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逆春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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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山山下一路设防,山顶反倒容易,马中洪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细听院内的动静,半天没见声响,左右瞧瞧,纵身一跃,上了院墙,脚尖支起,身体伏在院墙,门前的两个喽啰没发现,眼光在院中搜索半天,确认安全,聚义堂正厅烛火闪动,人影映在门窗纸上。
院墙宽厚,马中洪略略直起身子,轻迈脚步,顺着院墙爬到接连聚义堂房顶,山中潮气很重房顶角度倾斜,湿滑不好站住脚,手脚齐用,像攀爬中的壁虎,一点点移动到正上房,身子牢牢趴在房顶,双手十指吃劲儿,轻轻挪动方形瓦片,小心再小心,一点点一寸寸的往外拽,第一片瓦拽出来,真是费了吃奶的劲儿,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开始掀开第二片瓦。
纵着掀开第三片的时候,就能看到聚义堂内微弱的烛火之光,眼睛顺着细小狭长的缝隙向里看,山贼围坐一圈,正面色凝重的坐住。
马中洪屏住呼吸,安静的趴住,山顶山风正劲,凤鸣山峰顶格外凉。###第五十四章 夜探凤鸣山密事
凤鸣山顶山峰正凉,马中洪趴在聚义堂顶却不敢有半点动作,凭着身体的热量抗衡着大自然的冰寒,眼光却紧紧盯进聚义堂正中发生的所有细节。
屋中烛火闪动,一个粗壮汉子坐在主位,下巴胡子黑重,双手扶在把手,眼神凝重左右望望,看着下首坐着的山贼头目,眼珠子圆大,哪个山贼被盯住心里都慌。“山下的大火是怎么回事,这年节怎也不是易着火的时候,是不是巡山的哪个老不死的偷着抽烟袋锅了?”
“不能,山里人少了将近一半,咱们山里人头少,流动暗哨都撤了,现在人手都在上山下山的必经要道,这时候起火,我也觉得蹊跷,那个方位我问过,可没咱们人手。”
粗壮汉子的脸上怒色更重,转念满心惆怅的大声在聚义堂吼道。“妈的,一波不平一波又起,这一遭遭把人往绝路上逼,难不成天要亡我凤鸣山吗?”
感慨话说完,低头看看刚才说话的汉子。“刚才你派的兄弟回来了吗?山下情况怎么样了?可千万别让大火蔓延,火上山头,借着风势,可就很难熄灭,这几处山树相连,我们凤鸣山也将付之一炬了。”
汉子脸色平静,回话道。“二当家的放心,刚才手下兄弟回复,山下的火势控制住,砍
倒周围相连的几十棵树,兄弟们还在往外砍树,火势恐怕还得烧一会儿,烧不着临近下两路山寨。”
粗壮汉子凝重的表情放松几分,长出口气,这些日子里诸事不顺,就连派出去送信的柱子也不见回来,山里兄弟人心惶惶,前段日子的美好光景一去不复返,沉沉心绪,向下首在座的山贼头目们问道。“东明县送信的柱子还没回来吗?走了有些日子了。”
聚义堂内山贼头目大都低着头,没人言语,本来指望帮助报仇的东明县守军看上去一点动静都没有,众人也坐不住,右手边有人怯生生的问。“会不会柱子在路上出意外了,再或者东明县守军不想出兵,把柱子绑了?”
听见有人先说有人赶紧接话。“那可糟了,不管柱子送没送到信函,东明县都不会出兵,柱子在路上遇袭咱还能派人去,可要是东明县绑了柱子,那东明县岂不是置我们于不顾了吗?那我们凤鸣山还能在卫国跟其他山贼立足吗?再说东明县反戈来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山上人手这么几个,我们还能有活路吗?”
听完说话,在座的山贼脸上皆有惧色,开始小声交头接耳,议论起刚才听到的话。
黑须粗壮的二当家脸色不好,粗大手掌在身旁桌案中重力一拍。“都给老子闭嘴,一天天光说胡话,东明县年年吃我凤鸣山供奉,怎么能不来相助,真要围剿了我们对他们有狗屁好处,我们一年几千两银子送过去,他们才多少俸禄,这帐他们算不过来吗?”
“难不成柱子在路上被人杀了,妈的,谁敢动我凤鸣山人,是不是活的嫌命长了。”话说完,想想眼下凤鸣山现状,山里的人手恐怕比些小山头都不足,刚说话的人顿时也收住话,坐在椅子上,粗重的长叹一口。
粗壮汉子二当家看在座的兄弟脸上的失落的神色,沉声安抚道。“柱子恐怕路上遭到不测了,不管怎样,东明县守军我们是一定得想法子通知,过会儿挑选三名功夫利索的兄弟,再送封信过去,三人不行五人,一定要送到东明县去,现在我们最大的依仗就是东明县守军,解决了村子里最大的隐患,人少招兵买马就行,不行从别的山上抢人,只要度过眼前的难关,以后的日子会好的,东明县守军,暗地里支持,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重须二当家的,心里总是忐忑,先不管以后,当下凤鸣山可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险境,眼见着柱子一去不返直接耽误了好些日子,看来真不能全指望东明县,真要是毫无消息,人心散了,凤鸣山的队伍也都带不起来了,心中咬牙暗下决定。
“今天就到这里,兄弟们也都各自散去吧,下三路人手紧缺,头领们早些回去,切勿让兄弟们心慌,放心,有东明县上千守军在,我们凤鸣山重振雄风指日可待。”
起身从聚义堂退出去,几个头领脸色都不好,这一战溃败可是伤筋动骨,下三路山寨早人心惶惶,等着的柱子一去不回,本来存着的幻想又淡了几分,可现在能有什么法子,下山逃跑就只能是被抓壮丁去战场赴死,现在下三路山寨的山贼都死熬着,等着事态发生变化。
马中洪在房顶冷的浑身瑟瑟发抖,听着聚义堂说的事,看来这两次的仗是把他们打怕了,打服了,他们想去派人就派吧,这次也不用管他们,反正东明县出兵也只是早晚的事儿,见聚义堂内就剩下六个人,想来凤鸣山山穷水尽也想不出大主意,山下的火恐怕也烧的差不多,再等这时辰恐怕就不行了,身子刚想动动,准备从房顶撤离,聚义堂内二当家的发话,马中洪忍不住继续趴住,强忍着耐心的继续听着。
“兄弟们,现在聚义堂里就剩下我们这些人,大家都是兄弟,大哥和三弟都折在庄姜那娘们在的小村里,东明县到底如何,我们也不知晓,我们得想出法子,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现在兄弟们,我们一路派两个人去临近山上请山贼相助,银子,请动一家山贼给一千两银子,现在凤鸣山危难之际,想法子除了祸害,兄弟们信心回来,我们就下山抢人,抢货,这祸患一除,好日子慢慢会来的。”
东明县守军动不动,他们可说了不算,不过用银子请山贼,上千两的诱惑可没人能顶的住,请山贼也是个好法子,现在山寨里情况,各位头领也清楚,山寨里现在就主峰的上三路寨子里能有多余人手,凤鸣山振兴与否,就在此一举了。
“兄弟们,每寨选两人,我现在写信函,请兄弟送往狼牙山、龙虎山、沧岚山三处,这些事宜切勿让山里兄弟知道,人心本就不稳,山寨里可不能再有波荡了。”
主峰上三路山寨的头领和副头领心中清楚,这也实在是二当家无奈之举,凤鸣山可是他们多年栖身之所,让他们从这个奋斗多年的地界离开,谁也休想做到。
六名凤鸣山的大小头领,先后出了聚义堂向各自的山寨走去,马中洪在房顶听的紧张,三个山头的山贼一起进攻,这回凤鸣山可是下了血本了,现在的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左有东明县,右有凤鸣山,现在再来三个山头山贼一齐攻来,几千个战力同时攻来,这仗可没个打。
聚义堂中只剩下粗壮的凤鸣山二当家,往日的硬汉在主座上长吁短叹一阵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向后堂宅子走回去。一直等到他的身影完全离了聚义堂,全没了身影。
马中洪瑟瑟发抖的站起身,刚才很怕身体冻的扛不住,若身体控制不了,在房顶的一点响动也会暴露身份,一直熬到大厅没人,才缓缓的坐起身子,双手手掌用力的快速搓搓,然后用嘴呵气,好一会儿身子才渐渐暖起来,双手攥攥拳头,双腿用力蹬蹬,身体僵硬麻木,没耽误行动,身体躬下,趴到房顶边缘,纵身一跃,跳上院墙。
攀爬一段,轻轻一跳下了院墙,身体移动到密林之中,林中偶尔看到山上的人影,马中洪心道不好,难不成待的太久,山下的大火已经扑灭了?没在往山下撤,身体靠近上山的大路,身体紧贴树干,十指扣紧树干,三两天攀爬而上,身体在树杈上站牢,半蹲下身,仔细盯着大路上回山的喽啰,初入夜,忙活两个时辰才完全灭火,喽啰心里自然不爽。
“真特么的,不知道哪个狗日的躲在山里抽烟叶,害的老子忙活的手都快断了。”
“烧就烧了,火都熄灭了,赶紧回去跟你媳妇儿腻吧,你要不去,我可去啦。”
“娘滴,再说废话老子撕烂你嘴。”
……
路过的两个山贼闲扯的废话,马中洪听着却眉头一紧,这特么的,在山贼聚义堂探听的太久了,山下的火熄灭了,山贼都往山上走,若是自己唐突的下山,直接抓个现行死的一定很惨,擦,这可怎么办,眼下正急,得赶紧往村里赶,要是迟了三方力量集中,村子里几百口子人命就将枉送,抓紧、抓紧,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马中洪从树上小心爬下,向山下岗哨的位置挪动,四个岗楼,五米左右高高伫立,可巡视到周遭情况,离着几十米,脚步停住,再往前走一段就是空地了,现在跑根本就逃不开,现在可怎么办,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焦急的够呛。
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第五十五章 绝壁上死与生的挣扎
紧紧靠在树后,身体丝毫不敢动弹,出山的路就在眼前,可该怎么做,难不成真要硬闯才的过的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山风冰凉,马中洪紧张的心绪额头还有豆大的汗珠滚下,这该如何?时间紧迫,看来真得硬闯了,马中洪从身后刀鞘拔出宽重的杀猪刀,握紧在手,等待时机,等着岗楼上山贼放松的一瞬。
不知熬过多久,山上有山贼走过,看模样是岗哨到时交接,身体紧紧贴紧树干,听见脚步渐行渐远,绷紧的神经才勉强放松,身体稍一动,马中洪怀中乌鸦画的牛皮纸地图硌着前胸,伸手将地图从怀中拿出来,眉头一挑,嘿,这个傻,刚才冲前寨跟乌鸦走的地图不同就没看地图,可乌鸦走的是后山绝壁,乌鸦在地图上标示出绝壁攀爬之处。
将地图重新揣好,脚下足尖轻轻吃劲儿,身形连续飞速窜动。
天色已全黑下来,马中洪飞速移动,脚下速度飞快,换做白日里都很难看清身形,在黑夜的密林中,一路无人,身形急速窜动,半柱香功夫,已经到达半山腰,抬头看看红灯笼高悬的聚义堂,认准方向,脚步继续快速移动。
在林间穿梭,耳边“呼呼”风声,聚义堂方向只剩下几十米,已经隐约可以看清聚义堂门前山贼喽啰的面孔,马中洪脚步轻缓,向右侧缓慢移动,不敢发出过大响动,聚义堂侧方就安全十分了,这山寨背椅高山,高山再往上走就是绝壁,从这里往上没山寨、没住房、没人,只有零星的几棵树歪歪扭扭,长在山缝之中。
聚义堂侧方向后直走,一路顺着陡坡再往上移,山坡倾斜的角度已经有六十度,根本不能正常行走,好在峰顶常年风吹雨打,山石缝隙众多,马中洪双手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