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警手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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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引荐付景林来见罗瞎子的那个朋友是他的老主顾,还带点儿**色彩,都是吃江湖饭的社会人儿,罗瞎子不能不给面子,就“屈尊移驾”到鑫鑫矿区实地来看看风水,行话叫堪舆。
在沿着出事的二号井走了一大圈之后,汗流浃背的罗瞎子一皱眉头:“付老板,不是我老罗不尽力,只是这里的风水与那古尸下葬时,早已是大相径庭,我根本看不出原来这里是煞地,还是啥的,自然也就无法推断出当初在这里埋棺的真正目的,抱歉,抱歉。”
罗瞎子说得是实情,这片地方在五八年大炼钢铁的时候,树木被成片砍伐了去炼钢,后来**时,知情们又到这里战天斗地,填湖造田,将原有的地形地貌改得面目全非,早就不是当初的山势水脉了,难怪罗瞎子会犯难。
“那……怎么办啊,罗师傅,求您给指条道儿,我必有重谢。”付景林一看罗瞎子都说没辙了,也泄气了,遂有气无力地问道。
“唉,”罗瞎子打了个哎声,“你以为我是那些蓝道骗子,用狠话诈你钱财呢,实话说了吧,在这井下,绝不只是这一口棺材,很可能是个墓葬群,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赶紧关了公司,再找一家大一点的寺庙,求一块得道高僧加持过的金镶玉,刻上你的名字并带在身上,兴许能躲过这一劫。”
临走时,罗瞎子死活没要付景林的酬金,这可不是好事,付景林也知道,这说明罗瞎子已经将他视为半死之人了。
罗瞎子的谶语在矿区里不胫而走,那些本就疑神疑鬼的矿工们这下是土地庙着火——彻底慌了神了,一个个打起包裹,都溜之大吉了,谁也不想给付景林陪葬。
于是,原本机器轰鸣、人声鼎沸的厂区就成了我们来时见到的萧条景象。
听完了那四个更夫的讲述,黎叔儿一笑:“大伙都走了,你们四个咋不走,你们不怕死啊?”
那矮胖的更夫一阵苦笑:“我们四个都是老跑腿子,没家没业,没儿没女,死哪儿就埋哪儿了,怕啥?”
我和胖子相视一笑,这四个更夫之所以没走,除了他们自己说的那个原因,恐怕还有一个不好说出口的,亦是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们还可以利用打更的便利,将厂区里的铜铁、电机等设备盗卖出去谋利,要不然,他们刚才怎么会那么凶狠地攻击我们,一定是以为我们也是想趁火打劫、利益均沾的“同行”了,虎口夺食,焉能不激?
黎叔儿自然也清楚他们的底细,却没点破,只是站了起来,伸手一指那矮胖子:“走,领我们去出事的二号井看看。”
“啊?”矮胖子一愣,随即苦着脸尿唧道:“去那里、干啥呀?”
“随便看看,对了,给我们找三盏矿灯,三盏就够,你不用下去。”
黎叔儿说话一向不容置疑,矮胖子不敢再磨叽,加之听到黎叔儿说不用他跟着下井,顿时松了口气,忙不迭给我们找来三顶带头灯的安全帽。
到了二号井,一些大型采煤设备尤自立在那里,几车运出来还没来得及卸的煤车停在小轨道上,现场凌乱不堪,粉尘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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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矿洞鬼吹灯 (下)
看了看用木板等杂物胡乱挡住的井口,黎叔儿示意我们清理开,而后,看了一眼矮胖的更夫:“电梯还有电吗?”
“有电,有电,这里走得是铁路电,总有,里面上下都有刀闸,你们自己就可以操纵电梯的升降。”矮胖子生怕黎叔儿让他下去,赶紧解释道。
黎叔儿点点头,绕开杂物,领着我和胖子进到了井口里,并沿着幽暗、潮湿的甬道走了没几米,就看到了一架跟牢笼差不多的老式升降梯。
“这小煤窑的安全设备真是没保障啊。”胖子站进那被他踩得直晃、锈迹斑驳的升降梯,心有余悸地叹息道。
二号井虽然是口竖井,但并不是那种垂直的竖井,而是斜坡状,因而,我们是在以一种近乎半失重的姿势下进到井底的。
井下明显闷热起来,我们打开电梯门,进到积水没过脚踝的坑道里。
坑道里漆黑一片,我们打开头灯,在昏黄的灯光的照射下,小心翼翼地淌着水,不时被脚下的异物绊一个踉跄,终于跟头把式地找到了崔大钥匙出事的那个矿坑。
进到矿坑,黎叔儿拉开衣襟,从怀里掏出一包白蜡烛和一堆大面值的冥币,然后点燃一根白蜡烛,立在矿洞一角,同时又烧起了纸钱。
“黎叔儿,您这是盗墓呢还是咋地,这可太逗了嘿。”一间黎叔儿出人意料的举动,胖子忍不住嘿嘿乐上了。
我没胖子那么不长心,但却是有点儿着急地劝阻黎叔儿:“黎叔儿,你这样做很危险,万一井下有瓦斯怎么办?”
“你们下来半天了,觉得胸口憋闷吗,闻到一股臭鸡蛋味儿了吗?”黎叔儿见我急得脸色胀红,莞尔一笑,“没有吧,那就说明这井下通风良好,没事儿的。”
黎叔儿既然如此说,我也不好太过阻拦,只得看着黎叔儿点燃蜡烛,又烧完冥币,随后才在坑洞里四下查看起来。
看了一会儿,黎叔儿眨眨眼睛:“好像,发现那具棺材也是这个二号井,只是不是在这个坑道,对吧?”
我和胖子点点头,默认了。
“嗯,这下面,应该有一条很深的暗河,难怪会选这里埋棺,离黄泉水近啊,呵呵”黎叔儿莫名其妙地笑了几声,转身招呼我们可以出去了。
临出矿洞时,黎叔儿伸手去掐灭白蜡烛的火焰,可那火焰只是黯淡了一下,旋即又顽强地亮了起来。
黎叔儿一连几次都没有掐灭蜡烛火焰,不禁面色为之一变,额头见汗。
与此同时,一股阴寒的风从矿洞深处刮来,将地上的黑色纸灰卷起,迷了我们的眼。
见状后,我走了过去,蹲在蜡烛前,看向黎叔儿:“您从横记寿衣店应该还拿了制钱(铜钱)吧?”
黎叔儿惊奇地看着我,点点头,顺兜里掏出三枚制钱递给我。
我接过制钱,将三枚制钱摞在一起,继而用制钱中间的方形孔套向白蜡烛的火焰,那火焰乍一接触到制钱的方孔,一股火苗骤然从方孔里窜起,险些烧到我的头发,但很快,那束火焰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在不断捏紧一般,在方孔中逐渐减弱,最终熄灭了。
黎叔儿眼神犀利地盯着我:“哪儿学的?”
“家传的。”我老实作答。
“身体出问题了?我爸会禳星,要不……”我看着黎叔儿,反问道。
“没用了,快到时限了。”黎叔儿摇摇头,站了起来,蹒跚地走在前面。
“我说,你们俩当我不存在呢,能不能不唠鬼嗑,说点我能听懂的行不?”胖子一边在后面撵上我们,一边不满地大声抗议道。
升到井上,矮胖子更夫还算厚道,一直在那等我们呢;见我们安全地上来了,也是长出一口气:“哎呀妈呀,把我都吓完了,这你们警察要是在地下咋地了,我他妈下半辈子就得在笆篱子(监狱)里砸石头了,呵呵”
“你人还可以,告诉你一句话,赶紧离开这里,这地儿不干净,你们老板娘,这两天也死了,后心中刀,听明白了吗?”黎叔儿看了一眼那矮胖子,撂下句话,就走了。
矮胖子呆立当场,汗如雨下。
我们回到车里,从后视镜里,看到矮胖子更夫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打更房……
“开车。”黎叔儿看向胖子命令道。
“回去,抽时间,唠唠。”这句话,黎叔儿是冲我说的。
路上,胖子看看黎叔儿,看看我,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我说,刚才那是咋回事啊,你们打算憋死我咋地?”
“有些事儿,抽时间我会和你们说的,现在,我累了,不想说话。”黎叔儿脸色很不好,蜡黄,还直冒虚汗,看起来象重感冒患者。
“胖子,别磨叽了,有些事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慢慢的,你会知道的。”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示意他别再纠缠黎叔儿了,因为,我知道黎叔儿现在一定很虚弱,几近脱力的状态。
看着黎叔儿难受已极的样子,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慢慢地扩散开来,压得我好像要窒息了一般。
回到雅尔市区,胖子将车直接开回了警队。进到自己单独的办公室,黎叔儿的状态好了很多,便给周文龙打了个电话,得知徐燕家的小保姆并没有提供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一问三不知,整个一懵懂的农村葫芦娃。
本来黎叔儿也没指望着从小保姆那里取得什么突破,所以也不感太失望,不过,电话里,黎叔儿压低嗓音,同周文龙说道:“老周,你跑一下技侦,对付景林的电话进行监听,这事儿要保密,仅限于你我几个人知道,明白吗?”
“这、合适吗?”电话那头,周文龙有点儿迟疑,“人家现在又不是犯罪嫌疑人,这么做可有违办案程序啊,老黎。”
“我知道,但是,去了一趟矿区,感觉付景林似乎有杀人的动机,虽然还没有证据,可必要的侦查手段还是要上的,没事,出了问题我顶着,这总行了吧。”黎叔儿见周文龙有点儿迟疑,开始威逼利诱。
“得了吧,你搁啥顶啊,就算追究责任,顶多把你的正科降到副科,我可就惨了,局长助理没了不说,还得下放到派出所锻炼……行了,你别说了,我就怕你死缠烂打的劲儿,技侦那边我想办法,在不违法的前提下试一试吧。”周文龙嘴上谈困难,但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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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百万保金疑云
撂下电话,黎叔儿看着我和胖子:“你们俩,把全市的保险公司都跑一遍,查查徐燕有没有大额的人身保险,一要快,二要注意保密,懂不?”
我和胖子领命而出,开着车,一家保险公司一家保险公司地走访,当然,那些保险公司出于为客户保密,并不情愿让我们接触到这些内部经营资料,但是,当我们告诉他们,我们正在调查本市知名女企业家徐燕被杀案以后,那些保险公司的负责人立马转变态度,积极配合。
因为,作为名人,徐燕被杀一案在坊间早已流传开,各种耸人听闻的谣言满天飞,在这节骨眼上,一旦被警方扣上拒不合作、贻误侦查时机的帽子,他们也会惹上麻烦,故而那是相当地配合。
配合归配合,但我们一连走访了六家保险公司,均无功而返。
当我们来到一家全国都比较知名的保险公司驻雅尔市分公司、也是我们走访的第七家保险公司后,事情终于有了转机:通过调取网上客户资料,我们喜出望外地看到,就在案发前三月,徐燕在这家保险公司办理了为期一年的意外残疾、身故保障险种,保金金额高达一百万,这也是此险的最高保额。而在受益人一栏,填得正是付景林。
这无疑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我们立即返回警队,向黎叔儿报告了这一重要的线索。
听了我们的汇报,黎叔儿半响没有说话,只是出神地望着窗外,嘴里哼哼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
下午,周文龙那里也传来了消息,通过技术监听手段,证实付景林这几天确实呆在雅尔市没有离开,不过,他并未象自己所说的那样,是去父母家安抚两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而是住在了一个叫焦丽娜的女人家,看起来两人关系非同寻常。
接下来的事儿不用黎叔儿吩咐,我和胖子也知道该干什么了,那就是立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