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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青瞳之大容天下 媚媚猫-第17部分

小说: 青瞳之大容天下 媚媚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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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可贺敦近万人竟然要在内斗中消耗殆尽,拔密扑见势不妙,亲自冲进战团,一边高喊着事先预定的口令,一边满草原乱转,尽可能多的收拢士兵。
混战已经形成,一时三刻,他也不能收拢更多。大雾已经化为大雨,拔密扑在雨中不停穿梭,听到他呼喊的可贺敦‘马匪’小股小股的回归部队,他们捡回性命,个个惊魂未定、疲累不堪,来到拔密扑身后,只是不停喘气。
忽地一个惊雷响起,暴雨中似乎飘过一朵红云般,拔密扑只觉眼睛一花,那红团已经直扑到他面前,红光中乌黑色一闪,一道刀光当头劈下。
拔密扑在马背上急急仰头,同时将手中马刀奋力一架。只听嚓的一声,那道刀光顺着他鼻尖划过,在他左侧脸颊开了一道血槽。
拔密扑这才看清,对面骑着红云一般马匹的人,正是他一心想对付的箫图南。
箫图南被他大叫口令的声音引来,一刀劈出未能杀了他,眼见拔密扑周围十几个人一起涌上将他护住,已经没有了下手机会,他不肯浪费时间,脚尖在马腹上一点,红马四蹄几乎离地般跃起,向斜后方冲了过去。
那个方向虽然有很多人,却都是拔密扑刚刚收拢回来的残兵,刚刚的死里逃生让他们失去斗志,眼看箫图南向自己从来,居然齐齐散开,给他让出一条通路。
箫图南粗粗一看,队伍中并没有那个身影,不肯恋战,转身向暴雨中另一处有人影的地方冲了过去。
“青瞳!”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刀劈开一个‘马匪’的皮甲,又叫:“青瞳,你在哪里?”
拔密扑脸上肌肉剧烈跳动,他厉声喝道:“快追上去!杀了他!”
再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了!天知道箫图南患了什么失心疯,居然只身一人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是儿子在天有灵,指引仇人到自己面前来的!他决不能让箫图南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决不能看着他就这么嘴里叫着奇怪的声音消失在自己面前!
“青瞳!青瞳!你在哪里?”
他越走心就越往下沉,草原上到处是倒在地上的人和马,尸体白惨惨的躺着,鲜血都被暴雨冲刷干净了,甚至有些人被马蹄捣蒜泥般捣成一坨糊糊,那糊糊也是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鲜血。
如果青瞳已经死了,他很可能连她的尸体都认不出来。
运筹帷幄,冷静智慧全都是屁话,箫图南现在找人的方法和那个吹号角的裨将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发了疯一般瞎转。
“青瞳!”他又使劲喊了一声。
他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也许有一柄长刀正悬在她的头顶,也许有一只马蹄正对着她的身体踏下,只要他再努努力!再努努力!他就能找到她了!就能把她拥在怀中,就能把一切危险挡在背后!只要他再努努力去找!有可能下一刻,她就夜空闪电般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这么能放弃呢?
可是,如果他在东边的时候,她恰好在西边遇到危险该怎么办?如果他向前的时候,她恰好在躺在他身后一个小坑里怎么办?
青瞳,谁能告诉我,你现在在哪一个方向?我该往什么地方去找?
“你在哪里啊?青瞳——!”那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绝望而危险。
突然,远处一片壮观的战团吸引了箫图南的视线,他咬咬牙,掉转马头,直奔而去。
第一章 此别难重陈 第 22 章
22。 烈火
拔密扑的人马刚刚向箫图南追过去,身后大地震动,一个侍从回头望去,顿时脸色大变:“酋长!不好了!西瞻兵追来了!”
拔密扑转头一看,全是黑衣黑甲的西瞻士兵,暴雨打在盔甲上面,仿佛罩了一层白光,这群人个个咬紧牙关,气势惊人,领先一人双目如同烧着两把火焰,正是乌野。
乌野率领的西瞻生力军此刻也跟了来。他们的坐骑比起箫图南那匹奔雷兽相差甚远,要不是箫图南忽左忽右连跑带叫,他们现在也跟不上来。
“停下来!接成方阵!我们和他拼了!”拔密扑脸色狰狞的大喝。
可贺敦人停下来,握着铁棍嗷嗷直叫,现在只有拼了!
兵刃相交的声音顿时盖过暴雨,双方都带着极度的凶狠表情,用尽全力挥出手中兵刃!拔密扑的人马收拢还不足千人,又都是久战之下的疲兵,人累马也累。被西瞻这些和玩命没有区别的生力军一冲,很快便不敌溃败。
拔密扑暗想此番休矣,谁知西瞻人的目标根本不是他,打开通路后便一匹接着一匹,毫不犹豫的在他队伍里穿过,乌野甚至就从他身前五丈处掠过,也没有回一下头。
拔密扑一时模不着头脑,他现在身边很多马匪打扮的人,要说事情败露,可为何乌野却没有和他拼斗?要说事情没有败露,乌野见到他这个看上去身陷‘马匪’之中的可贺敦酋长,为何没有施以援手?
却见西瞻士兵个个双目圆睁,却没有一个向旁边扫上一眼。
拔密扑这才发现,刚刚箫图南劈了他一刀之后,他就被士兵们一层层护卫在中心,因他身材有些矮胖,这些西瞻士兵又太过心无旁骛,竟然压根就没有看见他。一个个都只盯着远处那匹红色的骏马,向那个失控了的大战团冲去。
逃得性命是好事,但被人忽视的滋味却异常难受。
“萨满呜诃!”拔密扑低低对身边亲信吩咐了一声,眼睛里全是浓浓的杀气。
“什么?”那个可贺敦亲卫惊愕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叫你去准备萨满呜诃!”拔密扑一脸狰狞。
“可是!酋长,那里面大多都是我们自己人啊!”
“反正他们也出不来了!”
“可是……海蓝珠小姐去诈营,如今不知下落,很可能也在里面!酋长,世子已经去了,要是小姐也……”
“我叫你快去!”拔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还不明白吗?我现在想停也不能停下来了!现在已经不是我一家的事情,我们把他们全杀死在这里,就可以推给草原马匪、推给薛延陀、推给额那期,推给谁都由着我们说!可今天只要有一个西瞻人漏网,说出是我们要杀振业王!那可贺敦全族都将不能幸免,我们可贺敦人一个也活不成了!你明白了吗?”
箫图南杀进战团,真如猛虎进了羊群一般。因为已经混战了不短的时间,其余人都分成无数支小队,而他身后却是两千多整合在一起的生力军,一时三刻,当真是当着披靡,无人可挡,片刻就被他切进战团中央。
越往里面,人就越多,也就越危险,箫图南放眼四下望去,一张张面孔中并没有他要寻找的那个。
乌野追了上百里,眼看他在前面厮杀就是追不上,心中焦急可想而知,此刻见到终于将他赶上,一时几乎要喜极而泣,颤声叫道:“王爷!天幸王爷无恙!”西瞻士兵陆续赶上,将箫图南护在中间。
箫图南眼睛血红,无恙?青瞳没有找到,他岂能无恙?然而神智还在,望着乌野点了点头,他将双脚从马镫里脱出,腰部用力,向上一跃,已经稳稳的站在马鞍子上。
乌野来不及为他精湛的骑术喝彩,只急道:“王爷!快快下来,高处危险,容易为羽箭所伤!”
箫图南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只四下大叫:“青瞳!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你在不在这里?青瞳!”
乌野冷汗直下,只好也跃上马鞍,挡在他身前,其余士兵纷纷效仿,形成一道站起的城墙。
“他在那里!”拔密扑离得很远就看见了箫图南,他心中就像一被人狠狠抓了一把——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准备好了吗?”他厉声喝道。
“准备好了!”‘马匪’们大声回答,一车车东西在他们身后被推了过来,这是计划中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到的一步,现在也不得不用了!
战团里,四下都是疯狂的呼喝惨叫之声,没有人注意外围。无数黑黝黝的巨大圆球状物体正向他们飞了过来。
那些圆球一落在地上便立即摔碎,散成无数片,从里面流出粘稠的黑色油脂,气味刺鼻。
闻到气味,有些人不由回头望去,只见一片片黑色黏液粘在草地上,却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一匹马脚底粘了黑油,它试着抬起前蹄,却发现这黑油奇粘无比,竟然让它这样一匹力气很大的动物不能活动,随即又一个这样的圆球在身边碎裂,这匹马四蹄全部落入油中,动弹不得,它不由惊恐的嘶叫起来。
圆球越扔越多,战团四周地上已经布满了黑油,这些黑油粘性极大,虽然是液体,却在暴雨冲刷下不散不退。
外围的可贺敦人面色狰狞的扔下火种,然后圈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他们毕生难忘的场景——烈火在暴雨中燃烧!
萨满呜诃,翻译成汉语就是地狱之火的意思。那是可贺敦人从自己部落所属一个小小沙漠的火油井里找到的,见识过这些黑色黏液的燃烧能力以后,就得了萨满呜诃这个名字。
可贺敦部落一直把它当做最大的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火油本来就是稀少的东西,这种比火油重的多的黑色黏液就更少,很多年下来,收集到的萨满呜诃也不是很多。这个名字并没有夸张,这种已经无视天敌的火焰的确当得起地狱之火的称号。
“继续扔!继续扔!不能放过一个人!”拔密扑喝道。即便没有刺杀箫图南的举动,单单隐瞒这个地狱之火,西瞻皇庭也就不会放过他,此时再也没有退路了。
一百多架投石机一样的木车被‘马匪’推着围着战团走,一个个黑色的圆球不断扔进来,落在地上立即和已经燃烧了的火焰融为一体,立即就将火焰又向里推进了不少!人马只要粘上一点,马上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快扔!快!”
一个个黑色的圆球扔在地上,火焰在暴雨中竟然升腾的比人还高。
那火焰的温度太高了,以至于雨水还没有遇到火焰,便早早的变成一团眩白的蒸汽。蒸汽越来越多,越来越向远方扩散,成了一朵落在尘埃的巨大云朵。
云朵中,乌黑的浓烟平地升起十丈,如同一条冲天而起的黑色狂龙,暴雨也不能将之冲散,在这片小小的草原上方笼罩出一片奇景。
草原上散乱游离的骑兵们都被这个烟柱惊的目瞪口呆,无论身在何处,都停下来怔怔的看着暴雨中黑色的巨大烟柱,甚至有人翻身跪倒,认为是草原大神现出了神迹。
“快扔!将他们全都烧死!一个也不能放过!”拔密扑心急火燎,水蒸气如此浓密,真是个意想不到的情况,箫图南到底死了没有?他看不见!
黑烟随着越来越多的地狱之火投入而升高,此刻战团早已经被黑色和白色罩满,视线比之刚刚浓雾笼罩的时候还差的远,浓雾笼罩的时候,十步之内还勉强能看见人影,此刻却连自己的手指头也看不见。
拔密扑也被浓烟逼不得不后退,就算他能忍住浓烟,也无法在浓密的水雾中看见敌人现在的情况,丝毫于事无补。
浓烟呛的他无法呼吸,拔密扑心道:“应该烧死了吧?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这样的火起来,不烧死也会被浓烟呛死,不可能活着吧?”但是为了稳妥,他还是一边后退,一边将所有的地狱之火都投了进去,让黑色烟柱更加粗壮高大。
大火烧了许久,里面早就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应该是没有活人了,没有更多的萨满呜诃投进去,火焰渐渐小了,但是湿淋淋的草根也被引燃,烟却更加浓密,并且随着被烧热了的空气向冷空气流转,浓烟也渐渐向四下扩散。
忽然一阵东风吹起,浓烟不再直上直下,而是变了一个方向,向西北方呼啸而来,烟尘中带着浮游的细小黑色油珠,再被雨水浇中,化成黑色的大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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