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之巅-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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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时竟有人扔钱给他,这才好过些。
什么?是侍卫长李博见!
穆书榆又仔细看了一遍也没认出来,看他这样子也知吃了不少苦头,于是将身上首饰摘了下来扔了下去,为了不显眼也只是扔了两样小饰物。
“你去卖了换些钱也好办事,最好再弄些害人的药给我送来,越快越好,明日他们就要出发了。”穆书榆也不知道应如何形容那些药名,只能直接说出自己的用意。
李博见捡起东西迅速跑开,找一背静处又翻墙出去了,穆书榆让如兰如意看着门口的动静,自己则一直守在窗口。
不到半个时辰李博见回来了,仍是那副叫化花子的样子,四处查看一遍,才将几个小纸包扔进了窗子里。
“太妃,属下会一直跟在后面,等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属下再想办法报信,太妃务必要保重自己。”
穆书榆点点头,看着李博见又走了才迅速将手里的药看了一遍,从毒药到泄药都已标记好了,李博见这人办事果然周到,之后便将药贴身藏好。
秦承释正在军帐中与范成智议事,便有守卫来报,说是护送太妃的侍卫在外面有急事要禀报。
秦承释心里立即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让人进来。
“你说太妃摔落到山下去了?”秦承释平静地问着。
“回皇上,是属下无能,只是当时雨势过大,一时无法下去寻人,属下赶来报信,其他人在雨停之后便找路下去寻找太妃了。”
“太妃摔落山下已经几日了?”
“回皇上,从太妃摔落山下到属下赶到此地已有近九日了。”
“你们都下去吧。”秦承释闻言半晌不语,最后挥了挥手。
九日了,即便是摔下去时保住了性命,那又能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呢,那么娇弱的一个女人,在荒山野岭如何生存。
秦承释不敢想了,坐立不安地在帐里来回走着,最后叫人进来:“去让白广清来见朕。”
“草民见过皇上。”白广清进来后即跪地磕头。
秦承释说道:“你起来吧,朕有件事要你去办。”
“是,草民自当尽全力办好。”
秦承释则是看着白广清目光复杂,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太妃在回和羲的路上遇暴雨,因道路塌陷摔下了山,如今已经过了九日仍未找到人,朕此时不能离开,唯有将此事交给你办才能放心,朕知你定会尽力寻找太妃下落,你立即带五百人前去,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白广清听了也是心急如焚,同时也清楚秦承释知自己对穆书榆心意,定是不会放弃一线寻人希望才派自己前去的,可见也是对穆书榆十分在意,于是应声称是,出了营帐带上人马片刻不耽误地急行而去。
秦承释独自坐在帐里,这才感觉心慌得很,上次穆书榆被骗至玉浮时他是胸有成竹穆书榆不会有事,因为岩炙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得罪自己。
但此次不同,这一次任他权势再大也根本掌握不了任何事,若白广清真的带着一具尸体回来,自己该怎么办?难道在玉浮的短暂相聚竟是成了永别?
此时秦承释脑海之中充斥着穆书榆平日里嬉笑怒骂的神态,突然间胸口有些泛疼,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捂,心中默念:若穆书榆能安然无恙,自己愿意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廖子斌一行人离开小镇之后只挑人烟稀少的地方赶路,不过这次穆书榆却没了之前的气势,而是变成了默默不语,又不时抹着眼泪,愁眉苦脸没了笑容。
“还是公子本事大,只几句话就将这女人治住了,看她这回还怎么轻狂?”
穆书榆在草丛中如厕时,听见在不远处守着的文竹说道。
“你小声儿点,当心让她听见。”文翠低声提醒着。
“怕什么,这些日子她是怎么指使咱们的,成天哭丧个脸也不老实些,真当自己还是和羲的太妃呢,不过是一将死之人罢了。我听公子和谋士们议论,等回了纪国便要将这女人杀掉,到时和羲的统德帝只会认为是纪国国君所为,加上之前的事纪国必会遭殃,等取了金银公子便要带着夫人与少爷过自在日子去呢。”
文翠不信:“公子不要功名利禄了?”
“怎么要呢?和羲与纪国争着抢着四处追杀公子,如今抓了玉浮的嫡长公主,又得罪一国,再加上岩炙、连山其他诸国都听和羲的,大事怕是成不了。公子想必也是已经看开,反正有金山银山傍身,天下之大找处僻静之地再建个漂亮宅子,隐姓埋名过神仙一般的日子岂不是更好?”
“快别说了,那女人定是听见了。”文翠有些着急。
“就是要让她听见,反正是快死的人,本姑娘就让她随便折腾再享几天福好了。”
穆书榆再没想到,廖子斌竟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这根本就是破罐子破摔,他自己谋反不成又不能出面证明纪国曾与赵辉勾结谋夺和羲皇位之事,就想利用自己给和羲找个理由为难纪国,这人可真是歹毒,她倒是不想管纪国如何,只是自己的命可比纪国重要。
这下可好,自己也不用再犹豫了,她本无害人之心,只是到了这步田地,害人便是自保,泻药必是要换成毒药了。
“又吃鱼,不能换点别的吗,而且这鱼既腥又难吃,炖了也与没炖差不了多少。”穆书榆回去后瞄了眼锅里的鱼十分不高兴。
所有人听了都没理她,文竹气道:“一路沿着河边走,有新鲜鱼肉吃,你有什么可挑剔,这还放盐了呢,已经很不错了。”荒山野地埋锅造饭谁不是将就着吃。
“你一个贱婢竟敢与本太妃这样说话,本太妃就不吃你能如何!”穆书榆大怒,抬脚就将锅踢翻了。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脸现怒色,廖子斌皱眉沉声说道:“给她几条生鱼,让她自己做去!”
穆书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廖子斌根本不理,只让人将鱼冲洗干净重新放进锅里炖,又有人扔给穆书榆三条生鱼,文竹则是拍手称快。
穆书榆借了这边的火种,与如意如兰到旁边搭了个不伦不类的架子生火烤鱼,她们又没锅只能烤,忙得满头大汗,鱼烧得又黑又焦只好将就着吃。
这时文竹走了过来,看着穆书榆三人狼狈的样子得意道:“这回可是好吃了?没烤熟的鱼想必腥味儿能小些。”
穆书榆只是不说话,挑着熟的地方儿吃。
文竹也不愿再多说,转身刚想走,突然像似闻到了什么味道,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看着穆书榆说道:“你用了蒜!”
“你脑子坏了吧,我哪里来的蒜?”穆书榆讥讽文竹。
“不对,我闻到了,你快交出来,定是在客栈时私藏的。”
穆书榆只是不承认,文竹刚要再争辩又忽然住了口,一言不发地去了廖子斌那边。
之后几顿饭,因廖子斌等人都厌烦穆书榆,再加上文竹刻意为难,所以都是让她们三人自己在另一边起火烤东西吃。
“哈!可让我抓住了,这是什么?”文竹一把抓住如意的手质问,她可是接连几次都偷偷观察穆书榆这边的动静,只是都没再闻到蒜味儿,方才也是不抱希望,没想到正看见如意往鱼身上洒东西。
“这、这什么也不是,只是、只是……”如意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文竹凑到跟前闻了闻,果然有股蒜味儿,立即眉飞色舞地笑道:“还想再瞒我,这是什么调料快说!”
如意见实在是瞒不下去才说道:“这是太妃用一串珠子与掌柜换来的蒜粉,虽不是蒜但有蒜味儿,我们也只有这么一点了,你千万别拿走。”
“哼,你们一直都私下背着咱们偷加调料,还敢说什么只有这么一点,给我!再不让开,我就告诉公子去!”
文竹不顾如兰如意百般阻拦拿了蒜粉就走,到了灶边也不舍得用,只加了些许进锅里,想着等吃的时候,所有人自然就知道自己有多厉害了。
果然用饭时,有人喝了口汤便夸道:“咦,今天这鱼做得有味儿啊,谁的手艺?”
“是奴婢做的,很好吃吗?”
那人点头:“与之前都不一样。”
“我只是改了点做法而已。”文竹还在谦虚。
其他人听了也急着尝了一口,都夸味道好,文竹笑这才笑嘻嘻地给廖子斌也端了一碗过去。
“你这丫头搞什么鬼呢?”文翠笑问。
文竹只是笑而不语,转而低头吃鱼,这秘密可不能随意说出来,等再到城镇时自己也要去偷换些蒜粉带着。
众人正吃着香,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儿:“肚子好疼!”紧接着就像传染似的接二连三地有人疼得满地打滚儿。
廖子斌见状,将刚喝在嘴里还没咽下去的一口汤吐了出去,还不放心又用手去抠嘴,顿时呕吐起来,饶是这样吐完之后也感觉腹中疼痛难忍,呼吸也开始费力,正难受时见穆书榆主仆三人走了过来,心下便明白了:“是你动了手脚?”
穆书榆轻笑:“信石,遇热有蒜味儿,口尝即中剧毒。廖子斌,你的侍婢帮了大忙呢!”
作者有话要说:只要字多就要晚,不好意思,对不住大家了。
☆、第53章
廖子斌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女人手上,他现在只恨自己大意,小瞧了这位声名狼藉的平庆王太妃,但又不甘心这样被俘,于是忍着疼说道:“秦承释从开始便是在算计你,你新嫁守寡想必也在他预料之中,他待你再好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杀夫之仇你丝毫不介意吗?”
“你说得没错,不过平庆王与我素未谋面,这仇杀夫之仇与谋逆篡位相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了,此次将你擒住本太妃可是大功一件,保住荣华富贵才是大事,你不用再多说,没用的。”
廖子斌心里又急又恨,不禁骂道:“你这恶毒妇人,为一己之私下此毒手,眨眼之间便害死十余条人命,我便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看着吧你必会遭报应的!”
穆书榆看了看疼得在地上打滚儿的其他人,只见有的人已经吐出血来了,于是转过头来对廖子斌笑了笑:“你若没有害人之心,他们也不会因你而死。告诉你,人间炼狱我不只见过,也曾身在其中,就是我自己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等你死后尽管来找我,到时我必要你魂飞魄散连鬼都做不成!”
廖子斌突然觉得自己即使是中毒之时也并没有看清楚穆书榆的真实面目,如今望着眼前这张虽是浓妆艳抹,却让人感觉狠厉冰冷的脸,他才明白这个女人的心肠有多硬,这样的人身为女儿身倒是可惜了。
穆书榆也不想再与廖子斌啰嗦下去,于是让如兰如意将所有人身上的银子都翻出来,最后又将廖子斌的银票也搜了出来。
接着又将廖子斌双手绑得死紧,捏着他的嘴就往里使劲儿灌水,如此几次直到他吐出来的全是清水才住手,三人一起又把他弄到马车上,穆书榆想了想就让如兰和如意守在这儿,自己则顺着来时路去找李博见,不然也没人会驾马车。
边走边喊着李博见的名字,不多时就听有人回应自己,等了一会儿李博见果然从草丛中跑了出来。
等回到河边时,李博见看着已经是昏迷的众人既震惊又奇怪,他真想不出来这位太妃如何能在这么严密的看守之下还能下毒的,而且太妃自己与婢女却都安然无恙,但现在也不是问话的时候,先离开此地才是正事。
之后穆书榆与如兰如意找地方又换回粗布衣裳,李博见也重新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四人坐在马车外由李博见驾车去找秦承释。
路上廖子斌身体稍微恢复了些,便开始想尽办法劝穆书榆放了自己,又许诺会将自己的金银财宝分给穆书榆。
“你的那些金银财宝我已经知藏在何处,若想要自会去取,哪还用得着你来安排。”穆书榆将车门半开,面对廖子斌的诱惑毫不动心。
“你根本就是胡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