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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七步成媚-第9部分

小说: 七步成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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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降为了二等郡王,而慕容嫣则被封为“晏容公主”,进宫陪伴帝后。
  看似风光无限的封赏,却是变相的囚禁。这对从小无法无天惯了的兄妹二人来说,不啻为一场灾难,因此“拯救族人”和“脱离大酉皇室”,是这几年来两人难得达成一致的共识。
  而慕容久选择的方法很简单——他从诸位皇子中选择了当时并不算出挑的慕容铮,并说服他和他私下达成了协议——他助他得到帝位,他则还他自由。
  而现在,崇极帝病重,慕容铮即将继位,承诺,终于到了该兑现的时候。
  可是,慕容铮却想变卦了。
  说起前两年,慕容七还愿意安分的扮演“温柔美丽才华出众”的晏容公主,蹲在后宫里陪一群无聊的女眷喝茶唠嗑赏花游湖,顺便探听这位娘娘的隐私那位贵妇的把柄,然后暗中传递消息,和小久里应外合。
  有了他们的帮助,不过两年,前朝那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最终以慕容铮成功入主东宫拉下了帷幕。
  可之后不久,一直郁郁寡欢的帝后便去世了,慕容七对宫廷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她等不及慕容铮登基就直接摸黑窜进了东宫,用刀驾着堂哥的脖子,一起坐下来喝了半宿的茶。
  第二天,新鲜出炉的太子殿下便找到了崇极皇帝,说自己亲爱的堂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见到了号称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巨泽世子殿下,非他不嫁。
  这才有了后来的赐婚,有了看似华丽却连新郎都未曾出席的婚礼,以及一个月后的瞿峡之乱。
  实则她连传说中的美男子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让她心甘情愿嫁给他的原因,一是此人在京城权贵们的口中向来是个懦弱的废物;二来,是她从小久那里得知了皇帝有心削藩,并即将付诸行动的消息。
  她最终借着那场变乱提早脱了身,也幸好如此,如今才能上演这一出李代桃僵,才有足够的时间和筹码,来应付已经牢牢占据储君之位的慕容铮。
  其实慕容七也挺能理解这位以温厚宽容闻名的堂兄——身为皇室中人,所谓的“温厚宽容”基本上只能当做笑话听听而已。
  这几年小久暗中辅佐慕容铮,知道的秘密太多,多到足以威胁到慕容铮的皇位。这样的心腹大患,若是留在身边继续趟浑水也就罢了,可是他却偏偏要选择急流勇退,带着这么多秘密跑路,这和拿把刀子悬在皇帝头上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她是慕容铮,肯定也不会放过小久。
  连她都能想通的事,小久哪会不明白?他虽然是个整天混迹风月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好歹也是个绝顶聪明的纨绔。于是便趁着过年,以探亲为名,回迦叶宫找她密谋对策。
  那时候,她也确实抄佛经抄得气闷,因此两人一拍即合,第二天小久便以“带妹妹散心”为理由,将她带出了迦叶宫,中途两人交换了身份,分头行事,直至今日。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的。
  谁知半途竟会杀出一个魏南歌!
  他究竟是敌是友?
  她是该相信他?还是无视他?是该冒着被一锅端的危险选择与他合作?还是冒着被一锅端的危险选择拒绝他的提议?
  真叫人好生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  差五百字被撤掉上榜机会了……整个人都不好了%>_<%
有气无力的求安慰

  ☆、第五章 幽冥莲花(二)

  慕容七望着暗蓝的天空,短短的半个时辰里,明净的月轮已悄悄爬过柳梢,银白的光芒越发明亮。她眨了眨眼,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脑筋也有些转不过弯来,似乎有些犯困了,可事情却还没有想个明白。
  想起魏南歌提出的交换条件,她不禁有些烦恼,嘀咕道:“怎么又是凤游宫?”
  凤游宫这个名字,最近在她耳边出现的频率好似有些高。
  先是红衣女刺客,再是郭子宸和季澈,现在又轮到了魏南歌。
  魏南歌的说法,倒和那天慕容七所见所闻相合。他很坦诚的告诉她,因为凤游宫与后宫嫔妃以及背后的外戚势力过从甚密,牵涉进了好几桩对太子不利的朝堂之争,因此他正奉密令调查宫主凤公子,可此人却十分狡猾,几次三番逃脱,调查几乎陷入僵局。
  太子即将登基,时间有限,首辅大人为此也十分头疼。他布了局,撒了网,现在唯一缺的,就是引大鱼上钩的饵。
  而慕容七,确切的说,是“信郡王”这个身份,在他看来,正是一个非常适合的饵。
  他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慕容七以信郡王的身份和凤游宫谈一单数额庞大的香料生意,直到成功约见凤公子。见面那天,魏南歌派大量人手伏击堵截,而在擒拿凤公子的过程中,“信郡王慕容久”不幸为刺客所伤,葬生火海。
  “这个主意,还是从七七那里学来的。”说完这个计划之后,他一脸真挚的看着她,“当我认出回京的信郡王不是小久而是早该葬身甸江的晏容公主时,我便想,你我若是合作,各自的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何乐而不为?”
  好狡猾啊,将这么大的事和盘托出,让她就算不想合作也难以置身事外了。这种被人要挟的感觉,起初让慕容七很是不爽,语气就变得有些生硬:“小久可是太子要留住的人,你真的敢就这么放他走?”
  “我敢。”
  魏南歌笑吟吟的两个字却让她差点呛住,他说道:“将来太子登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府主人,有我一个足矣,我又怎会允许有人来分一杯羹?小久之能,旁人或许不知,我却是清楚的,竞争对手少一个,我的权力便多一分,你说对么?”
  慕容七:“你……真坦白……”
  当一个长着一张忠臣脸的人笑眯眯的说着只有奸臣才会说的话时,换成任何人,大概都会因为思维太过凌乱而哑口无言。
  奸臣魏大人却不以为意,继续笑道:“所以,即使小久真的留下来,将来我也会想法除掉他,与其如此,不如现在就成全他。成全他就是成全我,七七,你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拒绝这么好的提议的,对不对?”
  “可他不知道,我可能已经和传说中的凤公子见过面了啊!”想到这里,慕容七不禁对月长叹。
  北宫昙华后花园中所见的神秘公子凤渊——尽管面具下的脸有些惨不忍睹,却无损浑然天成的卓绝风姿——此人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的“凤公子”。
  思及此处,慕容七顿时有些惆怅。她平生最大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可以仗剑江湖做一个英姿飒爽的侠女,只可惜十四岁之前在迦叶宫习武,十四岁以后进宫做公主,之后为了脱身嫁为□□,丈夫死了之后又重新回到迦叶宫抄佛经。从少女到寡妇这几年也算是跌宕起伏,却愣是做不成梦想中的侠女。结果好不容易和江湖中的大人物见了面,自己却孤陋寡闻没有认出来。
  想起凤渊,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竟微微一漾。地窖中的一幕顿时无比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他的手如何揽住她的腰,他的舌尖如何分开她的齿列,他的气息如何侵占她的感官……像有一道魔咒,占据束缚了她的思绪,心跳渐渐剧烈,呼吸也不由急促起来,眼前的月轮不断涨大,光晕照进她眼底,朦朦胧胧的都是凤渊的身影。
  越想,越无法自拔。
  狭长的凤眸眯起,带了三分水色,惊人的妩媚,她只觉得浑身发热,喉咙里暗哑不能成声,不得不站起身来,衣襟不小心拂落桌上的瓷杯瓷壶,丁零当啷的碎了一地。
  似真似幻的景致中,凤渊的背影白衣翩翩,怀抱长琴,墨发及腰,仿佛随时都能转过头来。
  她像是着了魔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
  季澈走进郡王府花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慕容七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正愣怔怔的朝荷花池走去,满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雪青的长袍敞着领子,衣袂拂动,远远看去就像一抹月下孤魂。
  尤其是那双向来明亮清澈的凤眸,此刻却迷离混沌,偏偏又蕴着潋滟风情的柔光,不过对上一眼,便让他呼吸一窒,忍不住心旌荡漾。
  妖艳,魅惑,简直像是被妖怪附身了一样。
  “七七?”他定了定神,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拉住她,“你怎么了,喝酒了?”
  她在他的腕力下轻盈柔软的旋身,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梦呓一般,吐气如兰:“哎,你来了……”
  季澈面不改色,伸手摸了摸她的额角,又探了探她的腕脉,确认没有异样后,淡淡道:“慕容七,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怪东西?“
  他怀里的慕容七却好像半个字没听见,一径的凑上来,喃喃道:“讨厌……我怎么会老是想着你?”
  月光明亮,万籁俱静,美人在怀,此情此景若是换作别人,断然是无法抗拒的,可季澈却只是皱了皱眉,将她的手用力从脖子上掰了下来,使了一个巧劲朝后扭去,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
  不过慕容七那么多年武功不是白学的,即使心智有异,身体也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反抗,手腕翻转的同时,足尖勾起,朝他的腰畔踢去。
  两人就此你来我往的交上了手,白白辜负了旖旎月色和月下美人
  只是季澈处处退让,慕容七却招招尽力,十来招之后,她一掌斜劈,被季澈轻巧避过,自己却收势不住,整个人朝前扑去。
  地上散落着碎瓷片,可她却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机敏,视而不见,季澈来不及多想,急忙伸手搂住她的腰,慕容七却趁此机会反手一抓,扯住了他的袖子,内劲外吐,顿时将他扯倒在地,两人转眼换了位置,一地的碎瓷尽数扎在他背上。
  细碎的疼痛让季澈骤然眯起眼睛,长睫轻颤,正要开口骂人,慕容七的手却冷不防捧住了他的脸,指节慢慢摩挲他的鬓角,得意的嘟囔:“嗯哼,这下抓到你了……”
  她的手并非柔若无骨,指节间有练武留下的薄茧,袖间没有暗香萦绕,只有淡淡的酒香……可她的手这样滑过他的眉睫,碰触他的脸颊,却让他一分分愣怔,一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如雪清冷的眼神也寸寸柔软,原本想拎住她脖子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
  他似乎把背上的伤都忘了,就那样专注看着她,向来没有表情的脸在月光下也浮现出动人的温柔神色。
  只可惜慕容七虽醒犹梦,将他当做了旁人,自然也没有留意到他的表情。
  最后,她的手指停在他唇边,歪着头想了想,嘀咕了一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说完就义无反顾的亲了下去。
  这句话一瞬间将迷思打破,季澈浓黑的眸子倏然一凝,在她的唇离他只剩半寸的时候,及时抬起手臂,拎起她的领子,毫不犹豫的把人甩进了一边的荷花池里。
  不会凫水的慕容七立刻就像一只秤砣一样,一沉到底。
  春夜的池水冰凉,从四面八方灌进了她的口耳鼻喉,也让她从古怪的梦境中清醒,一边扑水一边大叫起来:“救……救命!”
  “站直。”
  清冷得毫无波澜的声音传进耳中,慕容七不及细想,双脚一踏,果真够到了池底,待到站定,才发现池水刚好漫过前胸。
  岸上一角墨色衣袂随风轻扬,她很是惊讶,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阿澈,你怎么来了?”
  季澈双手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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