门口就被人拖了回去,偌大的大堂,冰舞凄厉的声音此起彼伏,没有敢开口求情,包括七寂和冰舞到死也要保护的那个男人。
七寂呆呆的离开,满耳朵都是冰舞那凄厉的喊声,恐惧而绝望,满眼都是冰舞空洞的眼神,七寂静静地坐在冰堂的门口呜呜呜地哭了,那一刻她是那样的无助与痛心。
半夜冰舞回来了,红色纱裙破破碎碎,身体青青紫紫,鲜血红她沿着她的大腿滴落下来,两条大腿被血染红,但七寂听到声音冲过去的时候,冰舞正拿起手中的剑朝自己的脸划去,只那一瞬间,那倾国倾城的脸鲜血淋漓,密密麻麻满是刀疤,看起来实在狰狞可怕。
“不——不要——”当七寂就要冲到冰舞的身边,冰舞迅速拿起手中的刻狠狠刺向自己的胸膛,她很用力,以致锋利的剑穿破身体。
“小寂,孩子没了,没了。”
“小寂,不要被教主看上,他是魔鬼,不要被他看上,他是恶鬼。”
“小寂,你不要恨他,你一定要叫他不要难过,我过得很好,我去陪我们的孩儿,永远不要告诉教主他是谁?求你——”冰舞全身血倒在七寂的怀抱里,她死后,下身的血还汩汩留着,脸上的血也纵横交错地流淌。
“冰姐姐——”七寂津厉的声音在黑应中回荡一她抱着冰舞的尸体失声恸哭,自那次之后,七寂发现她不会哭了。
而那个让冰舞用性命去保护的男人是七杀。
卷二 恋歌 009:深夜到访
冰舞死后,那血淋淋的尸体抬到了大堂,教主居高临下地看着,眸子散发出阵阵阴寒的光,七寂从他的眼看不到任何悔意,甚至是一丝怜悯,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麾鬼。
“七寂,你主子死了,你说怎么处置?”教主的声音波澜不惊,似乎说这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前一段时间还温柔地要冰舞做他长期的女人,这一刻面对冰舞鲜血淋漓的尸体冷漠得让人寒心。
“主子冒犯了教主,本该千刀万剐,但如今她也以死谢罪,应该是主子知错了,主子生前对七寂不错,有救命之恩,栽培之情,并且主子之前也为星月教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死者已矣,恳请教主能网开一面,留主子一个全尸。”七寂匍匐在地上,这些日子她见教主的次数越来越多,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靠越近,心中的寒意却越来越盛。
“好,就依你们,七绝、七杀,万山,你们可有意见?”教主的眸子犀利地扫了他们一眼,即使是这个时候,七寂也不敢抬头看七杀的表情。
“我等没有意见。”众人跪地回答,声音都平淡如水,似乎躺在地上那具尸体与他们素不相识,就这样冰舞死后,七寂用一张草席将她卷起埋葬在山下,没有墓碑,也没有隆起的土丘,但七寂将她的头朝向了山的外面,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