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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时代的囚徒[二战]-第16部分

小说: 时代的囚徒[二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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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什点头:“我不反对,但是用你的车。”
  亚斯最近脸色不太好,鼻塞、咳嗽、头痛,但是与疫病无关。阿翁给他把了脉,发现是“风寒”。
  也会发低烧,也会死人。
  风寒,常选用麻黄、荆芥、防风、苏叶等解表散寒药——阿翁背得滚瓜烂熟,但是没有药。
  她从香囊里搜出一点夹杂的防风和苏叶,让亚斯嚼着咽下去,勉勉强强控制着他的病。
  她骗亚斯说这不是会传染的病,但是亚斯当然不信,只要是感冒都会传染,这点常识他是有的,于是自动时不时和阿翁保持距离。
  晚上睡觉时,亚斯也开始背对阿翁睡觉,阿翁对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也背过身去,思考如果亚斯也死了,她该怎么办。
  由于工作量过大,阿翁这几天都睡得很沉,以至于没有感受到营房走廊的白炽灯被拉亮了。
  房屋被照亮大半,但是阿翁睡的那个角落依旧黑乎乎的。
  “过来。”温舍的声音把阿翁彻底惊醒了。
  似乎谁都知道那声“过来”是说给阿翁听的——就连阿翁本人也这么感觉,但是既然没提到底是谁,她就很想硬着头皮不过去。
  从来没有人在半夜被叫出去过,头一次发生的事情,总让人感到可怕。
  于是阿翁也没有动静,温舍也没有动静,白炽灯的电流声变得异常的吵,所有人都被阿翁的沉默惊到了——不要命了吗?
  亚斯紧张地晃了晃阿翁,但阿翁依旧没有反应,他只好对着门的方向说了句不太明智的话:“对不起长官,她可能太累了……”
  温舍那边静了片刻,开口:“那你过来吧。”
  阿翁心里一惊,亚斯居然就已经走了过去,站在门前。
  温舍不紧不慢地说:“我会掰着手指头数到三,在那之前给我过来。一。”
  骨裂的声音和亚斯的惨叫声让阿翁立刻爬下床板冲到了门口:“放开他!放开他!我会听你的!”
  温舍放开手,亚斯靠着铁栏门狼狈地坐下去,右手小指弯成一个可怕的角度,淤血使他的关节处发紫发红。阿翁还没来得及去查看他的伤势,就听门一开,一只大手伸进来把她拽了出去。
  当阿翁知道温舍找她去干什么的时候她几乎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不可能!”
  温舍隐约感觉到这次以她自己的性命威胁她已经不管用了,或许另一个更管用:“那要我把他的十个手指全掰断吗?”
  阿翁怔了一下,权衡过后摇了摇头:“不可能……”
  听到这回答温舍倒是有点高兴,但是矛盾的是,他必须得到另一个答案:“那要我杀了他吗?”
  “你会这么做吗?”
  温舍倒是很诧异她这么问,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你想试试吗?”
  被逼到绝路了吗?她对温舍的揣测就只是揣测,决不能拿亚斯的命来检验。阿翁攥紧拳头低着头,半响,松开了拳头:“我知道了,走吧。”
  她半天没有把头抬起来,肩膀抖动着,看起来非常的冷。温舍觉得,自己好像又把她折腾哭了。
  这一年来,她头一次踏出了集中营的大门,温舍把她双手绑起丢在汽车的后座上,自己坐在副驾驶,恩什在驾驶座上等候多时。他嫌恶地看了阿翁一眼:“上帝啊,可真脏,看来你这车回来之后要好好洗洗了。”
  阿翁双手捆在背后死死地抓着车座的软皮,已经没有心思去管恩什的羞辱。
  只能再干一次丧尽天良的事,或者牺牲亚斯吗?
  不,不一定的。
  想到这一点,她整个人都战栗起来——如果她本人不在了呢?
  这样的话,亚斯的性命不会因她而受到威胁,那个可怜的女孩也不用因她而背叛同伴。这是聪明的阿翁所能想到的,最后的办法。
  我真就如此弱小吗?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了吗?
  我就只能按你们说的做,受你们摆布了吗
  不,不是的。在这一路上,什么都可能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不要忘了评论+收藏哦~

  ☆、未完待续

  车子很快驶入一个小镇,这个小镇的路标上写着几个街道的名字,阿翁都有印象。
  机会只有一次。
  车子拐过一个弯后,她心一横,颤抖着从自己的香囊中掏出几粒草籽。
  “温舍。”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他心脏一紧,转过头来。
  这是阿翁的赌博,强度类似于输光所有钱的赌徒,把外衣压上,赤膊上阵的最后一局。
  “你们需要审讯的人还有多少呢?我就算死,也不要继续这样活着。”说罢,一仰头,把草籽吞了下去。
  那一瞬间,温舍竟做出了他自己也想象不出的反应:“该死!你吃了什么!恩什,停车!”
  “什么?”恩什愣了一瞬,猛地踩下刹车。
  温舍飞快地从副驾驶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似乎想把阿翁拽出来。而在那之前一秒,阿翁从另一个门冲了出去,没命地逃!
  温舍和恩什都是一怔。
  “该死的犹太猪!”恩什以气疯的状态掏出枪突然向着阿翁逃跑的方向不停地射击,吓得附近建筑里的居民失声尖叫。他们当初只想到黑夜可以让人不知道他们的车里坐着犹太人,可以省去许多麻烦,却忘了黑夜也是最佳的逃生时间,这时的阿翁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温舍本来可能追上去抓住她的,但是恩什竟突然开始开枪了,他要是冲上去很可能被枪打到,他只能大喊:“等等,恩什,你这笨蛋给我停下!”
  阿翁记得这个镇子的大街小巷,她知道再拐过一个弯,就是一片很复杂的街巷,在这黑夜中一定有藏身之处。
  但是背后的人很快停止了枪击,有人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来,快得让人无法想象!
  会被抓回去!
  阿翁拐过弯时觉得,追来的人似乎已经到她背后了。这时有人突然从身侧拉了她一把,当时她以为自己被抓到了,奋力挣扎了一下,一回头在黑暗中隐约看见一双灰黑色的眼睛。而这个好心救她的人怕她突然大叫败露行踪,用什么很坚硬的东西打在了她的后脑,她当场就昏了过去。
  而对于追过来的温舍来说,阿翁就好像前一秒就在他眼前,拐个弯之后就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离开军校后好久没做这种爆发性运动,让他一时有点透不过气来,他喘着粗气茫然地看着这条幽深的小巷,第一次心里空空的,不知所措。
  其实阿翁的这场赌博,赌的是她的能力对这两位长官来说有多重要。如果真的很重要,那么一切应当是会按她所想的发生的。而温舍的反应,已经远超她的想象,那简直就像是无法接受她的死亡。不过导致的结果却是一样的,甚至温舍当时的慌张更利于阿翁的脱逃。
  “她醒了,凡。”有个女孩子的声音这么说,然后有谁走了过来。
  阿翁后脑一阵钝痛,吃力地睁开眼睛后,看见一个比自己稍大的女孩和……一个更为年长的男孩。这感觉……仿佛置身于异世界。
  很快她明白了,不是异世界,而是她回来了。
  惊喜让她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就好像一发声就会哭出来。
  半响,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看那男孩,突然记起了什么:“是你?”
  男孩笑笑:“看来你记得我,是我把你从沿街巷那边带过来的,我叫凡·希尔,21岁,我想我应该比你大。这位是艾薇·夏洛克,她还有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你,都是朋友,日子长了你会逐一认识他们的。”阿翁一扫眼看去,这个屋子里有大约十人左右,除了艾薇全是男的。灰发灰眼,全是犹太人。
  艾薇也很热情:“叫我艾薇就好了,我16岁,我想我也比你大。”
  “不,我也16岁。”阿翁摇摇头。
  的确,阿翁和同龄孩子比起来,不管是身高还是长相都更加显小。
  她坐了起来,发现衣服已经被换过了。艾薇马上解释:“我帮你换的,当然他们全是背过身去的——对了,凡说你当时正在被党卫军追杀?”
  “是的,差一点就被抓住了,我从集中营逃出来,他们想抓我回去。”阿翁向凡低了低头,“所以谢谢你,希尔先生。”
  “集中营?”角落里有个醉汉冲阿翁晃了晃酒瓶子,“你这丫头可真能干,居然是集中营?哈!我还以为是犹太人区逃出来的!”
  阿翁反问:“犹太人区?”
  “怎么,没听过吗?政府划了一块地方给犹太人住,一天中只有规定的两三个小时能出来,比集中营强点但是也是人□□炸的脏兮兮地方……”
  “其他变态的规定还有许多,犹太人不能坐公园长椅,犹太人不能有收音机和自行车,简直就像幼稚的小孩子,可悲的是我们还不得不遵守,哦,还有,犹太人必须佩带大卫之星。”另一人插嘴道。
  “大卫之星……是你袖子上的那个吗?是法令规定要带的?”
  “嚯,丫头你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醉汉大笑。
  “我是一年前被抓的,当时要么出国,要么进集中营……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大卫之星是在水晶之夜之后就被要求佩戴的,是为了侮辱犹太人,也是做个标记,按标记抓人。”
  阿翁几乎是在水晶之夜之后马上就进了集中营,所以对这些法令一无所知。后来进去的犹太人身上大多都有这种黄色“大卫之星”,但她以为这是犹太教信徒的信物……
  “所以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犹太人区吗?”
  醉汉大笑两声:“这里是镇子比较偏僻的一角的一栋建筑,我们住在二、三两层的夹层里,你可以称之为密室!这栋楼里住着几个反对非人道主义残杀的非犹太人,他们帮助我们采购。”
  阿翁觉得如果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党卫军准将的话,后果谁也说不准。更关键的是,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镇子被带过来的,所以她回不去,不知道笛林准将在哪。看来唯一的路就是暂时先和这些人住在一起。
  “我从今天起就只能在这里吗?”
  “不然呢?去犹太人区找妈妈吗?丫头可别这么傻!”
  “不是,我想犹太人区没有我的亲人,”阿翁突然觉得有些失落,“我只是想知道我能出去吗?”
  “额……你是女孩子,我想你还是和艾薇一起留在……”
  醉汉说道一半,凡突然插话:“可以。”
  “哦,凡……”醉汉摇了摇头。
  凡说:“我们定期会向犹太人区运送食物、衣服和武器,你可以一起去,但是在那之前你要把身体养好,你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瘦了吗?这样子去是会拖后腿的。”
  阿翁一怔——原来这里就是温舍他们希望她审问出的所谓的藏匿地点?她居然被他们救了?!
  后来,艾薇拉起帘子帮阿翁洗了澡,她被阿翁雪白肌肤上的累累伤痕吓了一跳。后来艾薇还给了她面包和香肠。于是阿翁好歹是吃了顿饱饭,食物和热水的温暖让她有些想哭。
  突然就想起了亚斯。
  他生病了,还废了一根小指,现在她逃出来了,他还在里面。
  他不会以为她死在外面了吧,对于他来说,她可是一走就再无踪影了啊。
  也许就在这一秒,他已经被枪杀了也说不定。
  阿翁痛苦地抱住脑袋,幸运者对不幸者的愧怍再次油然而生。
  阿翁就在这里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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