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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部分

惊雷入汉-第4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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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当年姜维狠下心来与朝中反对势力拼一个鱼死网破,后世来人哪儿有精兵强将可用?!

送走了何攀,独留下江统与姜维在房中闲谈。门外的医者熬好了药汤送入屋中,嘱咐几句后便恭敬的离开了。虽然医者的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最终不过是服务于国家的职业而已,恩威并施的刘禅自然掌控绝对尺度,控制大局。

“陛下将国家大事托付给应元,此乃应元之幸,万勿辜负陛下厚望。”何攀离开之前,已经把汉帝刘禅的布置和盘托出,姜维自然知晓江统在朝中的地位。

江统肃容道:“统乃降臣,不意得陛下看中,必当粉身碎骨以报助陛下开辟太平盛世!”

其实江统知道自己会被擢升,但没想到竟是如此之快不由得感慨道:“陛下做此决定之前已有月余未曾与江某谋面,更是没有丝毫交流,得此明君,江某绝不敢怀有贰心,还请大将军放心。”

见江统颇为诚恳,姜维也有些动容道:“人生在世得遇明主,便应建功立业奋身以报,贪图权财不过碌碌之辈,难成大器,还望应元谨记。”

……

河北,邺都。

下了早朝的晋帝司马攸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回御书房批阅奏章,而是驻足御花园赏花,良久未有动静。身旁的近侍待得久了,都被景色所迷沉醉其中,等到反应过来方才发觉陛下竟是伫立许久,陷入了沉思之中。

众人不敢打扰未有拱手在一旁随时候命,心中却是奇怪为何陛下今日如此反常,看来朝中又是有了争论不休,决意不下之事。

晋国之建立乃是基于魏之残基以及司马氏与各大世家的交易。就算司马炎驾鹤西去,但司马氏与各大世家的协议仍在。晋国的掌权者乃是司马氏,而司马氏的掌权者乃是晋帝司马攸,可幕后的推手乃是河内王司马伷。

朝堂上顾及各方世族的利益,做出的政令效果便减弱了三分。政令传达到了州郡,再被地方势力削弱几分,到达了执行官吏的手中剩下多少?能够执行的又有多少?

说起来是好兆头,可实际上晋国近一个月来的成绩并不漂亮。而最近晋帝司马攸又因为选后一事绞尽脑汁。作为一个帝王,自然不希望有人对自己的婚事指手划脚,可有河内王在,又怎会没有指手划脚之辈?

这件事就让自己烦透了,眼下朝中又为中原地区的传言争论不休。汉人释放和平的信号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中原形势与大汉的动荡都让汉不敢轻启战端。

只是朝中群臣有不同见解,其中两派更是此次皇后的参选人,如此一来把婚事与政事无形中联系在一起,做出决定便是更加的困难了。

便在此时,河内王司马伷一脸喜色的步入御花园,门口的侍从躬身之余连忙喊话通报。





第三百二十二章 试探(上)

“陛下,已经确定姜伯约抱病在床,刘禅老儿更是不在中原,此乃我大晋重夺中原之良机!!”河内王司马伷收到消息后便从河内连夜赶来,虽是奔波路苦,仍是一脸兴奋之情。

晋帝司马攸愁锁眉关转身道:“不瞒叔父,朕也收到此等消息,并且还听闻中原汉室有言和之意。”

河内王司马伷有自己的眼线,那司马攸身为一国之君消息更是灵通。心知河内王司马伷从驻地连夜赶来绝非为了通知自己这个消息,而是想说服自己发兵南征,因此司马攸才是愁云罩面,旁敲侧击。

毕竟自己上位乃是因为河内王司马伷的暗中出力,如果不是司马伷煞费苦心的一番策划与维持,司马氏又怎么能够在司马炎意外遭难后仍然保持与各大世族的关系不变,没有一丝波动?

此老在司马昭时期不显山露水,尽藏锋芒,看似司马氏兄弟中的泛泛之辈,实则另有一般算计。

“哦?陛下有主和之意么?”司马伷一路前来也是打探清楚了朝中形势,见晋帝司马攸颇有此态,河内王脸色一沉不悦之色毫不掩盖!

放眼朝中也不过是河内王有这个资本与能力在晋帝面前不掩神色,晋帝心中不快可面上不敢有丝毫的表露。河内王的实力有多大,自己是清清楚楚的,就算自己的兄弟被封为王各镇一方,但只要利益拉拢之下并非一定是站在自己这一方。

那朝中世家大族都是与司马氏有着利害关系,在司马氏中司马攸所掌控的仍是不如河内王!

“朝中群臣各执己见,朕尚未有决议,王叔有何见教不妨教朕。”晋帝司马攸眉头一挑,恢复了几分神色,望着河内王颇有几分期待之许。

见陛下用期许的眼神看着自己,河内王司马伷的神态也恢复自如,心中的火气消了一些。当初自己在司马炎执政的环境下司马伷暗中操控河北之事,这自然要冒上很大的风险,其用意乃是见司马炎不足以立世,而预作准备。

司马炎遭遇意外之后,正因为河内王的精心布置,一起才临危不乱的延续了晋国之根基。建国之后,各大世家以及司马氏内部对于河内王司马伷自然是推崇有加,视若神人。

“汉人素来强势,诡计多端,前番求和不成反遭侵袭便是一例!重夺中原,保卫大晋,依靠的是我大晋强而有力的军事力量,并非那心怀叵测的汉人之心,这一点,陛下你可要看清楚啊!”河内王司马伷能够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绝非寻常之辈,一旦讲起来便滔滔不绝。

“汉军之棘手在于姜伯约神机妙算,天下无敌,余者不过碌碌之辈,何足道哉?如今中原人心骚动,谣言四起,朝野之上人人惶恐不安。那刘禅老儿更是不在中原,这般好时机简直是天赋大晋!”

“前日一战汉贼败退,各处战线斩首过万,此等足以显耀我晋人之勇。想那中原乃是我大晋旧地,而今陛下一声令下万军齐发,上应天时,下合地理,中顺人心,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而不胜者,古未有之!陛下更待何疑?”

一番话说得胡须颤抖,铿锵有力,河内王司马伷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竟是说得保守的晋帝司马攸心动起来。句句属实,句句合理,想要不认同河内王之言论都是困难。

思索片刻晋帝司马攸迎着河内王司马伷期待的目光道:“叔父言之有理,朕亦是心动。然国库吃紧,仓廪无积,大动干戈之下恐怕难以为继,届时功亏一篑,又待如何?”

河北之地始终未能恢复元气,晋国北上搬空了中原库府,其中大半钱粮都在各军掌握之中。这些军队有了足够的钱粮补给加上精兵简政之后,自然是绰绰有余。但出征南方,让各军自备钱粮显然说不过去。

况且钱粮辎重运往南岸,更要征募徭役作为人力投入使用。征十万民役,便需担负十万人之口粮,各路晋军大举南征,所征用的百姓徭役又何止十万?

若是不动,已晋国眼下的国力只需要改善生产,发展农业,必然可以逐步恢复气力。但大动筋骨之下,不仅仅消耗了前方各军的钱粮,更是拖累河北之地恢复气力的步伐,这是眼下朝中争议最大的所在!

河内王司马伷军政皆有一番手段,闻言脸色也是一变,深知就算是自己强压陛下发兵,但若无合适的手段解决这一问题,在朝堂之上也休想过群臣这一关。这倒不是晋帝司马攸有意刁难,而是必须解决之问题,更是发兵中原的前提条件!

“此事或可寻何大人商议一二,便有解决之法!”河内王司马伷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

“哦?”晋帝司马攸心中一动,隐然猜到了叔父的意思。朝堂上以何曾为代表的鹰派,与卫瓘为首的鸽派争论不休,而司马攸是娶何氏女,还是卫氏女仍是悬而未决。

把选后一事捆绑在政治抉择上并不是英明的办法,但如今也只有如此才能让群臣尽心尽力,俯首贴命。

一个时辰之后,大殿之上满朝文武再次齐聚,对于陛下早朝之后的紧急召见,群臣都是议论纷纷,不清楚陛下有什么事情这般急促。卫瓘与何曾各执牛耳,俨然两派首领,心中都是有所触动。

那河内王司马伷入宫不久,陛下便召集群臣,不用说与河内王此行的目的定然有关。河内王为人素来不愠不火,今番连夜入京定是有所决议。从平素的态度去判断,河内王司马伷必然是主张发兵。

文武分列左右,晋帝司马攸缓缓张口道:“王叔远道而来,说朕发兵中原,朕犹豫未决,特请诸位卿家商议。是战是和不可拖延,否则必然生变,各位卿家畅所欲言,切勿有所保留。”

群臣见陛下如此言语,心中都是一凛,这河内王之威果然不同寻常。群臣商议数天没有结果,河内王一来便如此强势的要求陛下今天有所决定,看来司马氏之中掌权之人始终是河内王,而非当今的陛下。

平逆将军荣晦挺身而出道:“启禀陛下,末将等日夜期盼南征夺回故土,此事无须犹豫发兵便是!”

这朝堂之上文武高官极多,荣晦不过是小小的杂号将军而已,竟敢抢着发言,若不是背后有何曾这样的耆老支撑,如何有胆放肆?

冷哼嘈杂声此起彼伏,多是来自于主和一方的文武们。这荣晦当年本是卫瓘的帐下督,曾犯事被卫瓘责罚,如今攀上了何氏这颗大树,攻击旧主自然是不遗余力了。

朝中文武多耻其为人,见其如此嚣张早恼了一老,但见此老缓缓说道:“中原虽乱,未呈颓象,边陲之地重兵屯守非短期可以攻克。我大晋建国,根基尚薄,当修农广田,填满库府,使家有余粮,军有所需,如此休养生息方可发兵。”

“兵者,凶器也!今日中原释出善意谋求和解,正是我大晋稳步发展之良机,妄动刀兵不取其利,反使库府空虚,生灵涂炭,所求为何?”

此老乃是当朝的大司农魏舒耄耋之年德高望重,此老一出,如荣晦这般的宵小纵是满腹狡辩也不敢轻易出口,唯有噤声不出缩回人群之中。

何曾眯缝着眼睛见状暗叫可惜,这荣晦地位卑微却是狡辩成性,有此子在朝堂上一番唇舌拨弄,大可以挫败主和一派的气势。无奈大家同朝为官,谁不知道荣晦那不入流的言辞?因此对方直接派出重量级的魏舒出马,不过寥寥数言便让荣晦知难而退了。

“魏老此言差矣,想那刘禅鸠居中原不过数月光景,人心思晋,朝野动荡,如此形势下只需大兵压境,其内必然生乱,届时重夺中原光复故土大有作为,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不可以迂腐之论视之。”何曾微微张口,缓缓而谈,既然对方是大司农魏舒,想来也只有自己出手了。

魏舒展颜道:“敢问何老有何把握一击而定中原?库府钱粮全数拿出支援前线,恐怕也不过一年罢了。一年之后入不敷出,汉人届时反攻,用何对敌?”

问到这里,群臣皆是竖耳倾听何曾接下来的答复,包括晋帝司马攸在内皆是清楚钱粮辎重乃是攸关国家兴亡的关键。若是无法一年内攻克中原,晋国来年此时恐怕便是饿殍遍野,尸积如山了。

这是非常实际的问题,即便主战一方对此也是抱有担忧,虽然立场不同,但大家都清楚问题的严重性。

何曾扫了一眼群臣,再看了看魏舒不由得笑道:“此次征伐何须一年之久?想我大晋兵将精锐,刚刚击退汉军士气正盛。反观彼方人心不安,顾此失彼,大军压境之下不占自乱奕!况且那姜伯约苟延残喘之辈,刘禅陷身川中一时难以抽身,中原还有何人是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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