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瞳之大容天下 媚媚猫-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箫图南缓缓站起,往山洞外面走去。
青瞳呆了一呆,急道:“阿苏勒,你别走!现在外面一定有人在找你,躲在山里安全些!”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箫图南苦笑回头:“冷得很,柴火在洞口,我捡回来生个火。”
树木都是湿的,好在箫图南很有经验,他捡回来的都是枯枝,此刻先将表面剥去一层,里面虽然仍是湿柴,却能点着了。
“我们至少要在这里住个十几天才安全,拔密扑现在一定在拼命找你。”青瞳轻轻的道。
“我知道。”
“点火小心些,不能让外面任何角度看到这里有火光,免得引来敌人。”
“我知道。”
“阿苏勒。”
“嗯?”
“我喜欢你。”
这一次停了很长时间,才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回答。
“我知道……”
火堆渐渐升起来,开始还有一点黑烟,随着火越来越大,柴火都是烤干了再扔进去,也就没有烟气了。
整堆火巧妙的隐藏在山洞里面,不进山洞,从外面任何一个角度也看不见。
山洞里暖和起来,他们两个默默走到火边烤着,箫图南一直赤着上身,先将青瞳的衣服烤干,然后伸手递过去,什么话也没说。
青瞳也默默将那件大衣服脱下递过去,然后穿上他烤的温热的衣服,同样什么话也没有说。
冰冷的身子被温热包围,还带着只属于她的体香。
身子一点点变暖,闪烁的火光让两人脸上都变得忽明忽暗。
外面夜色罩下来,天幕像是被白天的暴雨洗刷干净了,那一点一点繁星都分外明亮,分外剔透。
“睡吧。”箫图南将剩下的木柴都推进火中。
“好。”
除了这简单的问答,再也没有声音发出。
箫图南伸出手,青瞳便依偎进他的怀中,沉沉闭上眼,两个人的声音都充满沧桑和疲惫。
这一夜睡得好沉好沉,两个人都连梦也没有一个。思绪纷乱的时候,才容易引来梦境,似这等无法解决的问题,似乎连梦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第二天,青瞳闻着一阵肉香醒来,洞里一堆火烧的正旺,火上烤着两条黄羊后腿。箫图南坐在一边,正将羊皮一点点往下剥。
“给你做个皮筒子。”箫图南扬扬手:“你怕冷。”他绝口不提昨天的事。
山洞外刚刚升起第一缕晨光,却也有些刺眼,将他身子外面镶了一圈亮晶晶的光芒。
青瞳愣愣看着,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么早,你就去打猎了?”她爬起来,也和昨天没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箫图南又从口袋里掏出许多榛子栗子,还有一串红红的山楂,也冻的硬邦邦的。
“给你,烤了吃,你不是不喜欢啃干粮吗?”
青瞳奇道:“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天寒地冻,榛子树早就落果了。”
“哦,我挖了一个松鼠洞。”箫图南微微一笑:“巴掌大的小东西,洞里却少说也有五斤粮食,我捡看着好的拿了一半,剩下的不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去动它。”
“那它这个冬天可不好过了,剩一半怕是不够过冬。人动过的,也不知它敢不敢回去拿。”青瞳敲开一个榛子塞进嘴里,生的榛子不用烤熟也很好吃,带着一股清新的香甜。
箫图南微笑不答,它不拿,别的动物也会去拿。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明明属于你的,你也未必能留住。如同他和青瞳,如果他想要的只是欢爱,那多么简单。然而好的都已经被人拿走,剩下的他还要吗?又不是像松鼠那样关于生命,想要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剩下的,要的再多又如何?能填满这个空洞吗?
有过亲密接触之后,相处的方式自然不同,吃完饭没了事情做,青瞳很自然便将自己的身体依偎过去,两个人靠在火边,听那柴火传来的轻微噼啪声,听那风在洞外吹过的声音,似乎就能过一天。
两个人都绝口不提那日的事情,却有一番难得的温馨,简直就要在这里过起日子来。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打猎,聊天,吃饭,围着火堆烤火,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生活。两个能决定国家命运的人,做着最平凡的猎户做的事情。
因为知道时日无多,所以格外珍惜。
因为知道不能拥有,所以格外沉溺。
————————
鸿雁过后莺归去,细算浮生万千绪,长于春梦几多时,散似秋云无觅处。
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
第二章 明朝且莫做思量 第 28 章
第二章 明朝且莫做思量
情似游丝,人如飞絮,泪珠阁定空相觑。一溪烟柳万丝垂,无因系得兰舟住。
雁过斜阳,草迷烟渚,如今已是愁无数。明朝且做莫思量,如何过得今宵去。
1。 寻找
乌野大腿上的肌肉在剧烈跳动着,他□的骏马也一样疲累不堪,似乎一阵风吹过,就将将这一人一骑吹倒在地。
他身后二十几人也都摇摇欲坠,却仍然咬牙驱策着马匹。
前面七个方向的队伍都已经陆续回来了,他们是今天最后回来的一个队伍。
地平线外有几百人站在这,见到他们都伸长了脖子。几个性急的已经骑马迎上来,远远的就叫:“将军,找到王爷了吗?”
等走近了,一看乌野脸色就已经知道答案,这些人顿时默然无语。
“换队!点篝火,四队各跑三百里,扩大搜寻范围,胡毕达里带着其余的人,西南方向百里外再集合。”乌野闭了一会眼睛,然后吩咐道。
另外四队有马的士兵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跳上马背,将先前那些摇摇欲坠的人换下来,径直向四方奔去。
其余人也默默动身,他们离开的地方,草地上留下一个黑色的痕迹。
乌野一带缰绳,身子也窜出一步,副将胡毕达里忍不住上前叫道:“将军,你已经跟了三班了,你也歇歇吧!”
乌野摇摇头,眼睛里全是红红的血丝,他只轻轻推开胡毕达里达的手,便一夹马腹,跟着队伍向西南而去。
“胡将军,我们走吧。”一个小兵推推他。
胡毕达里叹了一口气,带着剩余几百士兵向西南方走去。
这副将姓胡,名叫毕达里,听着虽然有些古怪,但熟悉西瞻的人就能明白,此人曾经家世显赫。
当初西瞻立国的时候,皇帝带头改姓,还把汉姓当成尊荣赐给臣子,胡姓如同箫姓、乌姓、孙姓一样,是贵族的象征。
不过草原上的家族兴衰很快,两百年前的贵族如今所剩无几。除了屹立不倒的皇族箫姓,西瞻开国时便是皇帝亲信的乌姓,其余家族即便存在,也早就不复昔日风光,汉姓也就随之渐渐凋零。
胡毕达里的家族早在百年前就没落成普通的百姓,他没有机会读书识字、学习中原文化,也就没有能力像箫图南、乌野、孙阔海那样给起一个好听的汉名。只能采用这样的组合名字,姓胡,叫毕达里。
胡毕达里带着余下的队伍去西南方等候,从王爷失踪的地点开始,他们就是这么一片草地一片草地的仔细趟过来的,每天都先以大部队坐镇戒备,以大部队为方圆,游骑四面开花寻找,找完规定的路程以后,再和大部队汇合,然后再移向下一个草场。
这种搜索方式是为了适应草原特点发明出来的一种搜索方法,草原广袤无边,整个四面八方一片坦途,根本没有中原土地上所谓的道路,或者可以说处处都是道路。想在大草原上找到一个人,简直是难如登天。
即便你找到了,搜索队是能顺原路及时返回,找到自己的大营,还是运气不好被敌人全歼以致消息无法送回,谁也保证不了。所以必须要像这样逐层递进的分布开,先按各个方向分成几队,然后每一队中每一个人再逐渐骑马向前赶出一定的距离,以大本营为中心,铺成一张蜘蛛网的样子,这样做就可以将找到的线索最快传递到中间,不用担心迷路,也不用担心遇上敌人。
人马已经被分成了两班,昼夜不停的搜寻,夜里的一网已经收回,就要轮到白天一网撒出去了。
胡毕达里领着的大部队虽然不用奔波找人,但由于他们几百个人中只有五十多匹马,并且还都是挑最不好的马匹留下,好点的马都给了寻找王爷的游骑队伍,加上这些人也都是替换下来的已经劳累不堪的人,所以一天百里的路程也并不轻松。
高天之上,总有鹰鸣的声音在他们头上徘徊。在西瞻文化中,鹰是带来上天消息的神鸟,平常遇到鹰并不是好事。鹰飞九天,一般情况下很难见到,可不知为什么,西瞻士兵们这几天总能听见鹰鸣。这群人多日来找不到箫图南,已经精神沮丧,被鹰叫的更是心中惶惶。
“怕什么?我们还有训鹰呢!比普通鹰可大得多,那才叫天空之王!”一个士兵望天呸了一口,随即又遗憾的摇头:“可惜训鹰人死了,不能叫下来给我们探探路!”
另一个道:“明明知道我们的鹰就在天上飞,偏偏叫不下来!不就是一声口哨,要不我们吹个试试?”
先前那个好笑的看着他:“你敢试你就试试,只要错了一点儿,说不定鹰就下来啄你啦!”
想吹口哨的人吓得一缩头,赶紧闭上了嘴。
胡毕达里也叹了口气,训鹰可不是什么人都行的,不论是训鹰的技能,还是鹰,都是祖辈传下来的,根本不是外人可以驾驭的。
说鹰是祖辈传下来的,并不是说训鹰的寿命比人还长,而是说每一只训鹰都是原有训鹰的后代。这是因为训鹰的过程光是人还不成,还需要原本的训鹰参与,而鹰天性孤僻,不是自己生的雏鸟,训鹰见了就会啄死。所以只能在训鹰中选择最优秀的配种繁殖,再经过严格的选蛋、孵化、饲养、训练……各个流程,往往一百个蛋也很难得到一只成功的训鹰。
好在能成为训鹰的鹰种本来就是鹰群中最聪明和强健的,优选的结果让训鹰越来越优秀,到现在,训鹰和一般的野鹰已经很容易区别开了。
几百年来,草原上一共只有三个家族能训鹰。而这三个训鹰世家,都被西瞻皇室搜罗在身边。
大约三十年前,其中一个家族白灵氏站错了队伍,成了皇权更迭时的政治牺牲品,被忽颜举家剿杀。一家一百多口人只逃出了三个,然而西瞻对这区区三个人的追捕,却整整持续十年。即便后来不再大规模搜寻追捕,百灵氏仍然是西瞻的通缉要犯,西瞻每一个军官都必须牢牢记着百灵氏族人的特征,抓到了一个便是泼天富贵,由此可见,训鹰人是多么重要!
从此,西瞻国内就只有两家能训鹰的人了。他们靠着这项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技能,在草原上一直享受着超凡的地位。从选鹰到养鹰再到训鹰,各个环节都严格保密,绝不外露半点。
训鹰人一死,这些训鹰就算死在天上也不会飞下来,别说他们这些大头兵,就算王爷箫图南、皇帝忽颜也拿训鹰没有办法。
走到中午之后,胡毕达里停下脚步。
他前方出现一片起伏不定的草绺子地。所谓草绺子,就是半沙化的贫瘠草地。枯黄的草和浅黄的沙地交杂在一起,形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疤瘌。高高低低的地势上,还长着些耐旱的灌木、蒿草,和几十棵稀稀落落的树木,草木最繁茂的地方打着一眼简陋的水井。
最高的树上栓着几条长长的白色布条,正在随风飘荡,要是在中原,这是出殡用的东西。但西瞻出生的胡毕达里知道,这相当于中原的旗帜,应该是一个部落的标志。
果然,十几顶破旧的毡包就在树后不远,颜色也和沙地一样枯黄。没有围栏,应该是大门的地方有一道矮矮的篱笆,马匹都不用跳跃就能直接走进去。
一老一小两个穿着草原人皮袍的女人正在井边打水,见了他们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